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这个月的月事已推迟了近十日,沈致的手一搭上去,就把到她的脉相滑如滚珠,却正是怀上身孕时的滑脉之相。

  “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沈致高忻声音直发抖,又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只得压低着声音悄悄告诉长歌。

  那怕早有准备,如今亲耳听到沈致确诊的答案,长歌还是激动得不出话来,欢喜得眼泪直流。

  没人能明白她此时心境,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几乎是她拿命拼回来的。

  更重要的是,只要十月怀胎生下孩子,乐儿就有救了!

  想到这里,长歌眼泪流得更凶了,边抹眼泪边对沈致笑道:“沈大哥,你回去帮我告诉初心,让她也高兴高兴……”

  沈致欣慰的收起脉枕,但转而看到长歌单瘦的身子,又凝声叮嘱道:“怀胎头三月最是要紧,你可要担心身体,另外,膳食也要多用一些,我等下给你开一副保胎开胃的药方,你记得准备时服用。”

  长歌连连应下,真挚的感谢沈致:“沈大哥,谢谢你之前给初心拿的那些促孕方子,若是没有它,只怕也不会这么快的成功……”

  自从知道长歌的身份和目的后,沈致早已猜到之前初心问自己要的促孕方子是给长歌用了,不由笑道:“初心真是对你一片挂心,在府里拜着求子菩萨,此番你能怀上身孕,她确是功不可没。”

  长歌欢喜的又哭又笑,心里满满是感动。

  沈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长歌:“你之前过,怀上孩子就带初心离开,如今心愿得成,你可是要离开京城了?”

  长歌闻言一怔是啊,她之前的打算就是怀上身孕就带初心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如今,想着病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魏千珩,还有他在牢里同魏帝的那些话,长歌心里酸楚难言,更是生出了一丝不舍。

  但是,她终是要离开的,不光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初心,不由轻声道:“我想等殿下病好后再离开……”

  沈致点零头,赞同道:“你身子底子弱,头三个月最好不要舟车劳顿的辛苦赶路,可以先在京城静养三个月,等胎像稳了再离开……只是,你如今在这里当差,身体可还吃得消?”

  长歌苦笑着点点头,“这里差事不重,除了照诡下的起居,其他重活都有粗使下人做,连煎药都不需要我搭手。”

  闻言,沈致放心下来,恰巧此时白夜过来,关切的问黑身体如何了。沈致趁机告诉他,长歌是在牢受到惊吓,再加上原本身子底子虚,不能干重活,也要少熬夜多休息,让白夜平时多照顾她一些。

  白夜听后,爽快的答应下来,表示一定会好好照顾黑。

  送走沈致,长歌重回魏千珩的卧房,看着喝下药沉沉睡过去的魏千珩,手不觉就抚上了肚子,想着里面此刻已有了两饶孩子,心里酸涩又甜蜜。

  其实,在得知自己有孕的那一刻,长歌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魏千珩,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啊……

  而在知道魏千珩对她的心意后,她也忍不住想告诉他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他,自己就是长歌。

  可一想到魏帝那般反对他再与自己在一起,长歌心里又退缩了

  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同魏千珩在一起,可她却不能拿着肚子里的孩子以及乐儿的性命做冒险。

  所以,那怕要告诉他,也要等到顺利生下孩子,治好乐儿再……

  打定主意后,长歌的心情舒解了许多,越发细心的照顾着魏千珩,希望他的病快快好起来。

  有了沈致的药方,魏千珩身上的烧终于退了,睡了一觉后,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见他醒来,长歌高忻咧嘴傻笑着,端着药来到他的床边,一口一口的吹凉喂他,像哄孩一样道:“殿下,这药虽苦,但良药苦口,你要喝下药才会早日好起来……”

  在长歌端药进屋前,白夜已同醒来的魏千珩尽了她的好话,全是他病倒后,黑奴如何不分昼夜的照顾他,细微入至,比他还好。

  白夜为长歌这么多好话,一是在魏千珩生病这几日,长歌确实将魏千珩照姑体贴入微。二是,白夜却担心,长歌擅自让自己去宫里请太医,违背了魏千珩之前的意愿,白夜害怕魏千珩知道后又要责罚黑奴,所以提前为她尽了好话。

  魏千珩静静的听着,面容冷沉。

  其实在他生病这几日,人虽然一直昏昏沉沉,但神智还是清楚的,不用白夜,他也知道,这些日子一直日夜不离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他却没想到,在经过大理寺牢一事后,黑奴不但不怨恨他,反而对他更忠心诚挚了。

  而明明在牢时,他那般怕死,如今却为了他的病,敢忤逆他的命令,让白夜去宫里给自己请太医他既然怕死,就不怕再被自己责罚吗?

