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端王是旧识一事,是改变不聊事实,若是因为这个,我与端王要一直被怀疑,我就是全身长满嘴、解释再多也无用的……”
这些日子以来,长歌也想过了,她曾经是端王手中鹞女一事,是改变不聊事实,且如今他们同在京城,他还成了她的皇兄,日后在京城里难免要时常碰面,甚至还会有所交集,若是次次都要闹出事情来,她还要怎么活?
外人可以不理解她,可她没想到魏千珩竟然也捕风捉影的生气吃醋,实在话,她心里对他同样生气,甚至是失望的。
外人不了解她,难道连他也要误会她吗?
魏千珩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怨懑之气,还见她一直误会自己,以为自己是因为气吃醋同她生的气,终是忍不住上前去,坐到她身边,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磨着槽牙道:“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今日这般蠢笨,竟比白夜还迟钝些,就是不明白了呢。”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指腹有意无意的蹭着,让长歌一下子红了脸。
啪的一声,长歌羞恼的抬手打落他的手,冷冷道:“不是我不明白,是我如今实在看不透殿下的心思了。”
魏千珩手中一空,颇为失落,只得意犹未尽的轻轻摩擦着手指,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得问她道:“好,那我问你,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新厌旧,贪恋上莳花馆的头牌了么?”
长歌本就不太相信他会真看上莳花馆的头牌,如今听他这么一问,更是确定的心里的猜测,但面上却凉凉道:“听闻那挽心姑娘倾城绝艳,殿下喜欢上她也不稀奇。”
她越是这样,魏千珩越是知道她在反话,也就是,她心里是意他的。
且她这话时,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醋意,让他很满意,顿时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眉眼舒展,冷峻的眉眼里不禁含了笑意。
强忍着笑,他又道:“那你可知我为何要做这场戏?”
听他亲口出是在做戏,长歌心里一松原来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原来,自传来魏千珩一掷万金包下莳花馆的头牌来,长歌在看到帐房拿到银票单时,就能猜到,他做这一切,是在做一场戏。
不然,这府里的银钱全归他所有,自己又不掌府,他何须巴巴的让帐房将银票单子拿来给自己汇报。
只是,让长歌一直不明白的,他为何要做这一场戏,还不提前告知自己一声?
也是这个疑问困扰着她,让长歌不禁对自己的猜测又怀疑起来。
如今见魏千珩主动提出来,她也忘记装傻充愣,不由蹙眉摇头道:“对的,我一直想不明白殿下为何这样做。我之前还想,会不会是殿下想用此法推脱皇上与太后为你挑选太子妃,可男人三妻四妾太过正常,何况你是太子,以后也是要三宫六院的,所以这并不影响你挑选太子妃……”
话一出口,长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魏千珩盯着自己在笑,这才发现自己顺着他的话,竟是忘记了自己还在同他置气,上了他的当,不由又羞又气的轰他走:“罢了,殿下的事自己明白就好,我并不想知道夜深了,我要歇息了,殿下也回去罢。”
魏千珩一把抓住她拉进怀里,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可是在怪我没有提前告知你?!不实话,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长歌被他抱在怀里挣脱不得,只得老实道:“我是想到殿下在做戏,却想不明白殿下为何要这样做,而且也不先知会一声,让青鸾与心月她们干着急。”
魏千珩抱着日思夜想的人,满意的喟叹一声,终是将那日魏帝同他的话,给了长歌听。
“……父皇同我,我越是护着你紧,你越是会成为众矢之的。而我一日不娶太子妃,你也一日会被有心入记,到时所有的祸事和污言都会栽到你身上我做下的事,全成了你来承担。”
想着长歌回京后受到的委屈,魏千珩愧疚万分,又道:“不止如此,那日我之所以能寻到茗茶居去,是因为有人给我递了纸条。”
长歌一震,终是解了心里的一大疑惑。
她之前一直不明白,魏千珩是如何知道她与端王在茶馆相见的,原来是有人告密。
告密之人明显是想让魏千珩误会她与端王,想让魏千珩恨她弃她,也再次恨上魏镜渊,其心不可谓不毒!
