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之前古苋的决然,似乎跟白鹤泰不死不休,但是仅仅儿子出现,她都表现的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这些年她是恨,更多是憋屈吧!
她一直说没生过那个孽障,现在看来只是嘴硬而已。
她的人生真的不该是这样的,圣女在苗疆极具威望,她甘愿嫁给族长,却没有好的结果,她只觉得老天真是不公。
林夕颜扶着古苋进了屋,给她倒了点水,那一瞬间,林夕颜感觉她老了好几岁,本是细腻的肌肤似乎也黯淡了下来,这次白思翰的到来,对她的打击很大。
古苋喝下林夕颜递过来的水,目光才对上林夕颜的眼睛,红红的,现在还是晶莹闪烁。
一瞬间,古苋感觉自己这个人生并不是很失败,她竟然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外孙女。
她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没有任何的参与照顾,更是在逼迫她为自己做她不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她还对自己充满了感情。
“颜儿,叫你过来,我是想说,我跟他真的是你死我活,我知道我们都没照顾过你,让你一个人长到十六岁,还嫁人的情况下出现,被迫去接受我们,还要去面对我们之间的恩怨,对不起。”
这可能是古苋一辈子都不会说的三个字,林夕颜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本来对她其实并没有很好的印象,感觉她认自己也是有目的的,甚至说,她要把她的一切都强加给自己。
就算林夕颜不是现代女生,就是古代的人也反感吧!她的人生只有自己走。
但是,这些天的相处,她慢慢发现,她其实就是一个孤独的老人,被丈夫背叛,被儿子刺伤,她看似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白思翰不用动手,只露了面,她就输了。
她真的很心疼她,能让女人变成这样,罪魁祸首都是男人。
“别给我说对不起,没有您就没有我,而且我也算是找到根了,只是有些事情,我希望您能想清楚,第一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舅舅当年做的事情我信那个人所说,没有人能弑母,更何况他那个时候才八岁。”
古苋苦笑一声,“他对我有意见,很大的意见,我总觉得儿子是要闯的,得有担当,就对他的要求格外严,你母亲是女孩,加上又小,我就格外疼她多一些,造成了他的不满。”
“以后我才知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得严一点,要不就会被人欺负,所以从建了青丝阁,我就对你母亲严厉起来,让她学会心狠,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她竟然去给林鼎那个衰人做妾,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我们不说我娘,就说舅舅,对母亲不满会下杀手吗?更何况再小的孩子也是敏感的,那个小芸的存在他会不清楚吗?既然挑唆的是她,舅舅很有可能真被她控制了,灵蛊这个东西,外祖母您听说过吗?”
古苋似乎呆滞了一刻,半天抿唇,“这个东西我清楚,但是很少有人养成,因为作用大,一旦养成也不会舍得杀吧!如果老东西说的话是真的,就是小芸杀死了自己养的灵蛊,怎么可能?”
对于蛊虫,林夕颜的认知还停留在书本上,反正传言很多,说的神乎其神。
还有就是从凤冥鼻孔里出来的那个恶心的东西,不是因为今天白鹤泰说起灵蛊,她可能一辈子都不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夕颜想了想,还是没问凤冥身上的蛊虫是不是她弄上去的,今晚她心情不好,找个时间自己再把这件事弄明白。
“外祖母,您什么都别想了,您若是相信颜儿,让颜儿把事情弄清楚好不好?颜儿会给你一个交代。”
古苋突然握住林夕颜的手,“外祖母的事情会自己解决,你要站在我这一头,颜儿,就是死在那个老东西手里,我也要跟他做个了断。”
林夕颜反握住她的手,“不想看到我将所有男子踩在脚底了吗?怎么愿望都没达成就想死吗?还是说外祖母不相信颜儿。”
古苋真的没有把握杀白鹤泰,但是这件事她也不想用别人,也不想用别的伎俩,她跟他就是要堂堂正正来一场较量。
“回苗疆再说。”
林夕颜低叹了一声,“那个人给凤冥说了,说事情都是误会,其实我是信的,但是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回去之后我会将事情弄明白,如果他罪不至死,另有隐情,那就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不用刀剑相向。”
“别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古苋冷声道。m.χIùmЬ.CǒM
“别说了,睡吧!今晚我陪你。”林夕颜低声道。
古苋这些年一个人惯了,还从没跟人一起睡过,但是却被林夕颜说的陪你这两个字,引得眸中一热,“还有点良心,不去会你的情郎了?”
“什么情郎?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跪天跪地的夫妻。”林夕颜小声辩解。
“我活生生的例子,你……”古苋看见林夕颜冥顽不灵恼怒道。
“好了,好了,不气了,睡觉,什么事情到了苗疆再说,那个地方是不是很美?”
“感情你是游山玩水的。”古苋小声嘀咕一声,惹的林夕颜无奈摇头,其实就是个小孩,什么心思也藏不了,也不知道这个青丝阁是怎么建的?
两个人头靠头躺在一起,林夕颜还用胳膊搂住古苋的腰,惹的古苋蹙眉,“床很大,靠一边去。”
林夕颜“嘻嘻”一笑,“外祖母身体又软又暖,天冷,这样刚刚好,而且,这样看,我们就像是姊妹花,差不几岁。”
“浑说!”古苋的声音虽恼怒,但是也没拿开林夕颜的手,从来没跟人靠的这么近,但是这个感觉她不排斥,隐隐有几分的满足。
琴姑因为有心事,一直睡不着,她几次徘徊在古苋的房间门口,进不是,不进也不是。
半天从门缝中再也透不出光来,她知道,主子跟小小姐睡下了。
她无奈只能回去,还在犹豫这些话要不要给主子说。
刚走到自己的房间,她就听到隔壁的房门一响,青竹也没想到开门遇到琴姑,差异,“琴姑,你还没睡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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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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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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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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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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