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知道你的难处,叫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他说你会好好选择的……”
“你们到底怎么拿到手的?”神厌有些不安,玄晶是打开长没山结界的钥匙,都应该在掌门手里保存着,现在能被他在不惊动四大派的情况下送到他手里……容不得神厌多想几分。
“放心好了,没人能向你师尊出手的……”容安好像是看出了神厌的顾虑,以为自己是来骗走他,然后抓着北凛春去打开禁制的吗?
尊主没下那个命令,他就不会去做。
“你走吧,这事我得考虑考虑。”说着神厌转身离开和容安见面的湖边,虽然答复容安的是考虑考虑,但是他的心里比谁都急。
所以这几日神厌旁敲侧击的想知道古醉尘那边儿有和异样,结果就是毫无反应。
神厌心里虽然嘀咕着,但是还是和湮晖商量着如何瞒着他师尊去一趟,谁知道刚刚出门就被发现了。
神厌出门的时候明明看着他师尊在房间里熟睡的,他刚刚召出双翅,后面那人就叫住了他。
“神厌——”北凛春站在湖边,攀在树上的蔷薇被一阵风吹落些许落在那人身上。
神厌闻言僵在半空之中,还是稳稳地落在北凛春身后。
“师尊,我……”神厌想解释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但是其中有点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楚,而北凛春也没有给他机会说下去。
“你是不是要走了?”北凛春开口问道,那日他好不容易和今日一样清醒,就听到湮晖和神厌在商议要去长没山,然后羽族什么的。
这些日子,北凛春自然是清楚自己身体的异状,自查不出来,师兄也查不出来,那必然灵力之余他而言自然在他之上,人间界如今比他强的,北凛春想不出来,想着趁此机会把神厌送走也好,那个骨妖的主子的目的其中之一估计就是神厌手上的困龙枪,其他的目的不知道,也许湮晖说的对,神厌这只困在笼子里已久的鸟,回到天空才是最好的。
若是暗处那人突然出手,北凛春觉得自己怕是护不住他的几个徒儿,一个云游四方,一个回了海国,这留在身边的最后一个就让他回到羽族吧。
“师尊,弟子不是要……”m.χIùmЬ.CǒM
“回羽族去吧。”
神厌蹙然抬头,不解其意。
“你莫不是打算,打开了羽族的禁制之后,再回来?”北凛春之间捻着粉色的蔷薇花瓣,花汁染指,那人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小傻子啊,你是羽族未来的皇,怎么可能还在我这里做什么小弟子啊……”
纵使神厌自己愿意羽族的人怎么可能乐意,况且,羽族出世,现在人间界四大派一海国的局势势必会改变,那幕后之人若是在羽族……那羽族是敌是友也未可知。
“师尊——”神厌当即跪在他身后了,不是师尊为什么要让他回去?为什么不能再回来?究竟是为什么?
“走吧,神厌——”北凛春闭了眼,狠了狠心,他从来都应该被困在他身边,这个摇摇欲坠的温室不值得他留恋。
师徒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湮晖躲在里面也不知道怎么出来劝,湮晖觉得这小子心态似乎不大行,你给你师尊说是为了去除那个吸收他生命和灵力的那个魂魄才如此的,如此正好救人也可以一箭双雕解脱羽族,虽然说了也没什么用。
湮晖知道北凛春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们族人那么心高气傲的怎么会让解救了羽族的下一任羽皇成一个上仙的弟子,他们灵族可都是奔着神界去的。
况且,这货确实需要历练历练,什么心态嘛?湮晖摇摇头又钻回去了,懒得理这别扭着的两人。
良久,二人皆没有动作,反倒是北凛春好像被湖边清凉的风吹的有些难受的咳嗽了两声,北凛春奇怪这五月里,应当不至于这么凉啊,怎么觉得有些冷了?
“师尊,如果真的要走的话,弟子,弟子还有话说……”神厌担心着他师尊如今的身体,不敢再让他陪着自己在这儿耗着,眼下只能先答应了。
“嗯,你说。”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
神厌现在只觉得他皮肉里的血液在加速流动,火烧一样到了脸上,刚刚一时冲动说出还有话说,现在倒有些局促了,怎么和师尊说啊,胸腔里心脏咚咚咚的,好像要将他心里藏得秘密都抖出来一样。
“师尊,我……”算了,神厌心一横,此去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回来,那些话如果不说的话,也许没机会了。
“师尊,弟子喜欢你——”
“嗯”北凛春低头侍弄粘在指头上的花汁,低低应了一声,突然有一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身,那人灼热的气息吐露在他耳边,以致于北凛春整个人都僵住了,侍弄着的手也停了下来。
“弟子说的不是徒弟对师父的喜欢,阿凛,见此良人,我心悦你。”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北凛春脖子上,停留在腰身的一只手下移,握住了他沾染了花汁都是手,紧紧扣着,生怕松开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神厌心里最隐秘的那个愿望就是有一日站在他师尊身边,不是以门下弟子的名义,而是爱人,伴侣。他很早就喜欢上了这个把他拉出深渊的神明,只是不知神明心意如何?
哪种喜欢?北凛春愣住了,三十年来说过喜欢的人也不是,但没有谁有着这么浓重且强势的感觉,就无一不是如今的感觉,北凛春现在心好乱,好像神厌血液里的火烧到了他身上,面色泛红,心跳加速,可是我能说什么吗?
我对他是……
是喜欢吗?
不不不。
现下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紧张的没有抽出那只手,他能推开他吗?然后和往常一样轻轻敲着他的脑袋说“胡闹”吗?
但是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处好像滋生了别样的情绪,就如同浓郁的蔷薇香沁入他的心脾一样,北凛春的目光在平日温和之上又更加柔和了,二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二人的发丝在风的推动下纠缠在一处,过了许久,北凛春终于动了。
另一只手拿了上来,帮着被扣紧的手挣脱束缚,神厌的手从北凛春身侧滑落的时候,他的心也往下落了。
“神厌,你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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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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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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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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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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