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也就是客套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一本正经地点头了。
“以后见面都给我做。”
徐子衿:“……”
她……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过,行吧,一个便当而已,也不是特别复杂。
沈鹤鸣将三菜一汤吃的干干净净,随后又把便当盒收拾干净,整整齐齐装进袋子里。
“你吃了吗?”
“吃了,来之前吃了一些。”徐子衿回答到,想着应该找什么借口多呆一会儿。
按照沈鹤鸣以往的行事风格,吃完之后就该赶人了。
然而,今天似乎有点例外。
沈鹤鸣把便当盒放在桌子旁边,然后居然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坐到办公桌后面准备工作。
嗯?
不赶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吃人的嘴软?
徐子衿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对方正在认真看文件,确实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她便慢慢放松下来。
不走是第一步,接触才是关键。
毕竟,只有接触才能增长生命值。
徐子衿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完全没有注意这边,便小步小步挪了过去,就在快要靠近的时候,他却抬头了。
“你做什么?”
“没有。”徐子衿下意识否认,刚否认完,突然灵光一闪,撑着桌子的手像是没有力气一般软了下来,在重力的作用下,她直接倒进沈鹤鸣怀里,随后娇娇气气地叫了句,“哎呀,手滑了。”
沈鹤鸣低头看她,竟也不动作,任由她假惺惺的演戏。
徐子衿撑着某人的大腿站起来,随后调整了一下角度,再一次故技重施,想要倒得舒服一些。
谁想,人算不如天算,她就真的手滑了一下,整个人脸朝下直接砸进沈鹤鸣两腿之间。
瞬间,某人脸都绿了。
也没有方才的闲情逸致,直接拎着她的后领,将她从自己大腿上拎起来:“给我安分点。”
徐子衿也有些尴尬,便乖乖撑着桌子站在他旁边。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疼痛感过去之后,沈鹤鸣脸色总算舒缓了些,余光瞥到难得乖巧的小姑娘,想起她脚上有伤,便又心软了。
“这么想靠近我?”他将椅子转了个个儿,与徐子衿对视。
嗯?
这问题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但是,机会都摆在面前了,总不能白白溜走。
徐子衿果断用力点了点头,干净利落。
只见面前的男人勾了勾嘴唇,露出妖孽至极的笑容来:“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
徐子衿下意识就走过去了,像是受了蛊惑一般。
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保持跨坐的姿势呆在沈鹤鸣怀里了。而抱着她的人这会儿居然以这么个羞耻的姿势,继续工作着,丝毫不受影响。
得亏徐青这副身体骨架小,抱起来并太费劲,要不然想保持这个姿势也困难。
徐子衿背对着他,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右下角的生命值以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增长着。
于是,她满意了,为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小脸蛋搁在沈鹤鸣肩膀上,双手搂着他的腰,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一个小时后,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老板,这次……”话音在看到办公室的场景后慢慢消去,魏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自家老板。
等等,老板的画风有点不对啊。xǐυmь.℃òm
沈鹤鸣看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小点声。
三观都被震得不轻的魏成缓了半分钟才缓过来,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沈鹤鸣:“老板,这次的财务报表没问题了。”
沈鹤鸣点点头,认真翻看报表。
“上次差在哪儿?”
“查出来了,财务做了假账。”
沈鹤鸣一张脸沉了下去,怒气慢慢开始酝酿:“通知几个部门的主管,下午四点开会。”
话音刚落,趴着睡得非常香甜的某人似乎觉得不舒服了,便挪动了一下脑袋。
刚刚还准备发火的沈鹤鸣立刻平静下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去通知吧。”
被强行塞了一嘴的魏成木着一张脸下去了。
这边,四点将近,沈鹤鸣将还在睡的某人抱到了沙发上,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她身上。
他将衬衫的袖子卷起来一些,又脱下手上的白手套,伸出两根手指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蛋。
不疼。
居然一点都不疼了。
明明前几次被她碰到,一样会产生刺痛感,但是这次竟然一点都不疼了。
是因为她可能是……她吗?
沈鹤鸣低头很专注的看了一阵,随后起身。
大家都以为他戴白手套是因为洁癖,实则不然。
小时候刚被接到沈家,母亲不喜欢他,又不能在父亲面前表现出来,所以母亲每次抱他都会在手上拿一根针。抱起来后,缝衣针扎进两人接触的地方,疼得他一直哭。
那时候他人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除了哭还是哭。一开始还会安慰他的父亲慢慢也不耐烦了。
于是,家里没有一个人在乎他为什么哭,也没有一个人过来将他带离母亲的怀抱。更可怕的是,母亲似乎爱上了这个游戏,原本不怎么喜欢抱他的母亲打着与他交流感情的名义,明面上抱他,暗地里不知扎了多少针。
后来,他知道哭没有用之后,便不再哭了,只是默默承受着。
慢慢的,他害怕与人接触,不管是谁,只要与他肌肤接触之后,便会产生刺痛感。
他开始时时刻刻戴手套,远离人群,不再与人接触。
在他的生命中,唯一一个例外,就是初中时遇到的那个女孩,他生命中最亮的光——徐子衿。
沈鹤鸣起身,重新戴回白手套。
现在,另一个例外出现了。
或者说,她们……会不会就是一个人?
这个念头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没有消失过,时时刻刻都萦绕在沈鹤鸣脑子里。
“你们……是同一个人吧?”他自言自语道,似乎在说给自己听,说完,便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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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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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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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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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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