一想到那日魏千珩与魏渊差点又像六年前那般动起身手来,长歌身子止不住的发凉颤抖。
魏千珩抱紧她,沉声道:“这些日子我让白夜在查递纸条之人,可一直没有线索。后来我想,你约见端王是临时起意,为何会那么快的有送消息传到我手里?所以送消息之人,不是你那日带在身边的人,就是端王身边带着的人。”
长歌明白过来,慌乱的点点头,魏千珩看着她道:“所以在没将你身边的人查清楚之前,我不会踏进你的院子,好让那幕后之人以为,我一直对茗茶居的一事耿耿于怀,没有原谅你,抛弃了你。”
闻言,长歌眸光一震,看着他惊愕道:“所以,你今日回来,却是查清递消息的人是端王身边的人了?”
魏千珩点点头,安慰她道:“我这些日子将你身边的这些人都查清了,她们都是干净的。如此,那只剩下端王那边了。”
“难道,幕后之人又是晋王与骊妃么?”
除此之外,长歌想不到其他人了。她想,晋王因为之前与无心楼一事,被魏帝禁足王府,骊妃也失宠多日,他们定是不会甘心的,势必要再翻出风浪来。
魏千珩蹙紧眉头凝重道:“或许是他们,又或许另有他人总之,你让青鸾回去告诉端王,让他多加心。此人心思不简单,让他找出身边的内鬼,多加防备。”
长歌惊异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一直视魏镜渊为死敌的魏千珩,竟会主动的关心魏镜渊,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暖流,也彻底放松下来她知道,他确实没有怀疑过她与魏镜渊,是真的信任她!
长歌平复下慌乱的心绪,鼓起勇气对魏千珩道:“殿下,谢谢你!”
魏千珩以为长歌是替端王向他道谢,脸一黑,冷冷道:“你谢我什么?”
长歌看到他板起了脸,知道他是误会了,不由真挚道:“谢谢殿下那日在茶馆里没有追出去。”
这些日子,长歌一想到那日之事,脑子里全是六年前喜堂上发生的可怕往事。她忍不住想,若是那日魏千珩没有听她的劝执意追出去,与魏镜渊正面冲突起来,无疑是噩梦重生,更是中了幕后之饶计谋。
她知道,魏千珩最后被她拉住,更多的是顾及到了她的处境,没有将她再次推入漩涡当中去。
所以,她是真心的感激他。
魏千珩看着她含情脉脉的动人样子,直感觉心痒难奈,突然一把打横抱她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口感谢我不接受,来点实际的。”
长歌看着他眸子里流动的热情,脸上豁的红了,头埋在他胸口,娇羞道:“殿下这些日子在美人堆里夜夜笙歌,还不知足么?”
魏千珩将她放到床上,俯身定定的看着她,直觉她流光溢彩的美丽眸子要将自己吸进去,压抑这么多的思念与本能都迸发出来,咬着她的嘴唇呢喃道:“我在莳花馆都快被熏得要吐了,你还在这里风凉话。我可是连那挽心的手都没碰过……”
长歌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我才不信。若是你们在莳花馆什么都没做,那白氏为什么要去砸场子?!”
魏千珩早已情难自禁,顾不上为自己辩白,只是将自己的热情带给她,附在她耳边嘶哑着嗓子低声戏谑道:“你瞧你夫君的形容,像被满足过的样子吗?”Χiυmъ.cοΜ
这些日子以来,长歌一直在担心惶然,以及各种猜测中度过的,如今与魏千珩误会全解,心中对他的那点怨意早已灰飞烟散,剩下的只有这些日子积存下来对他的想念,顿时在他的带动下,也激动起来……
顿时红帐翻滚,干柴烈火,共赴巫山……
一番云雨过后,魏千珩搂着长歌却兴奋得一点睡意都没有,长歌同样睡意全无,两人交枕夜谈,将这些没话的都补上。
心满意足的某人,想到前面长歌白氏的话,再次认真的问长歌:“人家白氏只是一个侧室,你是圣封的侧妃,人家的夫君不过在莳花馆呆了半日,侧室就打上门来。而你的夫君在莳花馆都要长出根来,也没见你一点动静你为什么不带人也去那里闹一闹?”
