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他们三个现在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还没有真正摸清国与国家交往中的商业之道。
…………
扶苏醒来后也是过了许久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从蒙恬哪里了解到了冒顿单于这个狠人。
第二天,数十万大军在草原上一字摆开,两边都是黑色沉默的铁骑大军,不同的是秦国这边军队明显要装备精良一些,但是身子远远没有对方匈奴那边看起来强壮,只能说各有千秋吧。
可事实上,却不是这个样子。秦军这边连人带马都有被对方的威武压的隐隐后退,而匈奴那边虽然是装备捡漏,但也是嗷嗷求战!
扶苏与蒙恬骑马向前,正好对着冒顿单于和一名女骑。扶苏倒是没有过多关注冒顿单于,做完任务系统已经加了三枪了,区区冒顿单于他还不放在眼里。扶苏关注的是这个女骑,这个女骑浑身白银铠甲,只露出那摄人心魄的蓝眼睛。
冒顿单于也是没有太注意这个蒙恬,他清楚的知道,未来最大的敌人就是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扶苏公子。
冒顿单于注意到扶苏在看他的妹妹,便首先搭话道:“这是我的妹妹,我伟大的父王和西方公主结合的后代!贵国公子,我们不妨来一个赌约,我方胜,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你方剩,我把我的妹妹送给你!怎么样?哈哈哈哈”
说的旁边的女孩一阵脸红:“哥哥!你乱说什么呢,人家才不嫁人!”说着她的脸蛋已经红了……
“好啊!我答应你这个赌约!希望堂堂冒顿单于不要反悔才是!”扶苏爽快的答应!
“好!爽快!”冒顿单于大喜。
“只是我希望,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战斗,不希望其他人参与,不知道冒顿单于怕了没有?”扶苏淡淡的说。
“哦?有意思!”冒顿单于眼神逐渐变得凌冽起来。
“我们俩打,谁输,那一边就投降,我不想滥杀无辜,我们俩决斗!你也知道,即使你们能把握着我们十几万人全灭,等到我们秦国忙完南方的战事,你们也照样会挨打。怎么样?就我们俩打?不知道冒顿单于敢不敢答应我这个柔弱的公子的挑战?”扶苏淡淡的说,很让人想打他。
“嗷嗷嗷!”匈奴士兵经过反应都听懂了扶苏的挑衅,嗷嗷叫着要单挑扶苏。
冒顿单于旁边的女骑略微有些担心,伸手拉了拉冒顿单于的铠甲,冒顿单于稳稳的把她的手推了回去,“你放心,我有分寸!”
望着冒顿单于坚定的眼神,哪个女骑只是点了点头。
傍晚了。
偌大的草原被匈奴秦军围成一个大圆,无论是秦军还是匈奴士兵都在嗷嗷大叫,老秦人很慷慨的打开酒缸,拿出碗来分给匈奴敌人一起喝酒看戏。
匈奴人也还现场宰杀马匹烤肉再从后方运来马奶酒分享给秦人。
蒙恬担忧的看着扶苏,他知道公子有时候确实很厉害,但是也不能时时刻刻都保持这样。
但是扶苏态度异常坚决,而且目前这种状态也还可以,最起码也没有了更多人的伤亡,匈奴也不会傻的真敢杀了未来的当家人。
冒顿单于和扶苏站在人墙的正中间,扶苏开口:“这样其实是最好的吧!大家其乐融融!以后要是我真的当上了秦王,我会许诺开商的!”
“当真!”冒顿单于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真的!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个伟大的人紧紧的报在了一起,殊不知,在这以后的五百年里,秦与匈奴再无战争!
正戏开始,冒顿单于与扶苏隔开十米远。
“公子,我可不会因为志同道合而手下留情的!现在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冒顿单于眼神紧紧盯着扶苏说道。
“哈哈哈哈,就要这样,我还怕你不敢认真呢!那样得多没意思……”扶苏淡淡的说。
“你!”冒顿单于勃然间就蹦了起来,拔刀向扶苏砍去,瞬间就过来了五六米远,所有秦人都瞬间屏住了呼吸,这一秒似乎直接被拉长了……
扶苏不紧不慢的拔枪,朝冒顿单于脚底下射击。
轰!
瞬间傍晚亮如白昼,中间那最大的光亮里飞出来了一个人,还有一把刀。
这,这这不可能啊!!!
