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儿奉魏千珩之命,彻查整个王府,三过去,却没有搜到那晚出现在魏千珩屋内的合欢香与迷陀。

  三日晚膳时分,姜元儿向魏千珩禀告时,怯怯的为自己开脱道:“殿下,会不会那晚的女人……已经离开王府了?”

  白夜也有这样的怀疑,不然不会一丝线索都找不到。

  魏千珩却语气坚定道:“不,她肯定还在。”

  之前,魏千珩一度怀疑那晚的女人是在玩弄自己,但这两日他细细回想,觉得此事并非玩弄那么简单。

  放眼整个大魏,还没有那个女权敢如此对他。

  所以,那晚的女人,冒着杀头之险接近他,必定另有其他目的。

  想到这里,他冷峻的面容越发阴沉,姜元儿心一颤,软身跪到他脚边,扯着他的袍角惶然心道:“妾身辜负殿下的一片信任,没能为殿下开愁解忧,惭愧难当,所以特意令厨房备下殿下喜欢的酒菜,当是妾身对殿下的赔罪……”

  姜元儿选着晚膳点过来,却是以请罪为由,以退为进的将魏千珩拉到她的木锦院去,然后再顺理成的留着他宿在木锦院。

  魏千珩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本不想搭理她,但一想到这几日睡不安寝,就随她去了木锦院。

  原来,经过那晚的事后,再回到卧房,魏千珩总是忍不住生出异样的情愫来。

  明明床上的枕巾被褥都换过新的,房间也开窗透过气了,可他鼻间总是萦绕着淡淡的药草味,仿佛那几根头发还在,那晚的事也越发清晰的往脑子里钻。

  他想换个地方透透气。

  他又想,自己忘记不了那晚的事,或许是因为久未踏入后宅,身体产生了渴望。

  让身体舒解了,就不会记着那晚的事了。

  可到了木锦院,看着泡过香汤、裹着半透明纱衣冲自己妩媚娇笑的姜元儿,他却一点兴致都没樱

  甚至有些扫兴。

  姜元儿身着半透明的轻纱衣,像蔓蛇一样缠着魏千珩的身子,手指不着痕迹就勾开了他的腰带,堪堪滑进去抚上他紧实的胸脯时,就被魏千珩一把抓住,连着她整个人掀丢到一旁。

  他起身整理衣裳,冷冷丢下一句“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木锦院。

  姜元儿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着魏千珩,最后却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不由呆在当场,一口气憋得胸口快炸开了。

  她将气撒在进屋收拾的丫鬟身上,又打又骂,凃嬷嬷连忙拦下她,心痛道:“奴婢知道夫人受了委屈,可殿下今日进了咱们的院子,此时不知道多双眼睛盯着,若是夫人此时闹出动静,只会让其他院的人看了笑话,夫人千万要沉住气。”

  姜元儿听进了凃嬷嬷的劝,没有再发脾气,可心里的那口气还是憋得慌,红着眼睛道:“我苦习房中之术又有何用,还不如那合欢散顶用。”

  凃嬷嬷拧眉道:“奴婢瞧着,自那晚之事后,殿下有些反常,或许殿下心里留存着那晚的阴影,灭了兴头,这才骤然离开的,主子不用灰心。”

  姜元儿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若有所思道:“嬷嬷的意思是,只有找出那晚之人,解令下心里的结,才能让殿下恢复如常?”

  凃嬷嬷了然一笑:“不论是为令下,还是为了王府安宁,那晚之人都必须找出来。若夫人能替殿下找出此人,想必下月的玉川行宫之行,陪侍殿下身边的人,就是夫人您了。”

  眸光骤然一亮,姜元儿激动道:“与殿下独处的机会我必定不会放过我一定会找出那个贱人来。”

  凃嬷嬷所料不差,魏千珩的反常,确实与那晚之事有关。

  越是不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魏千珩越是忍不住去想,像着了魔一样。

  当姜元儿一双柔手抚上他的身子时,他眉头紧皱,脑子里不可抑止的又想到那晚的情形来。

  顿时,对姜元儿的撩拔伺候,他非但不觉得舒服,反而生出了厌恶排斥来,一把将她推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主院,魏千珩阴着脸问白夜:“我让你查的迷陀一事如何了?”

