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样的挣扎在那人眼里不过是不乖巧的孩子乖张的行径。在这里,不乖的孩子,自然是逃不过惩罚的……
那人停下来了手里的动作,好整以暇的看着手底下不住挣扎的人,良久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把底下虚软无力的人往这边一拖,强迫的捏开了他的双唇,即使挤进去的时候双唇的血液都顺着手滴落在床榻之间,两指在他的嘴里肆无忌惮的搅弄着,突然指剑传来剧痛,手里的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对着羞辱他的人的两指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充满了北凛春的口腔。
那人脱手时,北凛春蜷缩在塌边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将这身子里所有的肮脏都咳出来一样。
“嘶——”那人甩手,把北凛春摔到塌上,看着之间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挥挥手示意其他人进来:“这么不乖啊,来,把他给我丢到那里面去。”
说罢,就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前抓起了蜷缩在那里的北凛春,外面的人好像更加吵闹了。
什么验货,什么要看的。
北凛春才知道他刚刚那副样子竟然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他生来就是站在上面的那一群人,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那两个大汉拿着锁链再次把北凛春双手勒了一圈,拖着他到了旁边的高台上,双腿无法站立也只能被那二人拖曳了一路,北凛春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只是听到有很多人在下面,在竞价吗?
北凛春慌忙的想运转灵力逃离这种窘迫的处境,却不想突然被人推了下去,本以为,会落在地上,然而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跌落了极其柔软的——水里。
落了水的北凛春双目上的白绫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北凛春看见他被推入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箱里,上面全是人尽数看着他如此狼狈挣扎的样子,无孔不入的水很快就充入了他的鼻腔,被缚在一起的手根本无法有效的挣扎出水面,导致他整个人一直浮浮沉沉的,直到脱力受不住了眼看着就要淹死在这里的时候,才被人拉上去,而当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堪堪能睁开双眼的时候,又被推了下去,如此折腾了他三遍。
被呛得什么也做不了的北凛春陷在水里的时候,好像有人说过他不是人类,是鲛人,那魔音犹在耳畔,北凛春闭上了酸涩的双眼,若是真的被刺激出了鲛人的眼泪,只怕以他现在的处境,估摸着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坐在二楼饮酒的星垣都呆了,这,他没想到北凛春会被这么对待,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衍玉仙尊现在只怕是连条狗都不如。
分明说好了,只是以拍卖之名引得骨妖现身而已,闹成这种局面,他分明看见那人在水里挣扎的样子为何会像个如此易碎的瓷娃娃呢?真像一条在案板上挣扎的鱼。强忍的样子比平日冷冰冰的样子分明好看那么多……
那是什么?从北凛春颊边滚落的,莫非是他看错了?
星垣想着事到如今,还是把那个骨妖引出来为好,说不定他就伪装在这一群人之中,想及此,星垣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台上惨烈的状况。xǐυmь.℃òm
不久,就有一个包厢的主人高价拍下了台上的那人,这个价高的令人咂舌,星垣直觉觉得不对劲,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至少得把北凛春赶紧救出来,不能在让人再遭罪了。
而台上瘫软的人不知道被灌入了什么药,就被送走了,星垣见状也赶紧离席追上去。
北凛春不知道自己被扔到了哪里,只觉得浑身难受的紧,他的双目又模糊起来,受伤的唇微微开张着喘着气,双手还在不住的磨蹭着,就算被铁链磨出了血也未曾停手,好似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明,还不够,血,要更多一点……
有人进来了,脚踏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幔帐被扯开,来人似乎在上下打量着他,模模糊糊只听得一句:“果真是绝色。”
随即就有双手覆上了他的衣襟,就是现在——
一枚血色的箭头已经抵上了来人的脖子。
“你是修士?”那人惊恐道:“刚刚明明没有灵力的……怎么会?”