这个秦国公子是神吗?他拥有神的力量!
冒顿单于昏迷不醒,白天哪个女骑急忙跑过来扶起哥哥,恶狠狠的看了扶苏一眼,抱起哥哥就往营寨跑。
“等等!”扶苏说道。
“来我们这里救治,我们的医生更好一点!”
“好!多谢大人!”女子微微低头行礼。
第二天,冒顿单于还是没有醒,但是已经被匈奴大军抬着后撤了回去,扶苏和蒙恬则一起回去咸阳,因为帝国南方的战事要开了……
…………
三月,天气刚刚回暖,一支军队正离开咸阳向平阳方向开进。前面开道的三千精锐的虎贲军,人人黑衣黑甲,便连旗帜也是黑色的,上面锈着斗大的古‘秦’字以及白龙彩凤的王室图腾;中间是数百执戟郎中,手持诸般王室仪帐,紧紧地护卫着一驾八匹白马驾御的华丽御车;最后则又是三千虎贲军,旗帜翻飞的镇压着后路!整支军伍看起来威严无比,肃杀激昂!
这正是秦王政的銮驾,正赶往平阳王翦封地,扶苏也奉命随驾而行!
上次的战争让嬴政痛定思痛,灭楚还是要老将王翦才可以。于是带领着公子一起前来王翦辞职的老家平阳……
当大军开到平阳王翦住处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王翦闻讯换好朝服,打开中门,率阖家大小在门前跪接!身着黑色滚龙袍的秦王政一下马车,就微笑着搀起王翦,笑道:“卿等不用拘礼都起来吧!”王翦恭敬地道:“大王今日亲自
来臣蜗居,必要大事,请大王至密室相议!”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好,请老将军安排!
王翦当即领路,秦王政、扶苏随之入了密室,王翦宅院则随之被虎贲军和郎中接管,密密布防起来!
三人坐定,秦王政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翦,笑道:“王老将军在平阳休养几月,身体看来大有好转啊!”王翦虽然此时发须皆已白,但身形仍然挺拔伟岸,容颜依然刚毅英武,闻听此言,笑了笑道:“多谢大王厚爱,老臣这两年关节湿痛的病症大有好转,每夜睡觉时也能一觉睡到天亮了!平日里再教教孙儿王离练练剑法,学学兵书,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秦王政闻言有些羨慕地道:“寡人真有点羡慕老将军的这种生活啊,只可惜寡人终年忙碌,连一日休息时间都缺乏,哪有这般闲情雅志噢!”王翦闻言笑道:“大王和臣不同。秦国可以十年没有王翦,但不可一日没有大王!”
王翦毕竟老奸巨滑,老屁拍得是恰到好处!秦王政闻言大笑,拍了拍手道:“不谈这个,不谈这个。今日寡人冒昧来访,老将军可知寡人何意?”
王翦面色平静地道:“大王可曾是想让老夫挂帅灭楚?”秦王政抚掌大笑道:“王老将军果真了得,寡人的心思老将军一猜就中!
言罢,有些谦然地道:“如今天下,韩、赵、魏相继而灭,燕国远走辽东,齐国文弱,只有楚国勇悍,可以与我秦国一战!但寡人遍观秦国诸将,无人可以担任灭楚大任,只能请老将军出山,为秦国再建奇功!”
王翦闻言笑了笑,有些推托之意道:“大王,非臣不愿!只是老臣实在是老病不堪,虽然现在有所好转,但也只能在家含饴弄孙而已,要再上战场统领大军恐怕力有不逮!要是误了军国大事,反而不美!今有武安君大人年少有为,秦军归心,大王何不以其为帅,攻打楚国?”
扶苏闻言一愣,立时明白了王翦的想法:王翦父子前后为秦国立下无数战功,在军中威望崇高,旧部无数,已有功高震主之像,此时王翦选择退隐,一则是确实年老多病,二则也是尽量避祸,不想和秦王政发生冲突。
现在要以其为帅伐楚,若再成功,王翦虽然会成就盖世奇功,但是福兮祸所伏,如此功高震主之下,对其家属日后的平安未必是件好事。所以王翦才有推托之意!
扶苏连忙道:“王老将军此言差矣!本君虽然立过一些微功,但多不足道!楚国幅员辽阔,兵力众多,项燕之能又不下于将军,以本君之战场经验恐怕难以取胜,所以还请老将军勉为其难,再次出山!”