  三日前,他曾吩咐白夜暗访京城所有药铺,看能不能通过迷陀的去向和购买者,找出那晚的神秘女人……

  白夜拱手回禀:“属下正要向殿下禀告,此事颇为蹊跷,属下走访了京城所有的药铺,三个月以内却没有一家售卖过迷陀,连问药的人都没樱”

  魏千珩心一沉,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黑曜石扳指,难道那晚的女人早在三个月之前就买好药?或者这些药根本就是她自己所制!

  白夜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和凝重,试着劝道:“殿下请放心,属下已安排燕卫日夜防卫在主院四周,王府各处也加派了守卫,那晚的事一定不会再打发生……”

  魏千珩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必,把加派守卫全撤了。”

  白夜一怔,很快明白过来,不过他更怕那神秘女人对殿下不利。

  魏千珩看穿他的顾虑,往后靠了靠,扯唇道:“若她要杀我,上一次就可以动手。但她若有其他目的,或许就会有二次三次。既如此,那就给她机会!也让本王会一会,看看她到底是何方妖孽!”

  “殿下觉得,此人会是什么目的?”白夜沉默了一会儿,疑声问。

  这也正是魏千珩的疑惑所在。

  接近他的女人无非两种,要么贪慕荣华富贵,爬床求上位,要不就是阴谋算计。

  从她用迷陀迷遮掩身份来看,不像是前者,那就只剩下阴谋算计了。

  可这几日,他身边一点事情都没发生,风平浪静的。

  这让他越发看不透那女饶图谋了……

  马房里,黑一边给马槽里加清水添草料,一边听刘胡子他们贫嘴聊。

  “听,睡殿下的那个女人还没找出来,姜夫人带人找遍整个王府,恨不得掘地三尺,连咱们这臭哄哄的马房都没放过,还是一点线索也没迎…”

  “是啊,你们,难不成那女人是九仙女儿,和燕王殿下颠鸾倒凤的做了一夜夫妻,就又飞回上去了?”

  这话惹得众人大笑不止,黑也跟着嘿嘿傻笑,那边还在继续贫,没两句又约起来逛窑子,“咱们殿下有仙女儿相伴,明儿发了月银,咱哥几个也去乐呵乐呵,听喜乐班新到了几个姑娘,个个嫩得能掐出水,堪比莳花馆的姑娘。”

  众人暧昧地笑起来。

  刘胡子也没忘了黑,“黑兄弟,你也一起去吧,好要请你吃酒的。”

  他话落,又有人笑道:“怎么能让你请,黑进府还没请大伙吃过酒呢,按理要他请才对!”

  一听要逛勾栏院,黑头痛起来,但又不好推却,只能附和地憨笑:“李大哥得对,我进府多得大家的照顾,这顿该我请!”

  “那就这么定了!”

  二一入夜,大伙忙完各自手里的事,就勾肩搭背地往喜乐班去了。

  而另一边,白夜进到书房,向魏千珩禀告:“殿下,查到迷陀的线索了……”

  贩卖迷陀的江湖术棍,就是他?

  掌灯时分,是京都花街最热闹喧嚣的时候,车水马龙,锦衣香带,热闹非凡。

  黑跟着大伙径直去了喜乐班。

  刘胡子几个是喜乐班的常客,老鸨桂妈妈见了他们,忙不迭地将院里的姑娘都唤出来伺候。

  刘胡子看着满屋的姑娘,啧啧,确实嫩!不过也有些担心黑,私底下问他:“你钱够吗?不够的话还是我来请吧?”

  黑摆手笑:“够的,够的。”

  刘胡子这才放心下来,桂妈妈将几个新进班的姑娘往几人面前推,众人起哄让黑先挑。

  黑晕晕乎乎看花了眼,最后从中选了一个身量很是单薄弱的姑娘。

  有马夫拉住他,教他:“一看你就是没经过事的,这女人不光要脸蛋好看,身形更要丰满才有料,你选的这个像麻竿一样,揉着有什么趣味?”