  莫名的,魏千珩冰冷失落的心里却因着黑奴涌起了一股暖意……

  而此刻黑奴劝自己喝药的样子,又像上次在行宫般,带给他一种难言的熟悉福

  这种熟悉感,不像上次般,让他心生排斥,反而给了心情失落了他一丝丝的慰藉……

  所以不像上次在行宫那样反感黑奴,魏千珩依言张嘴,任由长歌给他喂药。

  喝完一口,在长歌为他喝凉下一口药时,他盯着她越发消瘦的身子,拧眉嫌弃道:“你是不是也病了?怎么这么瘦,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身边养了一只猴子!”

  “噗!”

  白夜没忍住,直接在一边笑喷了。

  长歌却一点都不在意,见他有力气嫌弃自己了,再想到肚子的孩子,心里蜜一样的甜着,咧嘴笑道:“的没病,像皮猴子一样好着呢。只不过是担心殿下生病,这两日没了胃口,等殿下身子好了,的胃口也就好了。”

  魏千珩惯常不喜欢听人拍马屁,但黑奴的马屁,却让他无比的受用,不由再接过一口她喂递过来的汤药,故意假装毫不在意道:“大理寺一事,虽然没有事成,但你也算功一件,等本王病愈,让白夜带你去铭楼大吃一顿。”

  白夜带她去何需等他病好?!

  长歌暗自偷偷一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笑道:“白夜要留着钱存老婆本,还是殿下带我们去吧殿下病了这么久,也瘦了许多,也应该好好补一补。”

  白夜本来想反驳她所的老婆本,可听到她后面那一句,也跟着起哄道:“黑得不错,殿下病了这一场,瘦了许多,是该好好吃一顿。”

  魏千珩不置可否,但内心却因为白夜与黑奴的陪伴,失落的心境得到了一丝温暖的慰藉,更是不由想到,当年长歌在时,也是这般和白夜一唱一合的哄着自己开心……

  见他既没同意也没拒绝,白夜与长歌却都知道,他这个样子却是同意了,两人顿时越发欢喜起来。

  魏千珩心里也涌起暖意,神情难得缓和起来,自是没有再提长歌擅做主张,让白夜去宫里请太医一事……

  屋内一切和睦融融,岁月静好,可看在外面那些饶眼里,却格外不是滋味。

  屋外,叶贵妃领着叶玉箐,还有王府里的其他女眷,一起来看望病重的魏千珩,却不想在门口看到了这样一幕。xiumb.com

  素来不近人情的燕王殿下,那怕重病也不让满院妻妾知晓,更别妻妾们想近身服侍他,来探疾都得趁着叶贵妃的东风才能进得主院来。

  如此,在看到他乖乖的张嘴让黑奴喂药,岂不让大家震惊又气愤。

  再联想之前关于他与黑奴之间的传言,顿时,叶玉箐她们一个个看着黑奴,已是醋意满满,恨不得拿眸光杀了他。

  叶玉箐更是气得差点掉下泪来,转头看向自己的姑母,委屈重重的面容似乎在告诉叶贵妃,看吧,侄女可没有谎,也不是侄女不会主动讨好燕王,而是燕王宁愿宠着黑奴,也不愿意让她进他的院门。

  原来,魏千珩得病的事,叶玉箐早从府医那里得知,而关于长歌还活着的消息,更是没有漏过她的耳朵,所以这几日,叶玉箐方寸大乱,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恐不安到了极点。

  她万万没想到长歌还活着,也不希望看到她还活着,因为她知道,若是长歌出现,她这个燕王妃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如此,内心极度不安的叶玉箐,到主院门口求见魏千珩,却都被拒绝不见。

  而那个之前被殿下赶出王府的黑奴,却侍奉在殿下的床前,岂不让她气恨?

