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钟离霁听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好残忍的手段,这和人族的剥皮抽筋有得一拼。
“拿鲛珠做什么?”北凛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道。
衡音接着道:“鲛珠治伤有奇效,但是什么样的伤值得拿四颗鲛珠呢?”
众人还在分析,北凛春却把筷子一放,气急道:“是他——”
?
谁?
神厌连忙捂着他师尊的手呢喃着:“别气别气,弄伤了手可怎么好。”
在场诸人,都在思虑着衍玉仙尊说的:“是他”,那是谁啊?没有注意到神厌的小动作。
“师……师尊是谁啊?”钟离霁木木地开口。
“是那个陷害师尊的骨妖。”神厌接过话,回答了他们心中的疑问。
“何以见得?”
“师尊同出海国,伤他的灵力自然也是海国那一脉,鲛珠怎么说都是最好的疗伤圣物,更何况手段这么凶残的,修为还不错的,能让海国人毫无戒备的靠近再杀害,除了骨妖幻化他人的能力,就没有别人了……”神厌给他师尊夹了一个菜式之后,才慢慢分析道。
“那骨妖这么多……”钟离霁愣愣的开口。
“阿霁啊,过几日大家都回来了,你就去把有关骨妖的那史书抄几遍啊。”没等其他人给他解释,北凛春就开口了,开口也不是给他解释,直接罚他抄书了。
也怪钟离霁了,从前学这个的时候,他和神厌都看不进去,而神厌是后面恶补了一下,骨妖也在万年前就几乎绝迹了,如今不过才出现了两个,当初星垣坑害他师尊的时候,遇到的骨妖现在差不多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但我想不通,为什么他拿走了四颗鲛珠,而且他想要鲛珠最该来的地方应该是这里才是……”
“来这里?”四个人异口同声,不明白北凛春为什么说骨妖来拿他的鲛珠才是最妥当的,谁有那个胆子……他衍玉仙尊的战斗力不需要提醒别人吧。
“师尊……你认真的?”
“噢,是我失言。”北凛春这才想起来什么,掩去了眸中的异色。
神厌歪着头看着他师尊,他师尊好像有些心虚不稳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会心不在焉呢?
“罢了,今日除夕的日子,弟子不该拿这等子不详的事情来叨扰师尊。”衡音的意思也是不愿意再谈了,这样麻烦她师尊不好,她已经是海皇了得自己守护好族人,她师尊之前因为澜语珠受累,这几个月也累的紧,既然知道了是谁干的,那就好办了。
“来——喝——”玄度接过话举起了杯子。
喝什么?北凛春狐疑地盯着玄度,刚刚不是让你小子把酒拿走了吗?
“不不不——师尊,这个是果酒没有什么大劲儿的。”钟离霁见北凛春的目光盯了过来,连忙解释道,回忆起那日的事情,钟离霁觉得他师尊没提剑砍他就已经是奇迹,如今哪敢再喝啊?
这样北凛春才放过了他们,让他们自个儿吃去了,刚过丑时,衡音就起身告辞了,玄度出去送了,钟离霁在收拾房间,而神厌说着把师尊送回房间之后就走的。
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床榻上。
“你混账,放我下来。”北凛春愠怒着捶他。
“弟子不是怕师尊旧疾再犯吗?弟子这么体谅师尊,师尊不奖励奖励我?”一副流氓地痞耍无赖的样子。
“我奖励你个头,还不放开,还有啊你是不是忘了,你被我逐出师门了,孽徒。”北凛春恼极了,这人把他悬空抱着,难受极了,生怕不小心掉了下来。
“师尊不认我,弟子的心好疼啊。”神厌把人放在被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领着他师尊的手捂上胸口:“师尊你听听,弟子这里好疼啊。”
我听你个大头鬼,你好疼,我听出来吗?几杯果酒啊,醉成这样。
“哎呀,师尊,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我吗?”二人额头相抵,神厌越发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他面颊上。
“起开,我想你个头啊,你再不走,得会儿外边儿的风露越发的浓重了。”北凛春撑着起来,把人往边上掀开一点。
“现在也挺重的,那不如明日再走吧。”旋即又凑了上来,按住了他师尊莹白且不安分的手掌。
过了许久,床边错位的声音才听了下来,紧接着那帘幕才被掀开,暗夜里看不清那人修长的身躯,却明明白白的看着怀里还有一个人,只听得后边儿新开拓出温泉的一阵水花溅起的声音,许久才掌了灯。
北凛春的鱼尾难耐的在水里摆动着,变为原身之后深蓝色的长发浸在水里,北凛春好像累极了靠在神厌怀里半阖着眼。
“师尊,天亮了我就走了啊。”
“嗯”
似是不满怀中人这么平淡的反应,轻轻晃晃他师尊:“师尊,那日你送我的生辰礼,为什么是这个腰佩啊。”
“不要,还给我。”北凛春软绵无力的出声,手伸着就要夺他手里东西,神厌到底是手疾眼快地拿开了。
“要要要,师尊送的什么我都喜欢……”神厌手里把玩着那个腰佩,还得小心这底下渐变青色的流苏沾水,那腰佩的主题是一颗深色的珍珠,挺大颗的,想来师尊找它也不容易,还费尽心思的处理的这么好看,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神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的在北凛春耳边来了一句:“师尊送的珠子我要,师尊哭出来的我也要。”
“滚。”
说到此处,神厌当时收藏的几大盒珍珠,少了一盒,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腰佩上面估计被他师尊施了不少灵力,不然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压制的“入骨”。
神厌低着头把他师尊从水里捞起来,拧干了头发,用灵力烘干了之后,把他师尊收拾好了塞回了被子里,在他眉间轻轻落下一吻之后,消失在了房间里。
翌日,北凛春睡到很晚才起,醒来时,身边另一个地方已经凉了,北凛春才起来,钟离霁就匆匆来报掌门师伯出关了。
北凛春就披了一副出去了。
“新年第一天可就出关了啊,我以为你要闭关几年呢。”
“师弟,你可别调侃我了,我这也是一把老骨头了。“
“少废话,明明知道我有事情问你,还跑来闭关几个月,说玄晶是不是你故意漏给容安再给神厌的?”这件事北凛春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容安的四块玄晶来的太容易了,就算是九龙山和璇星宫早早和羽族结盟交出了玄晶,而幕烨重见天日以后就根本没见过这东西,姑且可以在泽洲那次动乱的时候算作丢了,那他们苍梧山的呢?古醉尘一直对他说放在安全的地方,那必然是古醉尘交出去的,那么理由呢?
“是是是,是我。”古醉尘无奈的笑了笑。
“理由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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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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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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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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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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