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即便是毁灭,她也心甘情愿。
楚行烈刚恢复神魂,暂且还不知道归元术对他是否有不利影响,陆卿凌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若是阿银再想对楚行烈下手……
毕竟林之以前的梦想就是想要将自己当成他的祭品,如果阿银也把楚行烈当成祭品的话……
那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陆卿凌自个儿的猜想罢了。
阿银和他有过生死相许的诺言,想来应该不会把楚行烈当成祭品。
而且陆卿凌也相信,楚行烈不会真的有那么愚蠢。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不肯在他面前解释。”
“反正这样的男人,你不要也罢。”
“要是实在寂寞难耐,本大爷倒是可以好心的委屈一下,替你排解寂寞,怎样?”
烛轻佻的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瞧着如此,然而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收拾阿银那个小贱人了。
敢把小丫头弄成这样子,当他是空气吗?!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陆卿凌微微一笑,却是满嘴的苦涩。
“你也不必为我的事情而感到着急上火。”现在陆卿凌不想麻烦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他们也应当要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自己牵着鼻子走。wWW.ΧìǔΜЬ.CǒΜ
烛沉默片刻。
“你这又是要赶我走?”
“契约已经解除了,不是主仆关系,我们现在是朋友,你现在是连朋友也不想要了吗?”
自从陆卿凌恢复记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没有野心,变得清心寡欲,淡薄娴雅。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这些事情,我自己能解决好。”
“解决?你那什么去解决?”烛忍不住冷笑说:“用你的拳头去解决吗?”
“你今天是没有看到楚行烈对那个女人的维护吗?”
“哪怕你的孩子死在他面前,他也只晓得维护那个女人!”
烛气愤的说着,她怎么可以有这么消极的想法,明明以前就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她,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从来不会畏惧。
哪怕是天塌了,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如今身上,多了一股淡然,更多了一份清醒。
陆卿凌只是沉默着,握着孩子的手不曾言语,看着小丫头还没醒,心里是无数的自责。
“罢了,和你说再多也没用了。”
“总之……那个女人,留不得!”
说罢,烛便消失了。
陆卿凌不担心烛会去找阿银,依着烛的身上,阿银不会是对手。
阿银是死是活,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的孩子,还有那个男人。
今日楚行烈当着陆卿凌的面儿维护了阿银,阿银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在楚行烈心里的地位,已经高过陆卿凌了?
厨房端来了汤药让她喝下,很苦,她皱着眉,央着吃了一点甜食。
陆卿凌从来不会如此,更不怕吃苦。
“阿烈,对不起。”
“今日的事情,惹得你们都不开心了。”
楚行烈坐在木桌旁,远远的看着她,没有靠近,神色是那样的冷。
身上的袍子拖曳在地上,一头墨发轻束,腰间仅一条宫绦轻系。
“你早就知道她是陆卿凌了,对吗?”
楚行烈忽然问,阿银懵懂的看向他:“阿烈,你在说什么呀?”
“你说的她,是……”
“阿银,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撒谎,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在乎孩子的安全。”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阿银,巨大的黑色阴影笼罩在阿银身上。
竟然让她产生了几分压迫感。
她心里陡然一慌,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阿烈,你在怀疑我?”阿银眼神受伤的看向楚行烈,方才还在窃喜楚行烈对自己的维护,下一秒,就已经冷遍全身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应当有数。”
“阿银,我说过我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楚行烈紧盯着她。
那眸子里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阿银顿时脸色煞白,她费力的从床上起来,赤脚站在他面前。
摇摇头说:“阿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连你也以为,是我害的那个孩子吗?”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害她?”
“阿烈,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曾经杀了你,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你复活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阿银激动的说着,那一刻,她眼里有飞快划过的恨意和妒忌。
即便如此,他的心里都是信不过自己的。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楚行烈的心里眼里都是自己呢!
除非,让陆卿凌死!
但阿银知道,每当自己说道这件事情时,他都会安静下来。
心里的怒气都会化作无数的愧疚和亏欠。
可这次不一样了。
他步步紧逼,眼神幽深冰冷。
“阿银,我要你说实话。”
“小宝昏迷不醒,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他不信身为医者的陆卿凌会说谎,更不信她会拿自己的女儿去陷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楚行烈向来知道陆卿凌的性子。
高傲,从不肯向任何人低头。
“阿烈……”阿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连你也相信那个女人的话是吗?”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谁,是陆卿凌。
是他曾经放在心尖儿上都害怕弄丢了的女人。
即便如今心中揣着恨,他也不希望任何说说她半句不是!
阿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带上笑容说:“阿烈,你不信我没关系。”
“你肯定只是太累了。”她上前拉着楚行烈的手,抬头温柔的看向他。
干净纯粹的眸子如同小鹿儿般天真无邪。
那双眸子是那么的干净,他望着,总是不免失了神。
“阿烈,好好睡上一觉好吗?等你醒来,就什么都好了。”她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泪痕。
她温柔的劝说着,看着楚行烈眼里的光在一点一点的软化暗淡下去。
阿银这才满意的笑了。
她依偎在他胸膛,环抱住他,满脸尽是痴迷依恋。
“阿烈,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分明就是我将你复活的呀,那个女人……她害得你魂飞魄散。”
“如今还想要到王府里来拆散我俩。”
她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诡异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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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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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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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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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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