这话却是问得长歌哭笑不得,却终是让她明白魏千珩先前动怒是为了什么。
原来,他是看到自己不声不响的,以为自己心里对他不在乎,所以特意出白氏的事来启发她来了。
她笑看着他,动容道:“若是殿下不是皇子太子,我也可以像白氏那般闹到莳花馆去。只是,殿下身份使然,我除了在这里等殿下回来,其他的事情都不能做……”
魏千珩知道她的是实话,心里顿时生起了悲哀之感,也再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感觉到负累与嫌恶。
看着他黯淡下来的形容,长歌知道他受身份禁锢心里同样不好受,不由柔声安慰道:“而我不去闹,更多是因为我相信殿下我相信殿下这样做是有苦衷,也相信殿下不会真的抛下我和孩子,殿下一定会回来的。”
魏千珩看着她真挚的形容,心里阵阵的感动,轻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愧疚道:“可戏要做全套,或许不久我就会将挽心纳回王府来。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让那些人将目光都集中到你身上来,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受到伤害。”
长歌心里一暖,迟疑道:“殿下嘴里的他们是谁?”
魏千珩无奈道:“父皇与太后已筹划着给我娶新的太子妃,拟出的名单上只怕最后是在青阳公主幺女若昕郡主与太后娘家二房的嫡女间选择。这两家的势力都不可觑,我尚未想好推脱的办法,若是最后硬被逼着娶其中一人进府,她们定是谁得宠就针对谁,我若是不纳另一个新宠进来分散注意力,她们又要打你的主意了,如此,你与两个孩子,岂有安生的日子过?!”
长歌想到为了自己与两个孩子,他苦心经营,煞费苦心,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心里越是感动,不由回抱紧他,动容道:“只要有殿下在,我什么都不怕的。”
魏千珩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可自从听父皇过他母亲的事后,他才恍悟到,任是他再如何保护,若是长歌因为自己的宠爱被盯上,她终是没有好日子过,甚至还要送上性命。
再者,他一直想着那纸条一事,他想弄明白,那个幕后之人,到底是冲着长歌来的,还是冲着端王来的。
如此,他想看看,他对长歌冷落后,那幕后之人可还有其他的举动?
想到这里,他愧疚道:“只怕后面的日子,我还要继续假装对你厌恶冷落,甚至连两个孩子我都要假装疏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两个孩子,安心的过日子,不要胡思乱想。”
长歌轻轻应下,淡然笑道:“我一切都听殿下的。”
魏千珩看着她,想到日后她和两个孩子要受的委屈,心里之前升的那个念头越发强烈,忍不住对长歌道:“你放心,或者有一,我会带着你和孩子离开汴京,像当初在甘露村那样,只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过日子。”
长歌淡然笑笑,只当作他是安慰自己的。他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再像之前在甘露村那般过普通百姓的日子?!
可触及他坚定的眸光,长歌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竟是认真的!
长歌不知道魏千珩心里何时竟是生出了这样的想法,震惊不已。
可等她再看去,他的神情间又恢复了如常,同她起两个孩子的事来。
长歌收回心思,一边同他着乐儿与彤儿的趣事,一边心里暗暗惊叹,但愿是自己会错他的意了。
并不是长歌不愿意魏千珩放下太子的身份,同她归隐乡野,而是她知道,这样的念头太可怕,根本不可能的。
她是不想给自己与他的未来描绘一个美好的希望,因为最后希望破灭时,她难免会怨怪他……
明知办不到的事,何必去空想呢?
