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仍然傻傻地立于雨中他飞快地扑向我并将我自然地带入怀,一边带向避雨处,我只听见他柔声在我耳边说,"还是这般笨!"
我眼眶顿时酸涩难当,又一道熟悉的声音不期而至,"呀,流年,不好,你的情敌也在!"
这道嗓音让我顿时疑惑丛生,他——不是回魅蓝地宫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计算一下路程,此刻他应该在半路,没有我这个拖累他现在应该已经快回到开化城了。
因为经了雨全身已是湿透没有一处干爽,从他身体里传递而来的热度让我身体不自然地藤起燥热,我连忙脱离他,不想用力过猛却无巧不巧地滑到那一族人中,我感觉自己似乎撞进了一堵肉墙里。
那人条件反射的扶住我,我连忙转身急着道歉还是感谢,自己也没明白自己最后是说了"谢谢!"还是"对不起!"
那人却声如洪钟地脱出一句,"抬起头来!"
我一时错愕,缓缓仰起头来,不解地望着他,此刻我才看清自己撞进的肉墙是谁,我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并问道,"怎么?"
因为雨水打湿了我全身,我原本绾着的发髻也松散下来,遮住我半边脸,我顺手将头发捋朝耳后,那人突然就向我扑过来,口里惊喜地叫道,"魈姑娘,怎么是你!"
就在我即将被他抱个满怀时,一道力量生生把我带离,并且语气僵冷地道,"御傲天,他不是你的魈姑娘。"
御傲天明显呆了呆,却在此时,一道尖刻的女声自雨雾间穿来,“她——就是魈姑娘!”
魅流年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一抹红色湿影顷刻掠到。
我明显感到魅流年极为不快地溢出一句,“你应我照看挽歌——”
竟然没有再多余的话,红影撒起娇来,“我特地问过医仙族长挽歌有无大碍,况且,我来时挽歌已经醒来了。族长说没事了,我这才紧随跟来。师傅,丝涓要跟着师傅,有师傅的地方就要有丝涓。”
这女孩的突然出现让我心里极为不舒服,再瞧向她那张妩媚至极的脸颊让我顿生出一种妖孽的观感,我一时呆愣当场,傻傻地听着她向魅流年撒娇,都没留意自己仍然在他怀里,等我回神,我已经被丝涓扯离老远,我不知是她有意还是无意,她把我扯离的方向恰好是御傲天的身畔,御傲天顺势扶住我。
我回神,立马站定,特特跳开老远,声明,“本姑娘叫梅逐雪。你们说的魈姑娘,本姑娘确实不识。”
此时,紫穗及義云同时迎上来将我带离,紫穗特意瞟了一眼御傲天,不自觉地说出一句,“这人,紫穗似乎在哪儿见过。”
義云立即就调笑道,“紫儿莫不是动了凡心?想我医仙一族多少少年郎你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紫穗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答话。
此刻魅流年携着顾渊走到我近处,认真地说道,“大家均已湿透,看这雨势一时半会儿也是不会止,想必各位也是饿了。不如我们去隔壁那破屋取火,让大家将湿衣烘干,顺便吃些自带干粮。”
顾渊故意看了我一眼,道,“顾渊算是开眼了,不过数日竟然亲眼所见三个长相颇为相似之人。”紧接着,又故意自言自语道,“顾渊确实疑惑了,亲眼见着风贤弟进了炎云坞,转眼却寻不到他踪迹。我顾渊白活了八百年。”
顾渊这般说完,医仙一族里明显起了骚动,義云圆瞪着眼反问道,“原来你叫顾渊?那夏默——”
義云着实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眼见義云及医仙一族人敌视的表情,顾渊却很坦然,淡淡道,“对!我原名叫顾渊。你们族长早知道我的来历。夏默不过是我为了认识你家族长而取的化名。”
听顾渊坦荡说完,義云已经无语,隔了好一阵,才泄气似的无奈道,“好吧,既然表姐早已知道你身份,一切都是我们医仙一族族人多虑了。白为她担心了这么久了。”
医仙一族人也赞同地不搭腔,只是少了些许敌意。
此时,我才知道,原来罗池鱼心中的夏默公子却是顾渊,难怪当初我问起医仙驻地时,魅流年及顾渊脸上呈现古怪表情。
但是,认识就认识,而且还这般亲密的关系,为何要躲躲藏藏?这又让我十分不解,我以复杂的目光注视着顾渊。
现实是,我还是不想他发现我就是风贤弟这个事实。
所以我极力掩饰曾经认识他,不回他话,只是接魅流年话茬道,“这样也好。”
丝涓却凑上来故意插在我们中间,故意抬高声调对另一角落的御傲天道,“喂!傻大个,她说她不是魈姑娘你就信了?本姑娘可以作证她就是魈姑娘。我师傅故意说她不是,不过为了断了你的念想。你们的风流事,本姑娘知道的可清楚了。”
语气里带着满满的酸意,我实在不懂她硬是要我坐实冰魈身份揣的什么心思。
我心中不喜这女孩,更不愿意她把我落实成冰魈,我便语带刺的道,“小姑娘长得确实还行,但是你没权利把我说成是你心里认定的某人。我就是我,你不过是一个小徒弟,竟然造次到这种地步,想来,你师傅平常太过放纵于你。”
魅流年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说出这番话,丝涓明显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打过来,却被魅流年挡了开去,他低沉地吼出一句,“不许胡来!”
看他就要发火的样子,丝涓这才有所收敛,顾渊打趣道,“我说丝涓姑娘,你这又是何必?每次都要你师傅发火,你才听话。顾渊劝你一句,不要把心白费在你师傅身上,以前有冰魈,你可以肆意,而如今的梅姑娘并不似冰魈。”
此时,御傲天却走了过来,再次打量了我片刻,后说道,“你果真不是魈姑娘!”
我再次重申,“请叫我梅逐雪。不知你是?”
见我确证自己身份,御傲天似乎很欣慰,语气显得极为愉悦地对魅流年道,“如今你有这位梅姑娘,从此,魈姑娘便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魅流年道,“你即对她一往情深,那随便你。”琇書網
顾渊调侃道,“去年你不是信誓旦旦今年元宵要来我魅蓝帝都抢了魈姑娘回去。怎的不来?确实怕了我们流年?”
義云却插进话来,“我说小白脸,你不要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行不?我義云看着十分不爽。”
虽然已经确认夏默就是顾渊,但是明显的義云还是对顾渊有偏见,总是看不惯他。
顾渊也不以为意,仍旧该怎么做怎么做,胸怀坦荡。这又让我心生疑惑,既然一副坦荡,为何要化名去会池鱼族长?但是,这毕竟是他俩的事,我们作为外人实在不好参合。这般一想,也就放下了滋生出的猜测。
御傲天却又道,“本王子不去自然有本王子的道理。我还没查问你们,你们倒先来盘问于我,我乌甲族向来与你魅族没甚来往,今日你们带着这一队的人来我乌甲国预备何为?”
御傲天如此说,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步进乌甲国,忍不住有些激动的脱口道,“你竟然就是乌甲国王子吗?”
刚问出这一句,乌甲国队伍中便有人“啊!”的一声,随后“嘭”的一声,是人倒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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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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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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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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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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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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