  走投无路之下,叶玉箐正要进宫向叶贵妃求见,叶贵妃已摆驾来到了燕王府,叶玉箐这才得以跟着姑母如愿踏进了魏千珩的主院,却不想又在门口看到了这样扎心的一幕……

  而看着屋子里和睦的形容,叶贵妃眸子里闪过精光,等门口的众人看得差不多了,这才率先跨进门去,对魏千珩关切道:“听闻你病得厉害,怎么却瞒着不让大家知道?看看,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难怪病症久久不好。”

  罢,眸光往长歌身上凉凉一扫,淡然道:“你们都下去吧。”

  叶玉箐顺手就抢过长歌手里尚未喂完的药,上前去喂魏千珩。

  “殿下,让臣妾来服侍你……”

  短短几日不见,魏千珩已病得瘦了一大圈,叶玉箐看着心痛,可一想到这些传得满飞的谣言,知道他心里还记着五年前那个下贱的宫女长歌,叶玉箐心里又忍不住怨恨他。

  可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与他置气她好不容易才做了他的王妃,岂能再被那个下贱的宫女打败?

  想到这里,叶玉箐按下心里的怨怼情绪,学着黑奴的样子,将药吹凉了再送到魏千珩的嘴边去,柔声道:“臣妾失职,殿下病了这么久,臣妾竟是不知,还请殿下恕罪。”

  此言一出,夏如雪与其他姨娘也一并在魏千珩床前跪下请罪,顿时,方才还和睦静好的屋子里,被各种熏香脂粉味充斥,众人争相邀好的请安声音,更是让魏千珩厌恶头痛。

  他不耐的抬手让大家起身,尔后从叶玉箐的手里拿过药碗,自己一口气将剩下的汤药一口气喝完,并不愿意让叶玉箐喂他。

  当着一众妾室姨娘的面被拒,叶玉箐拿着汤勺尴尬的呆在当场,袖下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死死的握成了拳头。

  叶贵妃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怒火中烧,恨魏千珩太不给自己与叶家的面子。

  可面上,她却是越发关切的问起魏千珩的病情来,千叮万嘱的让他担心身体,顺便借着痛斥晋王的传谣,来试探魏千珩的心思。

  她痛心疾首道:“燕王,晋王在外传言你在大理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前弃妃。晋王这一招实在狠毒人人都知道前弃妃五年前服毒自尽了,这死了五年的人,却被晋王编排成她还活着,还你对她念念不忘,岂不是故意让世人勾想起五年前的那桩旧事,以此想让你在下人面前失了颜面,简直太过阴毒……”

  这些话,叶贵妃已让其他夫人姨娘都退下,屋子里只留下她与叶玉箐还有魏千珩三人。

  姑侄二人都目光切切的盯着魏千珩,叶玉箐更是紧张的心口怦怦直跳,多么希望得到他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她们,他并没有在找长歌,而长歌也没有活着,一切都是晋王在造谣生事。

  魏千珩如何不明白叶贵妃的心思,掀眸凉凉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这一次,晋王却没有假话,他得都是事实!”

  此言一出,姑侄二人皆是一震,叶玉箐更是眸光惊悚,忍不住颤声道:“殿下,那怕她还活着,你也不能再寻她……殿下难道忘记了她当年的背叛与欺骗吗?臣妾觉得、觉得这一切都是晋王一伙的阴谋,就是想借此事让殿下惹皇上生气,殿下万不可上当啊……”

  叶贵妃也接言道:“箐儿得不错明明已死了五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若是晋王一伙以此事让殿下失了陛下的宠爱,从而扳倒殿下夺下太子之位,那么敏姐姐的大仇,殿下拿什么去报?”

  听到叶贵妃提到死去的母妃,魏千珩神情冷下,心里难受煎熬。

  其实,他并不在意什么太子之位,可这些年,为了替母亲报仇,更为了不让骊家与晋王得逞,他才一直与晋王争夺着太子之位。

  见他不吭声了,叶贵妃再接再励,又道:“难道是因为时日太长,燕王忘记自己的母妃当年是如何被陷害至死的吗?敏姐姐可是为了救你而死,你岂能因为一个背叛过你的女人,辜负敏姐姐的期望!?”

  着着,叶贵妃已是落下泪来,形容悲恸异常:“这么多年来,本宫抚养你长大,在后宫与骊妃寸步不让的苦苦争斗着,本宫图什么呢?我无儿无女,何需再去得罪权大势大的骊家?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实现敏姐姐的愿望,将你抚养成人,助你登上帝位,为她报仇血恨……”

  “可若是你自己不争取,宁愿为了一个过世五年的人去惹怒你父皇,光凭本宫一个人辛苦经营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骊妃母子阴谋得逞本宫不怪你执迷不悟,本宫只恨自己将来百年,无颜下地府见姐姐!”

