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厌捂住嘴轻咳了两声,皱着眉道:“何事?”
“还不是少主你那个没良心的师尊,你还偷偷跑回去看他,他一点都不在乎你,好不好?”流川气呼呼的往神厌这边走,脱口而出。也就没看见余景微颦的眉头。
我师尊……神厌好似对这个称呼极为陌生,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但是脑海里倏忽闪过的凌空而立的白衣仙人是谁?
“啊——”神厌手里的书卷落在案桌上,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把他撕开来。
神厌过来——
兔崽子你又给我闯祸——
小笨蛋啊,剑招反了啊——
师尊,我喜欢……
淡紫色的花架下,那模糊的人影是谁?被浓烈的记忆裹挟的是谁?流川嘴里的我的师尊,为什么一听到就如同扼住了他的心脏一样,不让跳动,也不让呼吸。
“少主——”流川被神厌这种反应下来一跳,前几日也有这样头疼的,但是没有严重的这种地步啊,这少主整个人都在抖,该怎么办啊?
余景担心神厌手刚刚碰到神厌的肩,底下的人猛地抬头,入了余景眼的便是他们少主因充血而呈红色的眸子。
“嘶——”余景倒吸一口冷气,手腕上一痛,眼见着就要被少主掀翻了扔出去,余景也顾不得了,掌中的灵力抵过去想就此脱身,却不想对方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灵力的波及一样。
就好像完全失控了一样,上一次还是十天前吐完那口淤血的时候。
“少主,你醒醒啊,是余景啊——”流川大喊,就要上前去。
却被身后的一阵劲风扇开了,余景连人都没看清楚,只知道手腕上一松他就滚到旁边去了。
“神厌……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来着正是流川嘴里没心肝的师尊北凛春,北凛春跟着流川过来,眼见着神厌情况不大对劲才出手分开了神厌和余景。
但是北凛春把住了神厌的右手,这人并不老实,竟想和他动手,一旁的流川来不及管是谁了,只要能制住他家少主就行,就忙扶起了被北凛春掀到一边儿去的余景。
“仙尊……”
北凛春正反扣住自家徒弟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打晕他就听到了流川的轻唤,流川此刻也怨不得什么只朝着北凛春点点头示意,毕竟失控的少主破坏力还是比较强的,上次好像把偏殿砸了个洞,若不是城主在场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而如今城主闭关了……若不是这个什么仙尊过来,只怕……
北凛春好像懂了的示意,回应了他之后,示意他把余景带出去。
流川也乖觉了,知道自家帮不上忙,老老实实的带着余景出去了,并且特别“贴心”的掩上了殿门。
待这二人出去后,怀里的神厌挣扎的越发的凶,不用灵力北凛春都可能止不住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了。
源源不断的银色灵力自北凛春掌心输送,不知为何神厌身体里的燥热被缓解了不少,到越发想要面前的这个让他舒服的源头了,一股子力量涌出,趁着北凛春灵力交替的空挡,竟然没招架住,后背就撞倒了后面的屏风。
北凛春喊疼都喊不出来,面前就一个黑影重重的压了下来。
“神……唔——”神厌!北凛春的薄唇被另一滚烫的唇覆上,死死堵住嘴里的话,还未能脱口的话都被那人的气息冲碎了落回了肚子里。
北凛春似是没反应过来,上面压着他的这人就已经强硬撬开了他的薄唇,如今倒也不薄了,被那些个吸允弄得红彤彤的,神厌又软又滑又烫的舌头强硬且蛮横地伸进了他的嘴里,唇齿之间全是那人的气息。
够……够了……
北凛春胸腔里的空气快被这货吸了个干净,北凛春想着自己的挣扎真的像个案板上的鱼。
神厌大约是知道他师尊好像受不住了,才停止对他师尊的唇进行□□。
北凛春有些气急,差点想一口咬下去,在心里默念了半天这是我徒弟,才堪堪忍住。北凛春眼见着神厌又要落下来,手上的灵力还没打出去呢,身子上一重,那人的头直接落在北凛春颈间昏昏睡了过去。
你……大爷的……
北凛春想骂人。
北凛春轻轻摇了摇这货,发现这人一片死寂,北凛春就盯着这人的头顶叹气,还好没束发不然冠直接就戳到他脸上了。
这货谁的倒是睡得安稳,但是北凛春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但是他现在想泄愤都没地儿泄的难受。
北凛春皱着眉头,憋着气,抬手就把人掀的直接落到了里间的床榻上,才忙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嘴唇,暗骂道兔崽子占便宜不是这种占法吧。
北凛春觉得还是等他清醒了下次算账吧,现在我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毛病,北凛春的灵力左探探又探探,啥也看不出来,但是忽然想到他充血的眼睛就径直扒开了神厌的眼皮,现下血色已经褪去了,早早的恢复了正常。
这……
唉,睡觉还不老实,脑袋往后缩了缩,北凛春就捏了个安神诀,让他好好安睡着。
随即整了整自己被揉皱了衣服,这会子流川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试探性的压低了声儿喊了喊:“仙尊,没事了吧?”
“无事——他已然安睡了。”下一秒,在殿内的北凛春就突然出现在了流川面前。”那位小兄弟没事吧?”
“余景只是手扭伤了,已经上完了药。“说着,流川揖了一礼为了之前自己的鲁莽而道歉:“仙尊,请问少主他……”
北凛春摇摇头他本对医术知之甚少,就向流川问起来神厌的近况。
流川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事情到记得清楚,约莫是那日从苍梧山回来之后就这样了,隔几日就会暴走一次,体内的灵力也会乱窜……
“他回苍梧山是为了什么你可知道?”北凛春心里的那个疑问越发的沉重,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一样,但是他刚刚用灵力帮他把体内乱窜的灵力引导通顺时,根本没有发现那个吃人精神力和灵力的东西,但是……
流川摇摇头:“仙尊,我虽然不知道少主为什么回去,但是一定是为了您。少主很记挂您,毕竟您照顾了少主十年……那日听到您有了私生子都高兴的吐血……”
高……兴,高兴的吐血?
瞧瞧这是人话吗?虽然你也不是人,北凛春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对高兴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打住——私生子是什么东西啊?
北凛春想了想大约是离寂吧,但是苍梧山哪个嘴碎的就传出私生子了?完了,北凛春忽然想到神厌不会以为是自己有了什么私生子才拒绝他的吧……wWW.ΧìǔΜЬ.CǒΜ
“仙尊……仙尊……”见北凛春出神,流川忍不住出言道。
“啊无事,我只是在想,你们少主之前有没有其他的行为?”
“这个……最开始浮云之翼解禁了之后少主极少出现在人前,基本上都在羽族秘境修炼,好像是为了更好的催动封天戒……”
一番了解之后,北凛春嘱咐流川别和任何人说他来过,包括神厌,要离开的时候,北凛春进去看了看这个离开了他几个月的小徒弟,帮他掖好了被子,虽然夏日里,但是还是怕染病盖了轻薄的被子,看着这瘦削的脸,不禁感叹羽族的伙食看来是没有苍梧山好啊,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呢?
起身的时候,北凛春带出了几张线载的纸,看起来也不像书信也不像书不知道神厌放在这里做什么,瞟了一眼不要紧,就这几个字勾的北凛春看完了,差点大骂湮晖这个混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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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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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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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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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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