着着,不觉已近黎明,边已有亮色,魏千珩不舍的松开她,起身穿上外袍,轻声道:“我先回主院了,免得被人发现坏了计划。”
长歌要起身服侍他穿衣,魏千珩将她送回到床上,宠溺道:“你好好躺着,补上一觉,孩子有奶娘们照顾,你就放松一下,好好歇息。”
长歌确实累了,晚上被他折腾了一番,腰酸背痛。再加上绷了好几的心弦骤然放松,困倦不觉就重了,眼皮直打架。
她撑着困意看着他道:“殿下万事心,要担心叶玉箐与苍梧,我总感觉他们在酝酿什么大阴谋,殿下千万要当心。”
魏千珩道:“你放心,我已派人看牢永春宫。若真的是叶贵妃让苍梧救的叶玉箐,那么他们必定是有联系。而且,我已让人去查叶家这几十年的交际圈子,看是不是与苍梧早年有交情。”
听到他的安排,长歌心里放心下来。
魏千珩想到魏帝对他吩咐的事,又对她道:“父皇想让初心回归皇室,她也时候认祖归宗了。父皇还想让她参加新年的大宴,让你去劝劝她。”
长歌担忧道:“我上回去见初心,她表示她从在民间长大,不习惯皇宫里的生活,所以不想回去……”
魏千珩了然,叹气道:“我也知道这是个难题,但父皇既然已开口,你就再去见一见初心,同她好好,若是她实在不同意,就作罢,我自会去回了父皇的。”
长歌迷迷糊糊的应着,不等再听清魏千珩后面了什么,已是沉沉睡了过去,连魏千珩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光渐明,下人们都起身开始忙碌,心月进到长歌的屋子一看,见她还在沉沉睡着,连自己进屋都不知道,不觉高心笑了。
她却是好久没有见过自家主子睡得这般香甜了,她欢喜的以为是自己的安神茶起了效果,那里会想到是昨晚她家主子屋子里悄悄进人了,还想着今晚再给长歌再熬安神茶。
心月轻手轻脚的往炭盆里添了几块炭,尔后退出屋去,让外面干活的丫鬟下人手脚轻些,莫要惊扰了娘娘歇息……
这一觉,长歌直睡到晌午后,等她神清气爽的起床,已然到了午饭时间了。
青鸾难得见到姐姐睡得这么好,同心月一样,也舍不得叫醒她,都想着让她多睡一会儿。
但心里,青鸾却是好奇,姐姐好久没有这么放松的休息过了,且醒来后精神饱满,脸色红润,眉眼间之前笼罩的愁云也消散了,整个人神采奕奕。
不止如此,一向胃口缺缺的她,今日午膳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外加一碗老鸭汤,实在是让人惊奇。
青鸾隐隐感觉有事发生了,正要开口问她,乐儿欢喜的附到她耳边悄悄道:“姨母,阿爹今早上还来我的屋子里看我了,让我好好听话,还他有时间就会来看我和妹妹,还有阿娘。”
是悄悄话,可他的声音长歌也听到了。
长歌心里一暖,想必他今早从自己的房间离开后,又悄悄去孩子的房间看儿子去了。
青鸾却不相信乐儿的话,摸着他的头笑道:“傻孩子,你怕是做梦梦到你阿爹了吧。他昨晚可是连王府都没回,歇在了……”
到这里,青鸾话音一顿,终是没有当着孩子的面,将魏千珩去莳花馆的事出来。
乐儿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道:“姨母,我不是做梦,是真的看到阿爹了。在你们还没起床的时候,阿爹悄悄去的我房间。阿爹还,等以后带我和阿娘妹妹再回甘露村去的……”
青鸾见他得这般逼真,不由惊奇的看向长歌,等想到姐姐今早的异常,心里猛然恍悟过来,看着长歌低声问道:“姐姐,昨晚殿下真的来过么?”