秦王政也是此意,不放心将如此重要的战役交由扶苏统帅,连忙附应道:“是啊,老将军就不要再推托了,寡人如此辛苦亲自跋涉而来,老将军难道就不给寡人一点薄面?王翦看实在推托不过去,只好叹了口气道:“也罢!大王要是实在无人可用,一定要老臣效犬马之劳,就如同老臣以前所说的要拨给老臣五十万大军,少一万都不行!”
秦王政闻言大喜道:“那是当然,老将军说多少就是多少!”
大事即已谈定,王翦连忙命人为秦王政和扶苏准备酒菜及宵夜!
三人又谈了伐楚计划一段时间以后,王翦突然呈上一张清单,有些歉然地道:“老臣有些不情之请,请大王允准!”秦王政以为是攻楚计划一类的东西,连忙接过玉帛,抬目细看,谁知一看之下不由得哑然失笑,随手递给了扶苏。
扶苏奇怪地接过一看,也不禁呆了半晌,只见锦帛上是一张清单:列明了王翦求取的咸阳附近十数处美宅良田,处处价值万金,可谓是要价不匪!一时间,扶苏不禁面色古怪起来,心道:“这王翦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那么大的胃口,也不怕撑着!”
秦王政苦笑道:“老将军到现在还怕穷吗?历来我大秦将领得有战功,寡人都赏赐甚丰呀!”
王翦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道:“为大王将,除了王室公子外,再大功劳亦无法封侯裂土,只能享受食邑,所以老臣不能不为后代子孙着想,趁老臣还有些用的时候,多谋点利益!”
“这些小事寡人回到咸阳外自会命人处理,还是请老将军关心灭楚作战的大事!”
秦王政笑着说,忍了忍心下的不快!
“这可不行,这对大王是件小事情,对老臣可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王翦今日一反平日谨慎恭敬的表现,步步紧逼,非要秦王政厚赏!
秦王政苦着脸,无可奈何地道:“好吧,好吧!寡人答应老将军,一回咸阳就办理此事,这总行了吧!”
“太好了,老臣多谢大王厚赏!”王翦喜孜孜地下拜谢恩!
看着秦王政有些无奈的面孔,扶苏心中不禁感慨万分:秦王老爹真不愧是千古一帝,能忍他人所不能忍!平日里生杀与夺,一怒之下便可令天下血流千里,伏尸万计,可如今有求于人的时候也竟能如此步步忍让,了不起啊!不过这王翦也实在狡诈,其索财是假,实际上是想给秦王政一个贪财不贪权的印象,否则以秦王政多疑的性格,如何放心将六十万大军交与王翦,这可是目前秦国能够调动的倾国之兵啊!
一时间,扶苏不禁暗自感叹政治的魅力和残酷!
灭楚大计一定,秦国整个朝廷立时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疯狂地运转起来,没天黑夜地忙碌着;每日里都有数以百计的使者从咸阳出发,分赴各郡县,星夜催发兵卒和粮草
至咸阳集中;秦国无数村镇、城池也随之进入总动员,一名名青壮年纷纷离家别子,接令入伍,一匹匹骡马也随之入征,参与后勤运输;整个国家就像一口沸腾的大锅一样,山间小路、国家大道之上到处都是流向咸阳的军伍和粮队,尘土蔽日,旌旗遮天!
秦国,已经进入了国家总动员的状态!
一个月,仅仅用了一个月,秦国便完成了六十万大军的征集和调配,这是各国所没有的超高效率,也是中国历史上、甚至世界历史上最有效率的军事征集行动之一!如果再考虑到秦国只有五百万人口的国家规模,能够在一个月内动员六十万大军这一卓越成就,简直足可彪炳史册,流芳百世,傲视古今!
古人素重鬼神,秦人尤喜占卜,所以经神巫占卜,选定了一个所谓的良辰吉日后,秦国便立即开始在咸阳郊外搭建庞大的拜将台。古人素重礼仪,这可马虎不得!
国家之力排山倒海,尤其是秦国这种法令森严、配合紧密的国家,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的庞大点将台在朝庭征发了十万民夫之后,只用七日便拔地而起,傲然矗立于咸阳东郊!