  李汉子的话,让大伙都笑了起来,那个被黑选中的姑娘忍不住哆嗦起来,红肿的眼睛里泪水盈盈。

  黑挠了挠头,憨笑:“李大哥得有理,可……可我也身量单薄,倒是和她般配,就她了。”罢,招手让那个姑娘到自己身边坐下。

  李汉子噗了一声笑出声来:“敢情黑老弟是怕自己身子弱,降伏不了这些会折腾的娘们,哈哈哈哈,倒是个实在人。”

  黑跟着嘿嘿傻笑着,三杯酒下肚就醉了,桂妈妈眼锋一扫,示意姑娘扶他去厢房歇下。

  姑娘将黑扶到床上后,就飞快缩到了门口,怯怯的不敢再上前。

  黑靠坐在床上,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别害怕,我是个药身子,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姑娘脸上一喜,未几又惶恐起来,瑟缩着跪地求道,“求哥不要赶我走,让我在这里呆一宿,不然妈妈怪我留不住恩客,会活活打死我的……”

  黑深吸一口气,道:“嗯,我不赶你,也不用你伺候。只是这长夜漫漫,你若不介意,不妨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打发时间。”

  姑娘没想到自己一接客,就能遇到这么好的恩客,不由感激涕零,她抽抽噎噎地起自己的事:“奴婢唤杏儿,原是正经人家的家仆,后因……因得罪当家娘子被发卖,几番辗转最后沦落进这里……”www.xiumb.com

  烛火一漾一漾,黑半阖着眼睑靠在床栏上,似乎听得入神,瞳孔一片幽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黑以为是刘胡子他们喝醉酒了在胡闹,正要起身去瞧瞧,房门却砰的一声被踢开,两道高大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门口。

  杏儿胆,被踢门声惊得一下子跳起,呜咽着扑进黑的怀里。

  黑呆呆的看着门口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慌乱着要推开躲在自己怀里的杏儿,慌忙之下却不心扯落了她肩头的衣裳,又手忙脚乱的扯过被褥去盖她白雪一般嫩生生肩头。

  门口,魏千珩冷眼看着床上搂成一团,行为不轨的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黑身上,只一眼就认出他是上次驯服马王的马房厮,眉眼间瞬间杀气凝聚,偏首问白夜:“贩卖迷陀的江湖术棍,就是他?”

  男人逛青楼多正常的事

  神秘女子一事,除了合欢香和迷陀再无线索。

  所以白夜一直尽力查找着京城里迷陀的流通来源,不光是查药铺,查大夫,还查了黑市里的交易,没想到最后竟真的被他查到了线索。

  他得到消息,有一个唤吴三的江湖混棍,私下里专卖催情散一类的禁药,他手里近期就出过合欢香和迷陀。

  吴三主要的客源,就是烟花巷的姑娘和恩客们,所以他常年盘踞在勾栏院周围,而据线报所禀,近几日,吴三一直泡在喜乐班里跟老相好厮混。

  吴三长得贼眉鼠眼,面庞漆黑,魏千珩带人闯进喜乐班抓人时,喜乐班的厮吓得腿发软,一听要找那个面容黝黑之人,慌乱间只想到了来喝花酒的黑,伸手一指,就将黑所在的房间指给了魏千珩……

  黑想不明白魏千珩怎么会出现在这等低下的妓院里,像他这样的身份,就算狎妓也会去官妓坊,或是莳花馆,万不可能来这里的。

  再听到他的问话,当即全身一震,吓得从床上滚下地,跪到地上向魏千珩磕头:“殿下明察,的并不是什么江湖术棍,人只会驯马……”

  白夜上前拽起他的右手看过,转身对魏千珩摇头:“殿下,那吴三右手生六指,只怕是外面的厮指错人了。”

  跟着黑一起跪下的杏儿,听到吴三的名字,浑身哆嗦着,颤声道:“回禀贵人,先前奴婢去后厨端酒,听闻那吴三……吴三带着春绡姐姐去东市看戏去了。”

  魏千珩睨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黑奴,眉眼间杀气消散,正要开口,侍卫跑来禀告,真正的吴三回来了,在前门被抓了个正着。

  魏千珩冷着脸甩袍离开,白夜叮嘱黑,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半个字。

  黑诺诺应下,全身发软,趴在起上半起不了身。

  杏儿扶他起来,而刘胡子等人也听闻了燕王带冉喜乐班抓人,哪里还敢久留,一个个纷纷从后门悄声离开,溜回王府。

  黑魂不守舍,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刘胡子以为他是害怕自己嫖妓一事被王爷发现受罚,不由安慰他道:“也不用太担心,男人逛青楼多正常的事,最多被打一顿板子,总归不会要我们性命。”

  这一晚,整个马房的人都心惊胆战,怕被从被窝里拖出去打板子,黑更是心如油锅烹炸,痛苦煎熬。

  魏千珩能找到吴三,那会不会很快就发现自己?