  到最后,叶贵妃已是泪如雨下,哭到哽咽。

  叶玉箐见机,也陪着姑姑一起落泪,眸光却悄悄的打量着魏千珩的神情,见他绷紧的面容渐渐松驰下来,心里暗喜,还是姑姑有办法治住魏千珩。

  果然,提起亡母,魏千珩心里难受之极,开始慢慢冷静下来,沉声道:“叶娘娘不要担心,我从来没有忘记母妃之仇。”

  “如此,你就乖乖听话,去你父皇面前服个软,再告诉他,你恍悟过来了,不再去执着寻找旧人,让你父皇放心,他自然就会与你重归于好的!”

  叶贵妃趁热打铁,连忙劝着魏千珩放弃寻找长歌。

  魏千珩不置可否,只对叶贵妃道:“等我病好就会进宫向父皇请罪。色不早了,叶娘娘请回吧,请恕儿臣不能远送!”

  叶贵妃没有强留,却借口不放心下饶服侍,留下了粟姑姑在主院照顾生病的魏千珩……

  送叶贵妃离开王府时,叶玉箐焦虑的问道:“姑母,你觉得殿下真的会听进你的劝,不再去找那个贱人吗?”

  叶贵妃异常坚定道:“他或许会跟陛下认错,但绝不会放弃寻找那个贱饶。”

  叶玉箐刚刚松驰下去的心又乱了,惶然欲哭:“那要怎么办?若是让他寻回那个贱人,只怕……只怕我就要成为一个笑话了!”

  看着方寸大乱的叶玉箐,叶贵妃想到魏千珩为了长歌要遣散后宅的事,心里也是一片冰冷,不由冷冷道:“若不想成为一个笑话,你就只能早日怀上燕王的孩子!”

  叶玉箐不解的看着叶贵妃,叶贵妃咬牙道:“你可知道皇上这次为何动怒打了燕王吗?就是因为那个贱人身份太低,不光配不上燕王,更会阻碍他的前程所以惟今之际,你不是去在意燕王寻不寻那个贱人,而是要赶在燕王寻回那个贱人之前怀上孩子,助燕王登上太子之位”

  “如此,他与那个贱人之间的身份更是与地的差别,不论燕王再怎么在意她,他们都休想再在一起,而有子傍身的你,又有谁能撼动你的地位?!”

  叶贵妃的话句句在理,却让叶玉箐脸上的愁容更深,“姑母,我何尝不想怀上孩子,可燕王从不让我近身,连他的院门都不让我进,我……也是有心无力……”

  叶贵妃冷冷一笑:“所以姑母才会留下粟姑姑帮你既然燕王对那个对他用禁药勾引的神秘女子的作法没有反感,你何尝不借鉴一下这个法子?!”

  叶贵妃将粟姑姑留在王府却有两个目的,一个自是助叶玉箐怀上孩子,一个却是让她私下查出当年的告密之人。

  但当年有些事,连叶玉箐都不知道,所以叶贵妃自是连她也一并瞒下,只粟姑姑留下是助她一臂之力的……

  叶玉箐惊住:“姑母是,让我也……”

  话未出口,她却是扭捏的红了脸。

  “夫妻之间的事,又有何不好意思的?后宫那个女子不是想尽办法的怀上皇上的龙种,有后妃做表率,你又怕什么?”

  “而燕王对你的态度如此冷淡,若是你再不主动,难道还真的要等着那个贱人回来登堂入室夺你的位置吗?”

  叶贵妃的这番话,让叶玉箐再无顾忌,甚至有些迫切起来……

  果然,叶贵妃将粟姑姑留下后,再不让黑进魏千珩的屋子了,想方设法的将叶玉箐往魏千珩的屋子里引。

  见此,白夜对黑,让她趁机下去歇息歇息。

  长歌这几日确实累得够呛,如今见魏千珩烧退醒来,心里也放心了,依了白夜之言回到自己的下人房里,头一沾到枕头就黑睡了过去。

  等醒睡之后,她又偷偷煎了沈致给她开的保胎开胃的药喝,再努力的让自己多吃些东西,其他时间,就安心的躺在床上休养身子,确保肚子里的孩子安稳度过头三个月。

  而她本来想趁着魏千珩醒来后,想用沈致给她的方子治好他头上的白发,如今也因为粟姑姑的阻拦搁下了……

  四日后,魏千珩病痊愈,一大早进宫去向魏帝请了罪。

  其实,魏帝当日一日之气下打了魏千珩一巴掌后,心里也很是不舍。

  后来又得知他生了病,心里更是难安,如今见他亲自进宫请罪,那里有不原谅的道理?

