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这么大的人了……阿音……”北凛春不知道怎么办,求助的看向了他的小徒弟。
神厌内心……从小到大,我拿她也没办法。
没办法神厌只好去扯了扯衡音的衣袖:“阿音,快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放,不放,师尊师兄,你们到底去哪里呢啊?”衡音小声的啜泣着。
衡音那日一觉睡醒,眼见着一向早起的师尊和师兄都没有动静,以为昨日赶路累着了,就没有打扰,直到过了午时,衡音才觉得蹊跷,本来是不能顺便闯进别人的房间,衡音简单粗暴的穿墙而过,才发现北凛春的房间空无一人,只剩那扇窗户大开着,再去神厌房间也是亦然。
衡音再去问了店家,根本就没有人出去过,这俩人就宛如突然蒸发了一样,不得已,衡音传书玄度师兄,请掌门师伯试着联系她师尊。
不曾想,古醉尘那日和另外三个掌门议事议了整整一日,直到第二日早上古醉尘才知道北凛春和神厌不见了,本以为他俩是另有安排,结果古醉尘打算用灵力传讯,结果那灵力根本感测不到北凛春的位置,一直联系不上的时候,古醉尘才觉得出事了。
但是这事太过突然,玄度本来是想封锁衍玉长老失踪的消息的,没想到消息从衡音那里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而且这整整十日,各大派搜索了许久也没有这俩人的消息,古醉尘心里虽然隐隐不安,但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主要是没人见过这师徒二人,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
所以这几日,加之衡音启程回海国的日期将近,她也越发心急,衡音也随着众多师兄弟去找,都一无所获,好不容易被玄度哄着去休息了片刻,就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她师尊和师兄回来了。
这边打发了众弟子之后,北凛春才在古醉尘那里坐定,就听玄度来报,璇星宫宫主和星二公子星垣又来了。
泽洲派和九龙山飞书传讯确认人已经找到了之后,就没有什么动作,而这俩人怎么又来了?
星瑞进来了之后也不客气,直接就问北凛春和神厌去哪儿呢?
然而北凛春看都懒得看,只吩咐神厌给他端茶送水,顺便还给他师兄星芝冥带个话,北凛春想吃什么,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只向着古醉尘施礼,便携着衡音回去了。
奇怪的是,星瑞也不恼,就这么带着人住在了苍梧山,理由是:星垣是海国使者,在十日后,将亲自护送衡音公主北上回海国。
星垣是海国使者和你有什么关系?知道你们是两兄弟,但就这么无耻的住进来了。奇了怪了,掌门也不把这俩人赶出去。底下的弟子听闻这俩人住进了苍梧山不是颇有微词,是意见大的很。
北凛春听闻的时候,手里正捏着糕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有一份只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就推给了神厌:“这是你喜欢的口味。”
神厌倒是没心思和他师尊一样吃吃吃,他总觉得星瑞此次一同前往海国,别有目的,而且衡音这几日也没精打采的,大约也是有些不舍。
而且这几日里星垣这厮没少来向晚居骚扰,虽然门前那块狗可入,星垣不可入的牌子挂在那里这人的脸皮也是厚道一定地步了,视若无睹的往里闯。
神厌思来想去还是想做点什么,就去了藏书阁翻阅资料,而躲在施了隐身术的封天戒里的湮晖,也撺掇他去看海国的资料……
“海国挺好的,地上的建筑很漂亮,海底下的更漂亮……”湮晖嘴里一边嚼着趁北凛春不注意偷偷拿来的糕点,一边说着:“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我是灵体,应该是虚无的但是你上次能抓住我……”
“……”神厌此时很想说别来烦她,只不过好歹自己老祖宗还是算了,翻阅着手里的资料,没好气的说着:“鬼魂也是灵体,那鬼差怎么抓的?”
闻言,湮晖坐了起来,这,好像有点道理。喂喂喂,做什么。
湮晖手里的糕点被神厌拿走了,塞进袖子里:“我就没见过吃得这么欢的灵体……”
对哦,他灵体居然在进食?所以灵体不是除了吓唬凡人什么都做不了啊。
“喏,给你。”神厌扔给他一本书。
“什么?”湮晖不解。
“自己看。”
这书上赫然几个大字:“太古十七万年纪”
下面还有三个小字:“海神祭。”
见湮晖愣住迟迟不肯动手,神厌漫不经心的说着:“不是天天念叨让我看看史书的吗?给你看,让你自己查,怎么不动手啊?”
湮晖被神厌这么一噎,啥话也没有,自个儿钻进了封天戒里,不理他了。
但当日落时分,神厌离开藏书阁的时候,那架上的书却少了一本。
这十日也是弹指一瞬,苍梧山门外来了大批马车,上面的标志赫然是北渊国的皇室。
北凛春在房间里端坐着,身上只着了白色的里衣,手指在面前的一副上划过,上面繁杂的银色的刺绣,这是前几日北渊国皇室送来的衣物,嘱咐他前往海国的时候定要穿上。
北凛春穿上的时候,只能感叹算是好东西落尘,他是不识得这东西有多好的,只感觉比他平日里的衣服繁杂了些,两肩上垂落了飘带,银色的绣线在光下熠熠生辉,北凛春对着镜子束起了发,这头发披散了许久,倒也有些生疏了,只好唤神厌来帮他束发。
神厌进来的时候,北凛春的衣物已经穿戴妥当,只是头发散着,神厌选了一个简单的冠,和一只玉簪帮他固定好了头发,调整了半天之后,扶着他师尊起来,外边候着的人已经到门口了。
当北凛春踏出去时候,神厌脑子只有那几个字:神明亦如此。
“滋滋滋”此刻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神厌耳畔响起:“哎,小子,你可得把这大美人看好了啊,这可比越翎还好看,小心被那个什么圆什么星的拐走了。”
神厌的眼睛还随着北凛春,手指在戒面上弹了一下:“闭嘴。”
随即踏了出去,下山的时候,衡音一袭长裙走在前方,率先坐上了最前面的轿子,待那人放下帘幕后,便依次是恩师北凛春的车架,作为海国使者的星垣在前面衡音的轿子前方,神厌去的时候,本来准备随行的,却被北凛春喊上了车架。www.xiumb.com
神厌上去的时候,北凛春正靠着软垫是小憩,手边还落着一本关于海国的书。
北凛春觉得一群修仙的人,非要坐车架,一路招摇的北上,虽然是为了迁就北渊女皇,听说北渊女皇也要去海国观礼,但修真者和凡人帝王搅合在一起倒也是少见。
只不过,这一趟海国之行,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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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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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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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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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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