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神厌要怎么才能拿到神骨,于是看向了湮晖,湮晖觉得还是像他师尊一样简单粗暴地抽出剑来砍吧,不对,他应该是拿困龙枪破开这个笼子。
神厌召出了困龙枪,出来的却是器灵,奶娃娃和湮晖一样都是半透明的身子,但是这娃娃极其嫌弃的看了看他的旧主“我说你可是我带过最没脑子的一届了……”
“喂,才过了几天啊,你就偏向这小子了?”
“总之,你可别把他给带笨了,他可是本器灵罩着的人。”娃娃气呼呼的抱起了胳膊,转头看着湮晖一脸的不屑,那意思就是你有什么办法?
娃娃就气呼呼的揪起湮晖的领子,在神厌错愕的目光中湮晖就被困龙枪器灵拉进去了之前的那个笼子,拉到了自己的尸骨旁边。
“这……”这下湮晖倒是不明白了。
“哼,你之前这个样子进入封天戒的时候有阻碍吗?”
困龙枪这么一问神厌就想起来了,这个笼子好像确实困不住灵体,湮晖的灵体能进出,但是跑不出长没山,就要看神族下的什么禁制了。
困龙枪器灵没好气的心里嘀咕着就是这货当初怎么就和他定下契约的,难怪羽族被他带成这样。
困龙枪器灵掩下了心里别样地感觉默默地为他收拾起了神骨,就好像在为他收尸骨一样,虽然不知道当事人亲眼看着别人收拾他的尸骨有什么感想。
不久困龙就将湮晖的神骨交给了神厌收好,缩了回去,留着湮晖一个人呆在笼子里发愣。
“我们……走吧……”神厌看着湮晖若有所思的样子,猜到是勾起了这位老祖宗什么伤心事,虽然不忍打断,但是必须走了。wWW.ΧìǔΜЬ.CǒΜ
“嗯。”湮晖朝他点点头,飞身出去示意他可以走了。
“神厌——”湮晖忽然叫住了正在开启传送法阵的神厌“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别像我一样任性,你的肩上是整个羽族……”
神厌胡乱的应着,他听这话心里乱乱的,总觉得心里不安,他今日交代这么多,到底是?
“你应该看过史书,我是给失败的帝王,我的子民因我而受罪,如今也应当从我手里终结……你是个好孩子,你遇到了一个好师尊,看得出来他真的在很用心的栽培你,但是……他今日这么坚决让你回羽族,可能与我当初说的那番话有关,你只有回到羽族去,才能真正自由……所以,请你务必接下羽皇的这个担子,苍梧山不属于你——”
说罢,湮晖竟然朝着神厌这个后辈行起了大礼,神厌慌忙把人扶住了,虽然自己嘴上不饶他,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前辈,此等大礼神厌实在是受不起。
神厌没说话,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也罢,不回去也行,到时候请师尊多来小住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真的如此,神厌心里就好像缺了什么,空落落的。
二人从长没山底出来之后,发现周围都暗了下来,天幕上稀稀疏疏的挂着几个星星点点,原来这么快就到夜里了,很巧的是外面还真有人在等他们,不是追过来的北凛春,而是古醉尘和幕烨。
“神厌,偷盗本门宝物,你可知是什么罪过?”古醉尘沉稳的声音自空中传来,上面除了古醉尘御剑而立,幕烨也是有一双暗金色的翅膀在身后把他依托在空中,周围两门派的弟子也在周围结成了网状。
神厌叹气,早知道瞒不了多久,就应该早点来的,把事情处理完再送回去,任凭掌门师伯责罚,现如今,少不得要起了冲突,况且容安拿的玄晶,和我拿的,在别人眼里都一样,解释也是无用的。
“师伯,弟子借用玄晶是为了救族人于水火之中,待此事了结之后,亲自向掌门师伯赔罪——”神厌拱手站直了身子单膝跪下去。
“了结什么?去救你那被神族惩罚的族人?你糊涂啊,神厌若你现在住手,大可以只被逐出苍梧山了事,若是……那就要四大派来会审了。”古醉尘开始听他小师弟的话,认为神厌和那个容安没什么勾结,才勉强留下这个羽族人,可是他竟然想解开神族的禁制,若神族不松口,怎么可能啊……
况且这次玄晶被盗,让他进入了这长没山里面,若是神族怪罪下来……这……
“师伯,请恕神厌不能答应——”话音刚落,神厌身后的双翅便显露了出来,疾如闪电的冲出来上方人结成的网。向正北方的浮云之翼飞去。
“拦住他——”古醉尘还要在追,闪身的那一刻,却被银色的灵力挡了回来,玄度悄悄的上前在他耳边说着:“好像是小师叔的九凝剑——”
古醉尘恨恨地看着远去的神厌,却朝着示意,掉头就要返回苍梧山,他师弟怎么和这个毛头小子一样真的是糊涂啊!
古醉尘回来的时候,气呼呼的跑到向晚居来找北凛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他的师弟正坐在院中擦拭着九凝剑,原来昨日北凛春靠在那蔷薇花架上歇息了许久,才堪堪回神,主要是他开始确实被神厌的话惊着了,再者是他现在确实虚的很,昨日千里传送九凝剑提神厌拦住了他师兄,平日里倒还好说,只强行动用这一下,整个身子就好像要散架了,筋骨错位,灵力乱窜,折腾的他苦不堪言。
走走歇歇好不容易回到了屋里休息了一阵,刚刚出来擦拭九凝剑,他师兄就找来了。
“不想活了你,现在还敢乱动用灵力?”原以为古醉尘上来就要兴师问罪,哪成想竟然先问的是这个。
古醉尘心里明镜儿是的,那三十六道天雷是白挨的吗?现在的北凛春就是个空架子,外里看着还算过得去,实际上里面都是空的,现在比一个凡人都虚弱。
“师兄,我那是情急之下……”
“少来——你当初瞒着我收了这么个徒弟,后来瞒不住了才与我说,我不让你留下他,你就偏要,你可曾能想到今日?”
“师兄,玄晶是那个容安给他的,不是他盗走的,而且你当初不是说过放在很安全的地方吗?”北凛春的声音病怏怏的,虚浮的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这还是我的错了?你知不知道羽族……”
“我知道——师兄,十年前你知道我是鲛人的时候,不也安慰我,接受我吗?为何如今……”
“那不一样——”古醉尘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北凛春琥珀般的双眼,一字一句:“你是我师弟”
“可他是我徒弟——”见古醉尘这次真的没打算轻轻放过,北凛春接了这话,他也知这话给整个修真界带来的后果,他北凛春,人人敬重的衍玉仙尊要护着这个偷盗了四大门派宝物的罪人。“其他人那里,我回去请罪的,到底是我管教不严——”
“管教?你啊——阿凛,你若不能于他断了这师徒关系,那你就去师尊面前好好思过吧——”
半晌,两人都不曾在说话,北凛春好像是想通了一般向后退了一步,请罪似的跪了下来,朝着古醉尘一拜,口中还念着——
“谨遵掌门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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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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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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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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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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