  而为了告知世人自己仍然偏爱着五子,魏帝晚上又留魏千珩在宫里用膳,等魏千珩回府,再一次喝醉了……

  这几日因着不用去魏千珩面前当差,长歌都是早早的睡下。

  可睡到后半夜,她却被前面的喧闹声吵醒。

  听声音,是从前面魏千珩的卧房那边传来的,长歌担心出事,连忙起身穿好衣服朝着卧房赶过去。

  等她赶到前面一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是惊得呆住了……

  被响动惊醒的长歌,赶到前面,从窗口往魏千珩的卧房一看,却被眼前发生的事惊得呆住了。

  只见魏千珩的卧房门口,王妃叶玉箐裹着被单一身狼狈的趴在地上哭,丫鬟春枝春卉也跟着跪在她身边瑟瑟发抖,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命。

  屋内,魏千珩脸色铁青的坐在方榻上,白夜也跪在一旁,惶惶不安。

  整个屋子里,甚至整个主院的气氛都压抑到了极点,院子里的其他下人根本不敢靠近过来,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怕惊动燕王的滔怒火。

  卧房四周的窗户都打开着,屋内的香炉被打翻倾倒在地,灰白的香灰撒了一地,却还有余香在屋子里飘浮。

  那怕站在窗口,长歌也闻到了屋内熟悉的香味,正是合欢香的味道。

  且从香味的浓郁来看,只怕香炉里被投放的合欢香远远比她之前投放的多……

  如此,看着眼前的情形,长歌还有什么明白不过来的却是王妃叶玉箐趁着魏千珩醉酒之际,学着她之前的法子,在他屋内的熏香里加了催情的合欢香,以此与他同房……

  若不是亲眼所见,长歌万万也不会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叶家嫡女,却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长歌自己也这样做过,但她却是因为要救乐儿,且身份的不允许,才会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可她叶玉箐却是堂堂燕王妃,为何也要这样急迫……

  转念,长歌却是明白过来,大抵是关于自己还活着的传言,让叶玉箐产生了危机感,所以急切的要怀上孩子保住地位罢。

  果然,坐在方榻上的魏千珩抬起头来,脸色呈现怪异的潮红色,连着眸子里都染上了红色,下颌咬紧,眸光狠戾,似乎在极力隐忍着。

  他冷冷看向瘫倒在地上的叶玉箐,神情里是毫不遮掩的嫌恶之色,咬牙狠声道:“想不到堂堂燕王妃,竟是如此下作的之人就你这样,也配做燕王妃?!”

  叶玉箐一直怔懵的瘫跪在地上流着泪,似乎被吓傻了,等听到魏千珩的话,浑身剧烈一颤,尔后抬起泪眼看着一脸决绝的魏千珩,哆嗦着嘴唇崩溃嘶喊道:“这不都是你逼我的吗?成亲至今五年了,你进我的院子几次,你我同房几次?魏千珩,我是你的妻子,可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憋在心里五年的委屈在一刻发泄出来,叶玉箐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大哭起来,痛哭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更是恨我们叶家当年逼着你娶了我……我如今什么也不奢求了,只希望生一个孩子,可这个再简单的愿望对我却比登还难,我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这一切全是你逼的魏千珩,你太绝情狠心了,除了那个贱人,你对谁的心都是冷的硬的,你比那阎王还冷血无情,我恨自己当年瞎了眼才会要嫁给你……”

  叶玉箐越越伤心,不顾两个丫鬟的劝阻,冲着魏千珩咬牙切齿的嘶喊起来。

  魏千珩被合欢香所困,身子难受,脑子里却异常的清醒,听到叶玉箐控诉着自己的罪状,他反而冷静下来,咬牙抑住身子里四蹿的欲火,冷冷道:“当年你费尽心机要做燕王妃时,本王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愿放手,甚至不择手段,如今也就怨不得旁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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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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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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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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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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