与此同时,在拜将台犹自还在修建的时候,也是庞大的秦国忙得疯狂运转的时候,扶苏却惬意地拥美抱玉地在凌烟阁中消磨时光!也不知怎的,这些日子虽然其他人等都忙得顾头顾不了尾,忙前却忘了顾后,但扶苏却一直没有什么差事,所以扶苏也乐得逍遥,整日里不是读读书,弹弹琴,击击筑,就是拥美抱玉地游山玩水、赏花观鱼,那日子过得简直太滋润了!
这一日下午,凌烟阁中后花园,五月的天气已经十分温暖怡人,青草葱葱,百花盛开,花园里一片春的气息。
而在园中一块铺开的洁白锦帛上,扶苏正惬意地躺在双儿的玉腿上,享受着双儿和灵儿两双玉手的温柔按摩,嘴里还不时咀嚼着灵儿笑嘻嘻递过来的可口果品和糕点!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嗯,舒服,舒服,再下一点,再重一点!”
快活得简直都要成仙了的扶苏现在心中不禁乐滋滋地想:“都说现代人舒服,这简直是屁话!现代人有什么好的,要么是农民穷得叮当响,要么是当官、经商忙得焦头烂额,整日里处于亚健康状态,哪有古人这么懂得享受,整日城可明目张胆地拥红倚翠的!
现在再叫我回现代肯定不干,世人说的好:绝对的权力使人腐化堕落,可说得一点也不假!
正在扶苏想入非非声地时侯,忽地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走进,随即便听到管家恭声道:“启禀君上,大王有事召见!”扶苏闻言睁开眼睛,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一把将娇笑着的双儿搂入怀里,随口问道:“父王找我有什么事吗?”
管家哪敢看这看艳的一幕,眼观鼻、鼻观心地回道:“老朽不知,只是传令的使者要君上尽快赶至!”扶苏想了想:难道又有大事不成?应声道:“你去告诉他,本君随后便至!”“是,君上!”
看着福如遇虎狼、惶惶而走的狼狈样,灵儿扑哧一声笑了:“君上在下人面前也不注意一点形象,看把人家吓得!”扶苏不以为意地道:“怕什么,咱老管家而已!
双儿嗔道:“我现在发现扶苏哥哥脸皮越来越厚了,以后不知道会给我们找多少姐妹来!”扶苏调笑道:“不多,不多,也就干八百的吧!”双儿急了,玉手伸过去就是一阵乱打,嘴里还道:“你敢,你要是这样做。以后就不给你按摩了!”
扶苏正颜道:“别闹了,别闹了!快我更衣吧,父王可能有急事召我!”二女闻言不敢怠慢,急忙随着扶苏回到内宫,帮扶苏换了朝服!
扶苏入了南书房时,秦王政正低着头忙着批阅竹简,看着身前高达近三尺的厚厚竹简,扶苏不禁有些感动:“不管后世人等对老爹评价如何,就凭这每日批阅竹简数百斤的勤政,老爹就可以当得一个明君的称号!”
扶苏躬身下拜道:“儿臣扶苏给父王请安!”
秦王政闻音从竹简后探出头来,眼神有些无力,脸颊也有些削瘦,看来近些日子以来他做为一国之主忙坏了!秦王政放下笔,站起身来,笑笑道:“王儿最近日子过得快活否?”
扶苏有些惶恐道:“蒙父王关爱,儿臣最近一段时间十分悠闲!只是不能为父王分忧,心中常怀愧疚!”秦王政笑着扶起扶苏:“何必愧疚?王儿小小年纪就为秦国南征北战,辛苦非常,让你歇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遂拉扶苏到一旁坐下,那浓浓的亲情一时间让扶苏有点受宠若惊之感!二人对面坐下,秦王政拍了拍手,有宦官送上一些简单的酒菜。扶苏看着眼前这些很普通的鱼肉家常菜,不禁有些担心地道:“父王国务如此繁重,饮食却这般简单,这不利于龙体啊,还望父王多加保重!”
秦王政闻言摇了摇头,苦笑道:“寡人如何不想休息一下啊,只是如今大战在即,秦国以倾国之力伐楚,一旦战败,秦国便有崩塌之险,寡人实在放心不下,不得不事事亲为!这饮食等小事此时也只能从简了!”