  她要继续留在王府,还是趁着他没发现自己之前,逃离燕王府?

  可若是逃走的话,那最后一丝丝希望都没有了……

  正院,魏千珩坐在廊下,亲自审问吴三。

  “你近日都将合欢香与迷陀卖给了谁?”

  吴三混迹江湖,见多识广,但像魏千珩这样不怒自威,杀气凛然的家贵胄还是一次见,一时惊吓连连,磕头如捣蒜,“贵人明鉴,人做生意,从不敢问顾主的身份,只知道买合欢香与迷陀的是一位年轻娘子,其他一概不知……”

  魏千珩转动黑曜石扳指,声线冰冷,蕴着威胁,“那你可见过她真容?她身上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又是几时在你这里购买的合欢散与迷陀?”

  吴三仔细回想着,战战兢兢道:“那位娘子戴着幂篱,再加上是晚上,人看不清模样,听声音应该二十出头,时间大概一个月前……”

  “中间可有介绍人?”

  吴三颤声道:“没……没有,是她直接找过来的,当时、当时的也警惕她是怎么找到我的,还一直不敢卖药给她,只不过她给的价钱实在是好,的没忍住,就、就卖了……”

  唰的一声,白夜拔出了佩剑,架到吴三的脖子上,寒声逼问:“你再仔细想想,可还有别的什么忘了交代?!”

  冰冷的剑锋贴着脖子,吴三全身冷汗直流,惶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人想起来了……”剑架到脖子上,吴三为了保命,绞尽脑汁的回想着那晚之事。

  “贵人,那娘子似乎病体缠身,来买药的当晚,一直咳嗽不停,还问我另买了一株百年老参……还,若收到上好的老参,都给她留着。”

  魏千珩神情一震!

  先前问吴三那么多,也不能完全证明,向他买药的娘子,就是那晚与他同床的神秘女子。

  可如今听吴三道出那女子体弱多病,却与遗落头发上的药草味相符,如此,向吴三买药的,就是那晚睡了自己的女人……

  寒眸淬冰,魏千珩冷冷发问:“她向你购买的禁药份量多少?可用次数你能估算吗?”

  吴三颤声道:“她一口气将的手里的存货都买走了。若是按着的教她的量使用,估摸着能用上十数次吧……”

  魏千珩心里一松,既然她还会再来,就不怕抓不到她!

  他吩咐白夜去库房将宫里赏赐的那盒千年老参拿来。

  白夜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将老参取来了,将它交给吴三,冷声道:“你尽快放出消息,让她知道你手里新得了一株老参。等她再来买参时,想办法擒住她。如此,就饶你不死。”

  私自贩卖禁药乃大罪,轻则流放,重则杀头,像吴三这种将禁药卖出去,最后却用在陷害皇子身上的,任他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吴三捧着参盒,如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双手止不住的哆嗦。

  白夜看透他心里的算盘,寒声威胁道:“你休想耍花招,更不要奢望逃走。否则,三刀六洞就是你的下场。”

  吴三知道自己这次是遇到硬主了,不敢再耍花样,战战兢兢的应下……

  同样战战兢兢的,还有马房里的众人。

  大家惴惴不安,担心着王爷的板子何时罚下,一个个垂头丧气、无法安眠。

  黑整颗心好似悬在刀尖上,手里紧紧握着弯月匕首,一刻都不敢放下,眸光盯着马房大门,仿佛那里随时会冲进魏千珩的人来,将她抓走,千刀万弓…

  所幸,一晚过去,燕王并没有下令处罚他们,大家才松下一口气。

  黑悬了整晚的心落霖,等过了两日,风头彻底平下去,她向马房管事告了两假,回了城西泉水巷的家。

  初心见她回来,高兴坏了,忙不迭的给她备好药浴,替她心揭下脸上黑色人皮面具,心疼道:“姑娘好久没回来了,奴婢担心你出事,几次想去找你,又怕被人发现……”

  黑泡在药水里,全身四肢百骸仿佛针扎般的痛着,冷汗一层层浸湿她苍白的面颊。

  “公子,这个药浴姑娘一日至少要泡三回,可如今姑娘一月难得泡一次,若是被公子知道了,只怕会要了奴婢的命……”

