张云雾也是一愣,皱着眉头,此妖心态大概也能估摸出一二,刚才的偷袭应该是想要看看自己是否还有应对的能力,若不是早有防备,哪怕被擦伤蠪蛭恐怕也会顺势而上。心中不由得大感庆幸,现在的自己怕是难以应对蠪蛭任何一击。
出了围墙,四周景象宛如人间炼狱,到处可见犯人的残肢尸身,大火延及之处惨不忍睹。张云雾想找个地方恢复,可是放眼望去一无可去。
“前辈!”
张云雾猛然回头,“孙高望!”
侏儒表现的很是兴奋,奔跳着从废墟一头跑了过来。其实他早已在暗处观察许久,蠪蛭脱困而出的画面吓得侏儒差点魂飞魄散,一直未敢移动,只能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察觉张云雾修为已然猛增到筑基,还能与如此大妖打的平分秋色,一时拿捏不准是否该第一时间接触。
“你怎么还在这?”张云雾疑问道,发生如此大的骚乱侏儒竟然没趁乱逃走。
孙高望对着张云雾鞠了一躬,刚想要开口,一道狂风从他两头顶呼啸而过。发现是一个人类之际,孙高望吓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张云雾也是满脸骇然,要知道他已然恢复筑基修为,现如今竟还有接近他数里且还无法察觉的修士?不是其速度过快神识来不及感应,就是其修为太过强悍大过于他修为境界层次。
轰鸣声随之而来,刺耳的婴啼声也随之而起,突然出现的大能与蠪蛭站做一团。
“走!”张云雾顾不上侏儒,直奔远处围墙跑去,由于元神震荡后遗症还无法全力运行神速决,只能尽力远离此处。
孙高望听闻也大感不妙,光从来人御空飞行本事怕不是来自守仙殿也是天庭的最高执法。他赶紧掏出金黄符箓贴于胸口,两手掐诀于胸,整个人犹如幻影似的遁入地面,他好似泥中飞行一般向张云雾追去。
“前辈,咱们越狱吗!?”地底窜行的孙高望传音问道。
张云雾一惊,但没停下脚步,这还归功于神识的扩散体外,不然还真不会想到侏儒能在地底跟随自己。此人也正当有用,这监城大乱虽不见有任何军事镇压,但城墙外不用想也会被守的滴水不漏,想要不费周折的逃离也只能寻求侏儒的帮助,好歹他在这里也当了不少年的土皇帝。
“你有什么办法吗?”张云雾问道。
孙高望从地底露出脑袋,感觉是还想说些别的,但不知为何又隐忍了下去,转而阿谀奉承的陪笑道:“前辈您说笑了,对于您来说还需要办法吗?像您这样的大能直接杀出去简直轻而易举,城外那些修为与您相比简直堪称蝼蚁,新上任的执事也不过凝气四层罢了。”
张云雾岂能不知,问题的关键就是他不想伤及无辜,就算无所谓的出手,本就想隐蔽的他动动脑也知道,一旦肆无忌惮的屠戮,守仙殿且不说,距离自己最近的大能正与蠪蛭大战,想也能猜出其来历,万一胜了妖兽,面对蠪蛭自己都捉襟见肘,更别说高阶修士大能了。
“不行!”张云雾一口否定,“你……”突然灵光一闪,机会不就在眼前吗?通过孙高望的遁术直接地底逃出去不就成了!张云雾立马停下脚步,孙高望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弄得措手不及,自己也想停下却因为惯性翻滚着飞出去十号几米,不少犯人被撞的人仰马翻。
张云雾一个跳跃来至侏儒面前,“你这遁地术是什么情况?”
“啊?”孙高望被突然一问整的有些发懵,但还是不自觉地从裤袋里拿出两张符箓献上,生怕惹其不快,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前……前辈,不是小人藏拙,此符箓名为地行符,其特效不用我说您也看到了,但……此符乃是血脉咒符,旁人是无法激活使用的。”
“血脉咒符?”张云雾看着金黄符箓疑问,两指捏着正反瞧了瞧,并没感觉有什么特殊。
孙高望点点头,“此符箓制作方法乃是小人始祖土行孙所创,绘画颜料是滴入了根源之血作为引子,只能是血脉之人才能使用,外人是无法激活操纵的。”琇書蛧
“啧~”张云雾略显烦躁,心中暗衬难道只有动武一条路可走?就在这时,尸山那头传来震动,那边的战斗好似越发的激烈。没办法了,如果来人结束战斗后要是注意到自己,怕是元神出窍也不一定逃得掉。
“这怎么激活?”张云雾连忙问道。
孙高望难以理解,符箓由来都说明白了,眼前之人还异想天开,他的始祖在怎么说在过去也是个仙人,破解之法哪是小小筑基能弄明白的,哪怕眼前之人比过自己太多。
“这很简单,只需要将灵能注入其中,贴在胸口与其相呼应就能感应能否使得。”孙高望说着揭下自己胸口的符箓,连说带演示的来了一遍。
张云雾点点头,照葫芦画瓢运转阴灵力流转于静脉往手指汇去,符箓随即金光大放。
孙高望后撤两步,之所以会有所防备,原因是两人激活符箓的景象完全不同,符箓金光放出给他一种随时会爆炸的感觉。
“这不正常么?”张云雾看见侏儒有所防范不由得问出。
孙高望本能的点头,细想又有所不对又赶紧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按理说此符箓接触他人灵力的瞬间就应该灰散的。”
“是吗?”张云雾皱眉,但他也顾不上疑神疑鬼,一把将符箓贴于胸口,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符箓接触胸口的瞬间与其心房就有所呼应,随着心脏跳动,符箓散出的金光顿时收敛,本绽放在外的金光相反的流入肉体的奇经八脉,张云雾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反倒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怎么可能!”孙高望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符箓。
接下来不用教,张云雾在符箓金光流入体内的刹那,只要他想,流于脚底板的金光便会自行发动使得他肉身得以融入地下。事情也是这么发生的,张云雾不费吹灰之力融入地面,这种感觉就仿佛置身湖中,哪怕地底岩石也如同水泡一般轻而易举的穿过。
与此同时
位于坍塌城墙下的监城守卫正誓死抵抗即将越狱的囚犯,数万囚徒拼了命的往前冲,他们个体虽不敌守卫,但仅仅千儿八百的守卫终归还是涨不住他们人多,炼体期守卫们很快被击破。
“还没好吗!”王贞怒问前方布阵修士,他眼看一众囚犯就要冲杀而来。
无奈,王贞只能亲自参战,他毫不犹豫的祭出银芒仙剑。一道法诀入剑,仙剑银芒大起,王贞随即跳入杀阵之中,他手中虽是剑体,击杀敌人的方式却是砍杀一般,一众囚犯如同被切瓜砍菜,王贞每一挥剑便有七八个囚犯四分五裂,剑刃所划过之处周边貌似还带有隐藏刀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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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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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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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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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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