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蓝表示不服:“本来就有用。”
陈阿姨在旁边笑:“小蓝你吃过早餐了吗,厨房还有面,要不要来一碗?”
肖蓝眼睛一亮,点头如蒜:“好,谢谢陈阿姨。”
她们欢声笑语的讨论这一切的时候,莫易涵就在一旁看着。
说实话,他是惊讶的。
因为从前他所有完美完成的任务,都没有和里面的人有这样的相处过程。或许他会假意违心的对一个人,但是从未和那些世界里的人这般相处过。
他看着楚然的侧脸,一时分不清这是她的真心,还是为了任务在做戏。
这抹眼神太直接,很轻易的被楚然察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似乎有很多未说完的话。
但是这些话并没有说出来,两人只是隔着桌子对视着,无声无息。
窗外的雪还在下,冻住了原本生机勃勃的树,冻住了精致的屋檐,还冻住了寒冷的冬天。
肖蓝还在吃着早餐,莫易涵起身告辞,楚然出去送他,两人来到温暖的车里,他们的对话才再次恢复。
莫易涵:“这个世界的人明明在任务结束之后就和你没有任何交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们那么好?”ωωω.χΙυΜЬ.Cǒm
楚然轻声笑:“或许是因为我也曾经是那样的存在吧。”说完,她好奇的看着莫易涵:“你呢,你为什么会甘愿在系统里做任务?”
莫易涵抿唇,似乎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的告诉自己,他的脸上染上一丝复杂:“我只是为了救一个人。”
“只有完成所以的任务,他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才会恢复如初。”
“这样啊。”楚然叹息一声:“很可惜,我就没你那么伟大了,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摆脱这样的自己。”
“并没有。”莫易涵望着她:“每个人的愿望都是珍贵的,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真挚,温柔得仿佛天使一般。楚然有一瞬间恍惚,好像又看见他给自己撑伞的时候。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眸光闪烁:“谢谢你,那祝我们都能实现愿望。”
莫易涵点点头:“一定会的。”
*
夜晚,因为下雪来得格外晚。
楚然裹着厚厚的睡衣,准备睡觉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成功把她叫起来。
“喂?这么晚有什么事嘛?”她看着通话栏上的赫连晔三个字,说话的声音很柔和。
那头的声音更温柔:“雁然,今天是下初雪的日子,听说两个人在初雪底下漫步,就能永远在一起。
楚然颇为惊讶:“是嘛,还有这样的传闻。”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的往窗外看去,隔着远远的路灯,她看见了站在外头树下的赫连晔。
他居然半夜开车来到楚家大院,就为了实现这个看似荒谬的愿望。
赫连晔也看到了她,声音带着歉意:“对不起,因为白天有行程,你多穿点,我们在外面走一走?”
“好。”楚然看他冻得不清,笑着点头。
出门的时候,走到门口,她看见放在鞋柜旁黑伞,想到早晨和莫易涵站在雪里的场景。那时候这把伞打在她的头顶,莫易涵的身子都雪中。
她的头发沾着未融化的雪,他的头顶是刚落下的雪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却莫名的戳中了她的心。
楚然盯着黑伞看了一会,拿起它往外头走去。
或许是因为她耽搁了一段时间,外头的赫连晔虽然站在树下,身上也已经沾上了雪花。但是就算这样,看着楚然撑伞走过来,他的表情仍然是带着笑容:“来啦,外头是不是很冷?”
“还好。”楚然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耳朵:“好啦,初雪也看了,先到房间里去取暖吧。”
赫连晔却拦住她:“再等等,我们一起在这里许个愿望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烟花棒,全部点燃之后,将它交到楚然手中。
楚然接过正在燃烧的烟花棒,上面的烟花闪耀着灿烂的光芒,和外头的大雪莫名相配。
她再抬眸去看,赫连晔已经闭上眼睛,看起来正在虔诚的许着心愿。
他的五官那样精致,眉眼在烟花的映衬下,俊美绝伦。
可是楚然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她看向手中迅速燃尽的烟花棒。
她有时候真的不太懂人这种生物,烟花、蜡烛这样短暂美丽的东西,怎么能作为许愿的工具呢?
它们根本连自己都守护不了啊......
“我许好了。”赫连晔睁开眼,看见楚然盯着熄灭的烟花棒出神:“你呢?”
听见他的声音,楚然转头看他,笑得温柔:“我也是。”
她一说完,赫连晔就牵住她的手:“希望往后没一年的初雪,我都能陪你一起看。”这句话,楚然并没有接,她只是和赫连晔一样望着天空的雪花。
过了几分钟,赫连晔已经牵着她回到房间:“好好休息,下周拍摄的时候再见~”
“好,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楚然抱了抱他,挥手冲他告别。
赫连晔一步三回头,看见她还在身后注视自己,嘴角的笑容都要咧到外太空。
系统的声音不知不觉的响起:“赫连晔这么好,你真的要把他甩掉么?”
不知道为什么,它心里还是有些为楚然可惜。
“你这都第几次了?”楚然知道它就是说说,并不在意:“你看看你,就是因为心太软,才变成一无是处的系统。”
“我才不是一无是处!”系统表示不服。
楚然故意逗它:“那你会什么?”
“任务要我自己做,金手指要我自己开,你有啥用?”
系统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一时有些伤感。不过楚然的话倒是没说错,它好像什么都帮不了她。
见它沉默了,楚然才把话语换了个方向:“算了,若是你真的那么有用,也不需要我了。”
系统听见她的话,声音都活跃几分:“对嘛,如果我那么厉害,也不需要宿主你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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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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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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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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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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