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坐,池副总,怎么有闲情来员工餐厅吃饭了?”华姐到底是职场老油条,立马反应过来招呼着。
高层与普通员工分两个食堂,池君白这个身份,平常出入员工食堂都会让员工拘束,不过好在他长的好看,女员工顾不上对上级的恐惧,一个个眼睛都要贴在他头发丝上当寄生虫似得,光是看着池君白的脸,就饱了。
占据池君白身边有利地形的宋若词,自然再一次成为了女人们目光厮杀的中心。
宋若词拼命用震惊的水眸无声质问华姐的狗腿行为。
华姐无视了她的视线,笑的谄媚,“池副总,我们刚才在议论公司里一些不公正,不可取的行为!”
“怎么,我不能来吗?”池君白微笑反问道,一顿,“哦?什么不可取的行为?”
宋若词预感不好,飞快的在桌子底下掐华姐的手心。
华姐疼的浑身一抖,往池君白那头坐了坐,“既然你是若词的上司,这些话我也不能瞒着,一定要告诉你才行。若词毕竟背景特殊,现在又调任给你当秘书,算是短期内升职,公司里眼红她的人一大堆,变着法子给她下绊子,你可不能不管!”
宋若词心里哀叹一声,恨不得自己遁地三尺。
跟谁说不好,居然跟池君白说,以池君白的性格,他非得……
池君白眼色一凝,气质变的让华姐都措手不及,想不出原来温文尔雅的池副总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都有谁这么做了?”
“乔、乔文娜……”华姐结结巴巴,指了指正在打饭,还不知道灾难降临的乔文娜。
“没有的事,都是华姐说着玩的,同事之间打打闹闹常有的,没必要上纲上线,我吃饱了,我先走了。”宋若词急忙打断她,强行把华姐一拽,又是鞠躬又是摆手的走了。
也管不了池君白是何种表情。
两个人走到食堂外,宋若词才松开手,无奈道,“华姐,这些小事你怎么也跟池副总说?”
“怎么就是小事了,你忘了徐婧苒了吗,她又是要泼你又是陷害你,我看乔文娜就是第二个她,早点处理完早点安心,你放心,以你在池君白心里的分量,人家肯定把事情给你办的妥妥的!”
华姐笑的促狭,故意顶了顶宋若词的肩背,“看不出呀若词,你勾搭完哥哥勾搭弟弟,咱们公司最大的两个总都是你的裙下之臣。”
宋若词哭笑不得,“你说什么呢,我和池君白真的没有关系,我俩清清白白的上下级,在你嘴里怎么像……”
她没有说下去的两个字,是情妇。
如果华姐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还有,乔文娜已经跟我道歉了,保证不会再犯,我背地打小报告,对她也不公平。”
“她都那么挤兑你了,一句道歉就完了?你就不怕她是以退为进,表面上朝你示好,私底下是想酝酿更大的阴谋,跟池副总还算便宜她了,没跟贺特助说,都算我仁慈,池总最讨厌办公室里这些仗势欺人的戏码……”华姐拍了拍宋若词的肩,大声安抚道,“行了行了,多大点事,给你愁眉苦脸的,来笑一笑——”
“不行!”
宋若词推开了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严肃道,“答应别人的事我要做到,否则我也成不守信的人了。我一会上班就跟池副总解释清楚。”
她径直往外走,华姐追都追不上。
然而等到午休结束开始上班,乔文娜被辞退的消息已经传来。
不过并不是被池君白辞退的,而是池君寒。
得知这个消息的宋若词一头雾水——上午都那样了,这会居然都来公司了?
乔文娜辞退的名义不是别的,是骚扰上司,这个上司就是池君白,宋若词这都是听华姐说的,她绘声绘色的将乔文娜如何勾引池君白,池君白又如何冷面拒绝的画面说了出来,好像真亲眼见到一样。
但是中午才跟池君白说过乔文娜的事,没两个小时就紧跟着发生了骚扰事件,是否也太巧合了……
宋若词心思不宁的敲响了池君白办公室的门,“那个,副总……”
池君白对待工作出奇的认真,池家男人的血统大约就是如此,一旦对什么事上了心,用尽手段也要做到底。
“有什么事吗?”池君白和颜悦色道,看不出半点被骚扰后的郁闷。
宋若词在他澄澈的目光下,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舌头打结了半天才道,“我听说了乔文娜的事……”
池君白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一些,他丢下手中的签字笔,合上文件,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淡定,“我知道你对此一定存疑,是不是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巧合,你刚说完她就这么做,是我故意给她安了个罪名辞退她的?”
宋若词被洞悉了心思,愈发手足无措,看的池君白弯眼一笑。
“如果我告诉你,的确是我用了手段呢?”
“什么?”宋若词震惊。
她没想到池君白会这么大方的承认。
“不过她的确对我有想法,从我进公司的第一天开始,几次三番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暗示一些公司明文规定不该出现的东西,即便不是你,我也一样会治理她,只是恰好你让我下定了这个决心——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纯粹把我看成受害者就好。”池君白人如其名,连笑时露出的牙都整齐雪白,引人好感,“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都被一个人欺负了,现在她得到处分,你的心情如何,是否觉得扬眉吐气了?”
宋若词脑子里一团浆糊,只顾着点头了。
如果说乔文娜一直对池君白有好感,这么针对她倒是说的通了……Χiυmъ.cοΜ
宋若词仔仔细细打量池君白的脸,完美无缺的艺术品像上天最优异的杰作,与池君寒风格迥异,却同样俊美,这张脸,想不被人注意都很难吧。
“看这么入迷,难道你也……”
“我没有!”宋若词立刻清醒反驳。
她的脸通红,池君白握拳轻笑两声,曲指叩了叩桌面,“没事的话,可以回去工作了,以后公司有任何为难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解决。”
一定,而不是尽量,这句承诺的范围很广,也意味着很沉重,池君白居然就这样轻飘飘的说出口——宋若词的心里,却不知为何负重了起来。
无论池君白对她多少,她都无法适应,好像欠了他一千万似得,对方永远用一句嫂嫂带过,让她无法反驳,更无法拒绝。
敲门声响起,门口的人走进,是池君白的副秘书,对方一看见宋若词,就松了口气,“宋秘书,原来你在这里,池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你快去吧。”
池君白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指尖的笔,淡淡问道,“池总有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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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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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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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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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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