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然各有所伤,但相比下来雪一城稍占上风。
雪一城望了望肩头被划伤的口子,冷笑道:“早就听闻魔教玉剑使者的闪电剑法乃天下绝学,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使玉剑的人正是踏月神教四大使者之一的玉剑使者,只见他脸色涨的通红,神情极是难看。
玉剑使者按辈分来说已算的上雪一城的前辈,输在晚辈剑下心中自是十分不快。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冷哼一声,阴森森的道:“燕歌,大事要紧,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嘿嘿,将他杀了,江湖中又有谁知道这件事!”说罢他便从腰带两旁取下一对银鞭下来,对着雪一城恨恨地道:“以我二人之力,哈哈,杀你不过吹灰之力!”
“想必你就是魔教四大使者中最为阴险毒辣的银鞭使者云沙吧!”雪一城仰天长笑一声,尔后冷冷地道:“哼哼!拼着一死,也要将你们毁于剑下,以免继续祸害人间!”
此时雪一城杀机已现,银丝软剑在他手中烈烈作响,云沙和燕歌知道厉害,是以不敢有一丝松懈,他们都很清楚雪一城接下来的剑招必定不留余路霸道之极。
若是一个人有必死之心,那么其临死前爆发出来的威力没有人可以小觑。
更何况是剑法超群的神判雪一城!
夜已三更,林子里静的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雪一城的眼睛通红,软剑一直在响,燕歌、云沙二人屏住呼吸,谁也不愿先出手。
隐在暗处的青衣少年自然清楚的很,雪一城不出手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寻找一个最佳时机,另外两个黑衣人不先出手的原因则是他们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躲过雪一城的绝杀一剑!
是人就有怕死之心,若非必死之时,任谁都会寻找生机。
只不过有些人为了生机可以不择手段,而极少数人为了心中的良知选择了死亡。xǐυmь.℃òm
青衣少年想到这里心中唯有苦笑,自己身为武林中人,平日里以侠义自居,但是现在却隐在暗处观战……
“我只不过想看看雪一城是否像江湖人说的那样心怀正义,再说了,凭他的功夫,断不可能立即有性命危险。”青衣少年想到这里,忍不住便要为自己的歪理笑出声来。
剑已动,人已在空中。
雪一城施展出幻剑中的蛇阵,一瞬间,仿佛数十条人影在林中飞来飞去,而最厉害的则是他手中的银丝软剑。
可硬可软可当剑使又可当鞭用,不但十分锋利,而且黏性十足。燕歌、云沙二人不但要防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剑气,还得担心手中兵器被其软剑勾走,一旦分神,则不死也伤。
玉剑使者腿上刚才已经中了两道剑气,每次一闪避,双腿就隐隐作痛,云沙见燕歌额头上痛的冷汗直流,当下狂吼一声,将全身真气搬运到双手上,然后将双鞭往空中一抛,然后往鞭上催动真气,即刻之间双鞭一前一后便在空中猛的转了起来,然后就形成一道坚逾钢铁的锥形屏障!
雪一城暗叫不妙,他很清楚的明白燕歌、云沙二人准备与他打消耗战,以一敌二,自己绝无胜算可言。
但现在蛇阵已经发动,雪一城已经骑虎难下,唯有倾尽全力,或有希望破了那道屏障,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若想强制停止蛇阵则会消耗大量的真气,如今强敌在前,浪费真气则必死无疑。
玉剑使者燕歌也已看出雪一城当前所处的状况,因为其幻剑闪动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看到这里不由得精神一震,狂傲的笑道:“现在将刀谱交出来,我们或可饶你一命!否则后果你自己在明白不过,哼哼!”
雪一城冷哼了一声,银光一闪,便向双鞭形成的屏障刺去,只看见一道道火花在空中绽放,期间还伴随着一阵“嘶嘶”的响声。
“好硬的屏障!”雪一城暗暗叫苦,银丝软剑虽然是把好剑,但却并非削铁如泥的宝剑,碰到这双鞭形成的锥形屏障竟然无可奈何!
若是真是钢铁铸成的屏障,雪一城单凭他的内力想破坏它亦并非难事,但这坚逾钢铁的屏障却是由内力催动形成,如果没有比这更浑厚的内力,不但破坏不了屏障,自己反而会受到内力屏障的反弹。
“没用的,就凭你一个人想破坏这个屏障势比登天还难!”
就这样三人一直僵持着,三人的内力也在逐渐减少,再这样耗下去,不出半个时辰,雪一城便会因真气耗尽而亡。
雪一城此刻又想到了心中最爱的女人——江湖第一美人步箐尘,他还想到了五年前第一次遇见步她的时候。
五年前他才十八岁,貌胜潘安,又身怀绝学,万千美女无一能入他的法眼,那日他在西湖邂逅了正在弹奏古筝的步箐尘,只一眼便深深的爱上了她。
她穿着一身雪白雪白的素衣,齐腰的青丝轻柔细滑亮的发光,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她的眼睛充满着天真与无邪……
不论男女,每个人第一眼见到她都会觉得自惭形秽。
哪怕现在她已经背叛了自己,他依然爱她。
因为在临死前,他第一个想要见到的就是步箐尘。
“咳咳,女人?女人?世间为何要有女人?”雪一城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往外消耗,面色也越来越白,心里变得越来越难受。
雪一城已经闻到死亡的气息,可是他却面带微笑,因为活着也是无边痛苦,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就在雪一城闭着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青衣少年跳了出来,朗声道:“不要脸,不要脸,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来来来,二对二我们来打个痛快!”
此时雪一城蛇阵已施展完了,正欲拼尽最后一点真气企图将他们打伤,见林中突然跳出的青衣少年,不禁感到十分讶异,因为他眼前的青衣少年竟是一个月前在客栈中碰到的那个狂傲少年!
“这位兄台,你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死于非命!”雪一城气喘吁吁的说道。
“神判不必多言,你我二人先联手将他们的屏障破了再说!”说罢二话不说,便从背上拔出一把黑色的长剑向锥形屏障飞去。
长剑带着犹如雷鸣的风声打在屏障上发出耀眼的火花,青衣少年双掌一使劲,便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贯注在黑色的长剑上,使其像螺旋一样飞快的转着。
雪一城见青衣少年内力如斯之深,顿时精神大振,双掌一催,手中的银丝软剑也狠狠的钉在屏障上,又是一片火花。
燕歌、云沙二人本来欣喜无比,但青衣少年的出现顿时让他们恐慌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屏障在两道真气的冲击下即将要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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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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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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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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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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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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