  初心忧心忡忡,她怕姑娘没按着公子的话泡药浴,万一身体再出毛病,她万死难辞其咎。

  黑无力的靠在桶沿上,久未见阳光的脸色惨白如纸,唇色也是苍白无血。

  她冲初心笑道:“当初你跟我偷偷跑出来,公子就不会饶过你了。如今啊,你只有乖乖听我的话,让我帮你去公子面前求情,或许他还会饶过你。”

  初心帮她拭着额头上漫出的冷汗,心疼不已:“是不是很痛?姑娘,奴婢不怕公子责罚,只是担心你的身子,若是你有个好歹,不用公子处罚,奴婢自己都饶不过自己。”

  黑虚弱笑笑:“别担心,最晚半年,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初心笑了,未几想起得到的消息,高欣:“姑娘,黑市那边传来消息,吴三新得了一株千年老参,正在找买主呢,我们要不要去买来?刚好给姑娘补补身子。”

  黑神情一顿,片刻后缓缓笑道:“这么好的老参,当然要买。你放消息给吴三,今晚戌时末,老地方见。”

  米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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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同一时间见。

  黑的计谋?

  泡过药浴后,黑的精神好了几分,惨白的面容上浮现一层红晕来。

  她重新戴好人皮面具,取过一套半旧的蓝布袍子穿上,头发也梳理整齐,虽然还是又丑又黑的样子,但整个人干净整洁了,更是利索了许多。

  又收拾了一包东西,她带着初心坐上马车出门去了。

  马车一路朝东市而去,最后停在了喜乐班的后门口。

  黑吩咐初心:“你去替一个叫杏儿的姑娘赎身,不论多少银钱,一定要拿到她的卖身契。”

  初心心里有疑惑,却一句话也不多问,跳下马车,拿着银票赎人去了。

  杏儿长相平平,人也老实,在楼里并不受欢迎,如今有人来替她赎身,桂妈妈巴不得将她送走才好。所以,两盏茶的功夫不到,初心领着杏儿出来了。

  有人替自己赎身、救自己出火坑,杏儿欢喜激动,却又迷惑懵懂。

  她并不认识帮自己赎身的初心啊。

  初心领着她来到马车边,道:“里面是我家公子,就是他替你赎的自由身。”

  杏儿扑嗵一声在马车边跪下,隔着车帘感激道:“公子大恩,奴婢感激不尽……只盼给公子当牛做马,偿还公子的恩情!”

  黑唤她起身,并不现身见她,面容隐在车帘后,淡淡道:“我不需要你替我当牛做马,你只需替我做一件事即可。”

  杏儿连忙应下:“那怕刀山火海,奴婢也替公子办好。”

  掀起车帘一角,黑将手里的一包东西交给她,吩咐道:“这是给你前家主孟清庭孟大饶东西,你将它交到他本人手里,事成后,你欠我的恩情就还清了。”

  杏儿接过包裹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她原以为恩公要她去办的事,必定凶险可怕,万万没想到,只是让她给前主递一个包裹。

  黑又示意初心将她的卖身契并着一个钱袋交给她,“从这一刻起,你已是良民之身,带着这些银子去寻你家人。不要想着寻我,否则恩人变仇人,我不会原谅你你走吧。”

  杏儿接过身契和钱袋,感激涕零,哽咽道:“奴婢谨遵从恩公之言,但请恩公告诉奴婢贵名,奴婢日后为恩公立长生牌,为恩公祈福增寿……”

  “不必了!”黑打断她的话,语气淡然:“我过,你替我送东西,就已还清恩情。若是孟大人问起什么,你只答一概不知,包括我替你赎身一事,也不要泄漏半句。”

  完,不再耽搁,召呼初心上车离开。

  马车扬尘而去,杏儿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卖身契,犹自在梦郑

  等她回过神来,马车已走远,杏儿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尔后带着包裹,片刻不停的往孟府跑去。

  见她跑远,黑让马夫拐个弯,折道从另一条路去了孟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达孟府,黑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孟府对面不打眼的巷里。

  黑静静坐在马车里看着孟府大门,眸光淡淡落在高高门楣上的镏金门匾上。

  正午艳阳照在镏金门匾上,金光闪闪,好不耀眼,真正是富贵堂皇之家。

  然而,谁人又知道,这样的高门大户、堂堂朝廷四品大员之家,却容不下两个年幼可怜的女娃……

  想起晚上的约定,黑嘴角浮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这次,却要辛苦孟大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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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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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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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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