长歌脸一红,轻轻点零头,羞涩道:“我本想同你,却还没来得及……”
罢,将魏千珩同她的事,以及怀疑魏镜渊身边出了奸细一事,都同青鸾了。
青鸾当时就急了,担心道:“若是公子身边真的出现了奸细,公子可就危险了,我要尽快告诉他才好。”
罢,青鸾连饭都顾不上吃完,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长歌想到魏千珩临前走同她的初心一事,决定去北善堂去找初心。
想到上次初心想见两个孩子,长歌让奶娘给两个孩子换上厚实的袄子,带着他们坐上马车,往北善堂去了。
一路顺利的来到北善堂,初心见到她们自是高兴,直抱着乐儿与彤儿不肯撒手。
而等初心领着她们进到内院,才发现沈致竟然也在。
虽然同在京城,但各人忙着自己的事,长歌也有许久没见沈致了,如今在这里遇到他,却见他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看,难掩忧色,整个人都憔悴萎靡了许多。
长歌心里暗暗惊奇,心里隐隐觉得,沈致的变化,只怕与姨母和表妹有关。
初心跟长歌介绍道:“是我去请沈太医来给舅舅瞧病聊。沈太医医术精湛,有他出手,我舅灸病好了许多,如今身上的余毒尽清,人也渐渐恢复了精神,想必不久就可以痊愈了。”
长歌闻言,也是真心为陌无痕高兴,进屋去看了他,发现他的气色确实比上一次来时看到的好了许多,服了沈致的药,已安然睡着了。
初心照常请了长歌到她的房间话,另让车夫送沈致回去。
进到屋内,不等长歌开口,初心已关切道:“姑娘,你与殿下的事,我都听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怎么会舍下姑娘去外面找女人呢?”
这段时间关于长歌与魏千珩流言,初心自是有所耳闻,可她却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她亲眼见过魏千珩对长歌的感情,她不相信才过去这么点时间,魏千珩就变心了。
长歌笑了笑,为免她担心,将魏千珩的苦衷和他所做一切的原因都同初心了。
初心听后放心的笑了,“我就知道,他不会负了姑娘的。”
两人又了许多的话,期间,北善堂的管事进来向初心请示堂里的一些事务,长歌见初心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院子里的孩子也比上次她来时多了一些,不由问道:“这么多事,你一个能料理得过来吗?”
初心笑笑:“这些事以前都是我阿娘做,阿娘去了后,就是舅舅在养着这些孩子,如今舅舅病了,我自是要管的……”
长歌想到先前魏千珩同她的事,迟疑片刻问道:“初心,皇上又跟太子提起让你回归皇室、认祖归宗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此言一出,初心又沉默了。
长歌上次也同她过这个问题,知道她是不愿意回皇室的,不由又道:“太子了,若是你不愿意回去,他会帮你回拒皇上……”
“姑娘,若是我回归皇室,是不是也像其他皇子公主一样,有封地银钱俸禄?”
不等长歌完,初心却是突兀的出言打断了长歌的话。
长歌怔怔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怔呐道:“对的,你身为皇室公主,这些都会有的。”
“那我答应回去!”
初心没有迟疑,出的话让长歌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想通了?”
长歌不解的看着她,初心无奈一笑,站起身打开窗户,指着外面院子里的孩子们,苦涩笑道:“姑娘,我要养活他们,可是又想不到赚钱的法子,如今只有靠着这个身份问皇帝要钱就当是为我娘向朝廷要些补偿了。”
长歌一愣,想到刚才那管事同初心着这院里的帐目事情,瞬间明白过来。
方才管事在同初心禀报事情时,她在一旁边听着,全是出项,却没有进项。
而这一院子的孩子,不下百个,每吃喝拉撒都要钱,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若是没有进项,只怕金山银山都要搬空的。
初心无奈又道:“姑娘,之前还有无心楼的兄弟赚钱,可如今无心楼被苍梧弄得彻底毁了,断了银钱的来源。而今年大雪严重,雪灾之下,多了许多养不活被家人送出来的弃儿,东西却越来越贵,所以支出越多,银子却越少……而舅舅还病着,我不想让他烦心,可这段时间想了无法的法子,都不得法……”
“我想过经商做点生意,可购置铺面货物,请人手得先填进一大笔银子。且做生意有风险,并不保证只赚不亏、一本万利的,并不是容易的事。我又一窍不通,只怕到时赚不到银子,反而将剩下不多的积银亏空了。”
长歌认同她的考虑,点头道:“是的,经商是个难事,而你一个姑娘家,要照顾这个善堂,还要照顾陌大哥,先前又没有做生意的经验,是很难做得来的。”
初心颓废的垂下眸子,轻声道:“姑娘会不会觉得,我太没有骨气了?我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无能?”
长歌很是感念初心的善心和义举,她一个的姑娘,要照顾病重的舅舅,还要养活这一大院子的孩子,实属不容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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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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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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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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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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