此刻北凛春手脚上的锁链早就断开了,那人,不,是那个骨妖见眼前局势不妙,不知这人修为深浅竟然能隐藏自己的修为令他察觉不出来,必然是高手,也不知道他的同伙都在何处,趁着房门松动的声音让北凛春分神的瞬间,立马破窗而逃,纵使北凛春反应再快也只能用那枚血箭划破他的脖颈,只是他是在支持不了多久了,来人又不知是敌是友。
拖着双腿下地的时候,双脚刚一落地,整个腿部都传来刺痛,被冷风吹,又被丢进凉水里,此刻能支持着下地已经是不易,来人已经来到屏风后,北凛春指使着那枚血箭抵过去,却没碰到人的那一瞬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师尊,是我——”
神厌?怎么找到这里来到?
北凛春脱力,那枚血箭失去了凝成的状态又变成鲜血落在了地上还有不少溅在了神厌的衣服上,北凛春摔下来的瞬间,神厌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北凛春落入的就是那人坚实的怀抱里。
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北凛春就已经陷入了昏迷,任凭神厌如何摇晃叫喊自是一点放应都不曾有。
神厌忙抱着他师尊放在了仅有的床上,未免其他人看见他师尊如此狼狈的样子,神厌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把他师尊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轻轻的抱起来,生怕碰坏了这易碎的瓷娃娃。
而神厌还未出门就和踏进来的星垣撞了个正着,未等星垣说什么,神厌厉声道:“是你——,是你把我师尊带到这里来的?星二公子,此事,你们璇星宫最好给个解释……哼——”
随即带着北凛春离去,也不管身后的星垣如何懊悔的看着他怀里的那个人,星垣追那个骨妖来晚了一步,不过,他施了法术让这栋楼里的人都昏睡了过去……
回到苍梧山的时候,向晚居当时就乱成了一锅粥,整夜整个向晚居一直进进出出的,灯火亮了一夜未曾熄灭。
回来的时候,神厌怀里的北凛春身子滚烫着,发起了高热,古醉尘连夜拦住了那些个各怀心思的人,让古醉尘呆在里面安安心心的诊治他师弟。
院子里跪着两个人一个是钟离霁一个是星垣。
“神厌,把你师尊的扶起来,快,衡音,把药给他灌下去。”
“哦哦——”衡音忙把刚刚熬好的药递到他师尊唇边。
她大师兄扶着她师尊调整好让她师尊能以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她大师兄身上。衡音一边费力的配合她师兄给他师尊喂药,一边脑子乱糟糟的,早知道出这么大的事情,就不和玄度大师兄出去了,二师兄也真是的,竟然如此糊涂,犯了这样的错误……
“呕——”刚刚喂进去的药,就这么被吐了出来,现在他师尊胃里什么都没有,连药都喝不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好似是睡够了,北凛春费力的睁开双眼,皲裂的唇动了动,好似要说什么,神厌赶紧俯下头去听,却什么都没听到就又昏睡了过去。
“师叔,这可怎么办啊?”
星芝冥也是急得不行,这从小到大的师弟,哪里遭过这样的罪……无法,北凛春此刻喝不下药,只能让刚刚回山门的顾倾韶过来,二人都学过治疗类的法术,喝不下药,只能退而求其次,暂且以灵力治愈,让北凛春的情况不至于继续恶化下去。
这边神厌和衡音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退出来,看见跪在庭院中的二人就气不打一出来,竟然把、他的师尊带到那种地方去,若是他晚去一步,他的师尊会被如何对待?神厌不敢想,在看到那枚血箭碎裂的时候,神厌的心神已经裂了一半了,以血为刃,是他师尊前几日才讲过的一种术法,对自身伤害极大,那个时候他师尊灵力如此稀薄,要动用这样的术法,代价只能是自己的神魂和寿元,想到此处,神厌快步上前对着星垣就是一拳。
那一下着实不轻,星垣不躲也不多言,被打歪了后仍然正过身来直挺挺的跪在哪里?
“师兄,别,你得顾着璇星……”
“我才不管什么两派之交,我师尊若是真有什么事,星垣,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这句话里的杀意太浓,衡音都有些不敢拦她师兄了,何曾见过她师兄这副样子?
神厌狠盯了旁的钟离霁一样,拂袖回到了廊下,焦急的等待着里面的结果……
“师兄啊,你你你是怎么知道师尊所在的地方的啊……”衡音见他太过焦虑,于是像缓和缓和。
却不想,只一句,又点起了神厌的火气,指着那里的钟离霁说了一句:“你问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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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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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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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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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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