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还有多少未知的秘,金不换这个消息都令我十分震惊,冰魈——竟然是我妹妹?不!具体论起来是前世的妹妹。我刚燃起的一点情愫,因这消息一下子被打进冰窖。自从见到魅流年那一刻起,我的心便追随他而去,他又口口声声说我是他前世认定的人,私心来说,我的确窃喜了一回。如今,金不换竟然告诉我冰魈是我的妹妹——前世妹妹,妹妹喜欢他,那我这份刚萌芽的情愫不是要强行按灭?
如此一番联想下去,他既记得从前,那么冰魈身份他肯定也是知道的。他怎么能任凭我的妹妹流落妙音坊三载而不赎出?
我有些恹恹地答,“见到了。”
“真的见到了吗?真的见到了吗?她——她与主人在雪域一起共处了十几万年,共同修行共同抵御外敌,为了主人扑汤蹈火在所不辞。而且她还助不换我提前万年修成仙道。”
金不换提到冰魈似乎有些异乎寻常的激动。
听它如此说来,这么大的恩惠的确值得它如此动颜。既如此,那魅流年不替她赎身,我倒必须为她赎身。既然金不换口口声声认定了我这主人三百年不变,那我还真不能撇下它,以及它心念感激的恩人。
金不换很是遗憾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可惜主人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主人的青雪不在了吗?”
我甚觉奇怪,它为何突然问起什么青雪,我疑惑地问,“什么青雪?我从来没听说过,倒是遗失了一把碧玺古琴。”wWW.ΧìǔΜЬ.CǒΜ
我说完,金不换不住重复,“碧玺古琴——碧玺古琴?主人是说红碧玺古琴雪青吗?”
我不觉好笑,“那东西还有名字的吗?我一直不知道。”
金不换惋惜地叹气,“主人,您能不能正经点?这青雪和雪青都是您与乐神最要命的东西,没了它们,你俩便失去一切法力,不但如此还会忘记所有记忆。”
我不由想知道这名字的由来以及这青雪又是什么?金不换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倒是告诉我,青雪是一块白水晶雕刻的雪花状挂饰,据说,是冰雪上神的守护石,雪青则是红碧玺雕刻的古琴是乐神的象征也是他的守护石。
我便觉稀奇,为何我轮回我的守护石没有随我一起轮回,倒是乐神的古琴雪青随我一起降生。
疑问又多了一个,我的头已经很痛,不想再消化太多,也不想再问,便对金不换说,“天亮后,主人我要去医仙驻地一趟。至于冰魈妹妹,姑且让她在坊内再呆几天。”
虽如是说,我是打定主意再去一趟妙音坊,跟兰妈妈通声气,不许亏待了冰魈,不能让她陪客诸如此类言语。
想是如此想了,但是现下问题又出来,若要赎出冰魈,势必要花许多赎金,而我如今身无分文,可如何去弄赎金?虽然我是妖,可以用一些东西变化出赎金,但是这样做并非我性格。
思来想去,唯一一途只有向魅流年开口。但是,我与他刚认识,谈不上任何交情,他会借我?无论如何也只有试试,唯一能谈交情的只有他认定的我是他前世。
一想到他,不由又联想到我进妙音坊是被他的琴音勾去魂魄,又想起与他合奏的一曲,以及那瞬间俩唇几乎触到的最近距离,心湖顿时激起千层浪。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摸桌上躺着的墨玉笛,心下突然便有了主意,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总比向他开口好很多。我这墨玉笛可算无价之宝,乃是万年冰山下的墨玉打造,够买下几座城池。如若兰妈妈识货是一眼便能识得,她妙音坊又是珍爱乐器的,绝对会将我墨玉笛爱如珍宝。
打定主意,我便安然地又躺下再歇息一会儿,静等天明。
幸好这次躺下那梦境没再纠缠,倒是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时东方已现鱼肚白,侍女们侍候我梳洗完毕,又端来一些吃食,我将就着吃下,静等魅流年的到来,却不料等了很久不见他来,倒是顾渊讪讪而来,一边抱歉着说,“风贤弟,流年今天怕是没空,所以差我自行带你去医仙驻地。”
我虽然有小小的失望,这一别,说不定我与他便不会有再见之日。但是还是甩甩头,故作洒脱地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脸,“顾兄。没事!想他一个皇子肯定有诸多要事忙。我们不过萍水,不见也罢。这就走吧。”
顾渊倒是精明得很,我话中深意被他一猜无遗,他循着话由不解地询问我,“风贤弟,言下之意怎么有诀别之意?流年不是说了吗,等你去医仙一族处将隐疾治好便回我魅蓝地宫来。”
我只是笑笑不作答,倒是对他道,“去之前,我想再去躺妙音坊。”
倒引来顾渊一番调侃,“想不到风贤弟倒是个风流性子。”
我也不解释,只是笑笑。他便带了我出得皇宫,一路向妙音坊行去。
进得妙音坊,还是昨夜的红柚接待,我便向她询问兰妈妈可在,红柚调笑了一回,便带我去见兰妈妈,因为不便让顾渊知道,我便把顾渊劝在门外等候。
进得兰妈妈房内,她并不在,倒是绿萝待在屋内,绿萝伺候茶点,我将就着饮茶等候。一边询问绿萝关于冰魈的事,绿萝倒是有什么说什么。
绿萝原是后来才进的坊,但是冰魈的事还是知道一些。冰魈身世可说有些传奇,据说,她原本是魅族某长老的女儿,现任的魅族皇帝并非世袭,而是从前任皇帝处夺得皇位。冰魈悲催的正好是前任皇帝下属长老的女儿。因为夺位,她父兄母族全死于那场政,治角逐,剩下只有十岁的她,现任皇帝在清查人后,便下令将所有那次斗,争后遗留的亲属或卖或杀。
听起来,她的确身世可怜,与魅流年倒是间接是杀亲仇人。这般想来,魅流年三载不赎她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为何她要长了我的一张脸?说心里话我是极为不舒服的,就算前世是我妹妹,可这世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命运为何要让我们长同样一张脸?不由联想到我的逐月逐芳俩姐姐,虽为同胞却一点没有姐妹样貌。
或许就因为我与俩姐姐没有共同点,命运又让我与俩姐姐如同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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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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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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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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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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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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