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请晋王殿下准守诺言。”
“三日之内,若是凑不齐五百万两,就别怪小民要去圣上面前告御状了!”
三日?
太短了。
“好。”
陆卿凌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怕被人瞧出破绽来,一直忍着。
那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楚行烈拉着阿银很快就离开了万宝阁,头面没选好,反而损失了五百万两,他不看重钱财这些东西,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
倒是陆卿凌,白白赚了五百万两,心里很是高兴。
当即拉着烛去寻了一家酒肆,大喝了一场。
只要一想到楚行烈那吃瘪的神情,她就高兴,说不出来的高兴!
“啧,那些冠子,顶了天也就一百万两出头,你竟敢让他们说五百万两!”
“你不是个商人,还真是可惜了。”
陆卿凌大口喝酒,一边夸赞烛的智谋。
让楚行烈好生的吃了一个天大的瘪。
“哼,那可不,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
“来,干杯!”只要看着陆卿凌高兴,他就高兴。
才不管什么损人不损人的呢。
夜里喝酒喝到了半夜才回去,满身酒气,但头脑还是清醒的。
大门不走直接翻墙,刚翻进去,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闻到那刺鼻的酒气,男人脸色漆黑。
“喝酒了?”陆卿凌一把推开他:“关你屁事。”
他一早就在这里等她,知道陆卿凌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故而知道她会翻墙。
他没承认自己还是最了解陆卿凌的人。
只是下意识的呆在这里罢了。
他将手放在陆卿凌的胸口,陆卿凌吓了一跳:“登徒子,你做什么?”
“你的灵力呢?为什么还没恢复?”她的身体里空空如也,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要你管!”陆卿凌醉醺醺的,连脾气也不大好了,打着酒嗝,酒气冲天的。
“晋王殿下不去陪你的娇妻,反而到这里来蹲人了,就不怕你的小娇妻看到了,会伤心欲绝吗?”
陆卿凌现在很喜欢用这种口吻和楚行烈说话,不说一句刺痛他心窝子的话,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出去喝酒,定然不是一个人去的。
若是和别人,除了烛,也就没有别人了。
“你现在很有能耐了,是吗?”
“我又没有能耐,晋王殿下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
“若是没点儿能耐,又怎能将晋王殿下您的龙骨给抽出来呢?”她撇了撇嘴,所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陆卿凌就偏生要在他面前作死。
就是要看看楚行烈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可他没有气急败坏,只是神色阴沉,双眸燃着怒火,似要将她灼烧融化一般。
她知道楚行烈生气了。
他好像很不喜欢自己说到这件事情。
他越是不喜欢,自己就越是要说。
“陆卿凌!”
她已经感受到楚行烈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了。
夜色朦胧下,陆卿凌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狠拉向自己。
嘴角的笑容更是邪魅猖狂,像是个即将要羞辱清白公子哥的恶妇般。
“晋王殿下夜里寻我,如此秀色可餐,我又如何能放过?”
说罢,便将自己那酒气熏熏的唇送了上去,男人不躲不闪,那冰凉带着酒味儿的唇落在他的唇上。
身子也只是微微一颤。
为何……为何他的身体不会下意识的反抗和抵触陆卿凌?
但陆卿凌也只是浅尝辄止罢了,并没有做出很过分的冲动。
那唇瓣冰凉的感觉渐渐地被软化,她很凉,连着身子里的气息也不稳定。
灵力更是微弱的察觉不到。
她是冥主,身体里的灵力又为何忽然没有了?
陆卿凌忽然一把推开他!
力道很大,心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滚!快滚!”
她忽然性情大变,拳头紧握,指甲掐进了肉里。
刹那间,楚行烈的脸色就变得很差。
“陆卿凌,你玩儿够了就想把我一把推开是吗?”
“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他又没忍住,说这些话去伤害自己,也企图去伤害陆卿凌。
陆卿凌挑眉,讥笑的说:“是啊。”
“爱情嘛,不过就是一场骗人游戏而已,骗完了,自然就拍拍屁股走人咯!”
心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了。
是越烛昨天晚上留下来的后遗症。
那一剑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却会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好似将她体内安静的归元术都搅乱了。Χiυmъ.cοΜ
她觉得那归元术又在蠢蠢欲动,总是在她心绪不宁的时候就开始反噬。
男人脸庞线条锋利,棱角分明,眼里更是透着几分狠厉。
陆卿凌企图用这些话将他气走,但他就是不走,反而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动作粗鲁的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冷哼道:“陆卿凌,白日里你坑了本王五百万两。”
“这五百万两怎么着,你都得给本王一个交代不成!”
说罢,还不等陆卿凌反抗就已经把人强制性的带走扔在床上了。
那五百万两,他是心甘情愿给的。
陆卿凌很惊讶他竟然知道是自己坑他的,那他为何还要答应?
甚至写下了欠条。
又是一夜反抗无果,索性被人吃干抹净,不过一整晚的过程陆卿凌都在担心自己的归元术到底什么时候会反噬。
楚行烈做完,麻利的穿好了衣服袍子,不曾多看陆卿凌一眼便推开门出去了。
此时的夜晚还明月高悬于天,不知何时天才会亮呢。
但这一夜,陆卿凌注定无眠。
而同样无眠的,还有居住在落霜居的阿银。
据说那落霜居是楚行烈为了她特意打造的,里面的布置,都和高望族十分相似。
但落霜居的们被推开,阿银裹紧身上的衣服,朝着楚行烈居住的厢房去了。
他刚好在屋子里,坐在一旁,神色有一闪而过的讶然。
“阿银?”
他似乎感到很诧异。
“很晚了,不在落霜居歇着,来这里做什么?”
阿银走过去,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说:“我夜里害怕,总是梦到以前的族人们。”
“他们哭着喊着向我索命。”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他们死了,我却还活着。”
她又再一次掀开了楚行烈尘封已久的伤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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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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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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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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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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