扶苏心中敬佩,未定天下前的秦王政节俭、节约、果敢、睿智,真是难得啊!扶苏恳切地道:“父王实在是辛苦了!今日父王召儿臣来,可是有要事要儿臣去办?”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正是!寡人想让你担任监军,随王老将军一同伐楚,你意下如何?”
扶苏闻言呆了一呆:历史上好像自己没有参加过灭楚战争,是王翦独力完成的啊!
于是,扶苏疑惑地道:“父王有命,儿臣自当奉行!只是儿臣不太明白,此次攻楚,有王老将军担任统帅,蒙武将军副之,已经足够扫平楚国,儿臣再去也未必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啊!”
秦王政皱了皱眉头,答非所问地道:“王儿,你知道这世上最令人着迷的东西是什么吗?”扶苏闻言愣了愣,毫不犹豫地缓缓说了两个字:“权力!”
秦王政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对,就是权力!无论男人和女人,只要有了权力,就有以获得想要的一切东西!尤其是至高无上的王者权力,拥有它,你可以轻易地获得如山的金银;有了它,你可以获得不计其数的绝世佳人;有了它,你可以移山填海、令天地臣服;有了它,你可以让世间血流千里,伏尸百万。这样的诱惑,天下间有几人可以阻挡!”秦王政慷慨激昂地说着,说到兴奋处,双手向天,脸面上泛起一股自信而威严的神色,像是一名主宰天下的天神一般令人顿生臣服之感!
扶苏闻言不禁陷入沉默:“是啊,权力,尤其是至高无上的王者的权力,这天下有几人不想得到呢!但父王这时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试探我不成?”
扶苏恭敬地道:“父王说的对,虽然王者的权力充满诱惑,但世间上也只有最强者有资格掌控于它!父王就是这世间的最强者,也只有您能够驾驭秦国,去征服天下!”谈到这种敏感问题的时候,扶苏还是觉得小心些为妙:宁愿多拍些马屁,也不能乱说话,捅了篓子!
秦王政闻言仰天大笑,鹰目间颇有睥睨天下之威:“王儿说得没错,王者的权力只有世上最强者才配掌有!但是,遗憾的,天下有很多人都会以为自己才是最强者,从而对神器生出窥视之心!吕不韦和嫪毐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他们是失败者而已,但他们不会是第一个失败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失败者!”
说着,秦王政站了起来,威严的面孔上有些忧虑地道:“如今,秦国倾国征发的六十万大军都控制在王翦手中,其余十万大军留镇咸阳和各处关隘和新定郡县,无法调动!若王翦突起谋反之心,率大军回攻关中,以其在军中的威望和众多旧部,恐怕要覆灭秦国并非什么难事!权力的诱惑不能低估,所以王翦虽忠,但寡人也不得不有所警戒啊!
扶苏顿时明白了:“看来秦王老爹还是对王翦不放心啊,这才打算让自己为监军去监视王翦!此次派我去前线,分明助战是假,监视是真!不过也难怪,将六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与王翦,也就是将秦国的命运交由了王翦,再粗枝大叶的君主也不能不担心啊!毕竟王权的诱惑太大太大了!原本历史上的扶苏此时并不出彩,所以秦王政并没有在王翦伐楚时派他同行;而现在自己在军中有了这么高的威望,老爹不用可真是太浪费了!
历史又有所改变了!”
扶苏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儿臣明白父王的意思了!请父王放心,有儿臣在,军队稳如山!”秦王政欣慰地点了点头道:“现在,我秦军中除了王翦以外,就数王儿威望最高了!有你就近监控,可保万无一失,寡人这才能安枕无忧!”
扶苏心中暗叹:“原本想歇两天的,得,形势比人强,又得上战场了!”xiumb.com
温暖的春风拂过大地,吹生翠绿一片。但当风儿卷过拜将台时,陡然间带上了一层浓重的杀气。浩大威严的点将台上威严的王家礼乐骤然响起,大大小小的编钟阵在一名名乐师的敲击下发出了华贵而威严的礼乐,令人心潮澎湃、心生敬畏!
礼乐声中,秦王政龙袍长剑率先登台,王翦、扶苏、蒙武三人全副甲胄、随后而行。其余文武则随后依阶而行,登上拜将台!上了点将台,秦王政先拜了天地,后拜了祖先,然后便该举行正戏:拜将大典了!
