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亦桓听了容安的汇报,一手敲打案桌,一手撑着下巴,沉吟了半刻道:“这么说,神厌是不想做这件事情呢?”
“是。尊主要不要,属下去……”容安的意思就是解决了神厌,毕竟神厌羽族人,也不知道他知道羽族多少秘辛,又告诉了北凛春多少事情……
“你杀得了他吗?以你的功力,那日在顾倾韶手里,你就没能捞到半点好处,若是北凛春出手,你以为,你会这么容易全身而退吗?”
“尊主,那我们就这么放过他吗?”
“不急……反正璇星宫的宫主哼,看看北凛春能不能保住他吧……其他的事情你做的如何了……”
“尊主,属下至今只得到了泽洲的一个……”容安低下头,苍梧山的守备太严,九龙山的就没相信过他,至于璇星宫也同样棘手,而只有泽洲派的掌门出事,才能让他得手。
“那还不赶紧去办”说罢,亦桓挥手断了与容安联系的水镜。北凛春如果能保住神厌,那么神厌总有一天还是会帮本座打开这间囚笼的……
这边,神厌坐在船头,伸手探了探这河水,初春还是有点凉啊。又看了看,躲在里面小憩的北凛春。照这个速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泽洲派,本来他们是御剑飞行的,可是到了泽洲境内的时候,由于泽洲境内和北渊国相似多是水路和湖泊,他师尊眩水,因而不得不乘船,就算乘船北凛春也躲在里面。xǐυmь.℃òm
真奇怪,他师尊好像心情特别好,神厌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跷,就看见北凛春在里面招了招手,神厌马上就过去了。
“神厌,是不是快到了”
“师尊,我刚刚问过船家了,差不多再过一刻钟,我们就可以进泽洲派了”神厌回答。
“这次把泽洲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带你出一趟远门……”北凛春话锋一转
啊?远门?去哪儿啊,干嘛啊?看见神厌一副迷糊的样子,北凛春又开口道:“也该给你寻一把称手的兵器了……”北凛春在他和钟离霁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寻找合适的兵器了,最后在顾倾韶那里得了一块材料,他亲自达打成了一把戟给了钟离霁,至于神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羽族的缘故,总是找不到,合适他的,于是一拖再拖,就到了现在,都十八岁了。
还以为……能出去玩儿呢……
他们二人说着话,船就靠了岸,神厌先跳下船头,在岸上站定,向着北凛春伸出手:“师尊,把手给我。”
北凛春闻言微微一怔,对上了少年那双清澈的眼睛,眼睛里倒映出北凛春一袭白衣站在上面,而眼前青衫的少年稚气已褪,眉眼如旧,那双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北凛春觉得分外好看,这个当初被他领回来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北凛春还是把手搭了上去:“好”由着神厌领着他稳稳落地。
“果然是衍玉仙尊带出来的弟子,好一副师徒情深的画面啊”北凛春甫一落地,就有人阴阳怪气的出声了。
北凛春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紫金色的袍子罩在身上,这上面的纹饰一看就算璇星宫的……星瑞?璇星宫宫主,他怎么在这里?
北凛春懒得理他,在北凛春的认知里璇星宫没一个正常人。准备拉着神厌往泽洲派里面走去找古醉尘,而星瑞却挡在他们二人面前,不放北凛春过去。
“宫主这是做什么?”北凛春开口。
“仙尊,你如今还要包庇这个异类吗?”星瑞看着神厌开口。“仙尊,你这个弟子是个羽族人,以仙尊的修为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说有意包庇?”
“是又怎么了?”北凛春现在极度不爽,真想召出九凝剑来抽这个挡路而且找麻烦的家伙一顿啊。
“仙尊,当初羽族陷害您杀害同僚,神厌是羽族的人,那仙尊不应该问罪于他吗?”
“你这话好没道理。一个人犯了错,你不去找犯了错的人,你要找他的兄弟姐妹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熟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八成脑子不太清楚。”北凛春明白估摸着是昨夜神厌不愿意替那个劳什子的尊主做事,所以容安就把神厌是羽族的身份透露了出去,然后这群人又来找麻烦了。
“我们走”说罢,拽着神厌就往前走,眼见着星瑞还要再来拦,抬手就是一击灵力,打在星瑞的身前,北凛春那意思就是再往前,他就要动手了,见此,星瑞等人才作罢。
神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知道师尊一向不喜欢璇星宫的人,但是,没想到,师尊会为了护他,而对璇星宫的宫主动手,毕竟,当年那个星三公子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师尊都忍住了,如今……这是……莫非师尊年纪上涨,脾气也见长了……
北凛春要是知道神厌这脑袋瓜子里在想他是不是年纪大了,那估摸着真的要拧下他的脑袋来看看了。
北凛春和神厌进去了之后,半路上被一个泽洲派弟子拦住了,说是掌门有请,这新任掌门是谁,北凛春到没听见古醉尘告诉他,见他做什么?还有这璇星宫的人都来了,那九龙山的人也应该来了。
北凛春带着神厌闯过回廊,走了多时,发现不是去往泽洲派大殿会见的,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越走越偏呢?而那个弟子解释说掌门在私人休息的地方等他们。不久,穿过了一片树林就到了,眼前的屋子倒没有那么气派,很寻常,踏进去后,里面早就有个人在等他们。
北凛春只一眼就愣住了,那个人面色有些苍白,眼眶有些微凹,一副疲倦不已,没休息好的样子,和五年前那个翩翩公子,还真是判若两人啊。
这新任掌门竟然就是幕烨!
“衍玉仙尊,久违”幕烨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并挥手让人退下了,只留下了北凛春和神厌。
“你还……”北凛春不知道怎么问……你还好?这俩人没那么熟络;你还活着?听起来也不太好;被上任掌门惩罚的弟子,在泽洲掌门死后,消失了五年的弟子突然出现,并继承了掌门之位,这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像画本子。
“仙尊,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仙尊,而在这之前,请仙尊随我去一个地方……”话音刚落,也不知道幕烨触发了什么机关,背后的这面墙就缓缓移开了,露出了向下走去的阶梯,这还有个密室啊。
北凛春是不怕,但是神厌有些担心的晃了晃他的衣角,他们来此处,掌门师伯也不知道,而这个幕烨能在幕烬手里活着,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北凛春还没安抚神厌,幕烨就先开口了:“这位小友担心的话,不如一同跟上来……”
闻言,神厌才紧紧跟在北凛春身后,跟个幕烨像下面走去。
在阶梯的尽头幕烨先停了下来,灯还没点燃,自然漆黑一片,在幕烨挥手燃灯的那一瞬间,神厌看清楚了那个密室里摆放的东西,就在北凛春的刚刚可以看见的时候,突然眼前又黑了下来。
是神厌的双手,捂住了北凛春的眼睛。
“师尊,别看,好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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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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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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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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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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