“上金印紫绶!”宦官赵高一声尖锐的高呼过后,一名詹事捧过一只红色的托盘,上面整齐地放着金银和紫绶这两样像征着大将军权威的像征!
秦王政接过托盘,看了看王翦。“大将军跪受印绶!”王翦恭敬地双膝跪倒,抬手向天,准备接印。
秦王政将托盘郑重地交与王翦手中,正色道:“大将军,寡人将秦国的命运托付于你了!”王翦点了点头:“老臣领命,必当精忠报国,死而后已!”随即起身将金印紫绶交由了身后的副将蒙武!
“上虎符!”赵高又一声高呼过后,又一名詹事捧着一只红色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小巧的青铜虎符!这虎符虽小,却可随意调动大秦所有军队,可谓威严无限!
“大将军跪受虎符!”王翦再次拜倒,双手向天,躬身受符。秦王政看了看手中的虎符,面色有些沉重:金印紫绶是大将军权威的像征,只是表面文章,这虎符却是可以调动千军万马的神器,一旦交托,可就是将举命运相托付啊!秦王政咬了咬牙,将托盘授与了王翦,郑重地道:“望大将军早日平定楚国,尽早归来!”“老臣领命,定不负圣望!”
拜将大典完成了,威严华贵的王乐也立即停止了,换成了慷慨悲壮的出征乐。在令人热血沸腾的鼓乐声中,秦王政大声道:“来人,奉酒,为大将军以壮行色!”当即有詹事奉上御酒三杯,王翦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将三大爵御酒—一饮尽,尽显老将豪迈,实不输壮年也!
王翦饮完御酒,转向台下,按剑而立!台下,六十万大军正甲胄齐整地默默侯立,无一人敢大声喧哗,足可秦军军纪之森严!常言道:兵过一万,密密麻麻;兵过十万,无边无涯!这六十万大军铺在大地上简直像是铺天盖地的巨大蚁群一般将双目所能穷极的大地都遮盖了严严实实,放眼望去,大地上一片巨大无比的黑色,甚至连湛蓝的
天空都映得有些黑暗下来!
扶苏也看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脑袋发涨:这只庞大的虎贲雄师在古代任何一个大陆,任何一个国家都将是一支无坚不摧的钢铁劲旅,什么马其顿军阵、罗马军阵,在这样一只巨大的战争机器面前都不过是一只可怜的蚂蚁一般一碾即碎!今生能够参与指挥这样一场战争史上空前的战争,可谓今生无悔啊!
王翦在台直奋声大呼道:“雄兵伐楚,大秦必胜!”苍老雄壮的声音直振得扶苏的耳鼓都有些发麻。
“秦风!秦风!秦风!……”六十万大军随之一齐呼喝,那巨大的呼喊声犹若山崩地裂、犹若火山爆发、更犹若海啸轰鸣般令天地而色变,夺日月之威仪!
扶苏双目赤红,双手微微颤抖,心中一股澎湃的激情在胸膛中剧烈的涌动着,直恨不得立时拔剑与楚军血战三百合!就在此时,王翦挥了挥手,如同地震海
啸般的巨大呼喊声慢慢停止下来,重又恢复了惊人的宁静!
王翦抬头看了看天,右手一军,威严无比地大喝道:“大军伐楚,出发!”
令随声动,庞大的军伍开始一队队出发,从咸阳祖道开始开赴函谷关,奔向广阔的荆楚战场!
临行前,王翦又在秦王面前拱了拱手道:“请大王不要忘记了对臣的承诺!”“大将军就请走吧,寡人答应的事情,决不会食言!”秦王政微笑道,脸面上也隐
有一丝无奈的意味!估计他也拿这个执著的王翦没有办法!
其余文武们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面有诧异之色,不知道这君臣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只有扶苏心中明白,不禁在一旁险些笑破肚皮!
“大王留步,不用远送,老臣就告辞了!
”秦王政点了点头。
于是,王翦在前,扶苏、蒙武随后,三人下了点将台,上了战马,遥望了秦王政一眼,便纵马而行,随军远去!
六十万大军,清早出发,一直到中午最后一支军马才离开拜将台。整支大军分成两路军马,旌旗蔽日,军鼓喧天,开向东方,连绵百里而不绝。夜晚宿营时,大军连营上百里,从户县一直排到周至,简直是营盘干座,灯火万盏,极尽雄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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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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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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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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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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