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军营,钱老夫人马上命令钱启带人去救箫宝山,必须要钱启亲自带人去,万万不可以让箫宝山出事。琇書蛧
钱启等人在路上遇到了迷茫中的小黑。
当时小黑正在半途,不知道应该进还是退,进,怕钱启骂他没胆,退,担心箫宝山已经遇害,他自己抵挡不了那么多死士。
因此,一见到钱启,小黑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忍不住哭了起来:“钱将军,箫将军他……他恐怕……”
钱启深知不能耽搁,立刻道:“他在哪里,立刻带我去。”
然而,原来打斗的一个隘口如今只有几具尸体,箫宝山的马也在,却是不见箫宝山。
这条小路旁边是一块很高的戈壁悬崖,不知道箫宝山是不是掉到下面去了。
可今天大雨磅礴,悬崖陡峭,再加上雨水的冲刷,钱启不可能让手下人冒着危险下去寻找箫宝山。
只得先回营,再加大人手去从另外一条路绕到山脚去寻找箫宝山。
……
今天的保宁城很是热闹。
叶小娴他们住在驿站里面,也知道外面锣鼓喧天。
听说是钱启的部队进驻了。
新帝虽然没有追究钱启的责任,反而给钱启封了一个征西大将军,可钱启还是不敢留下太多将士,他只把自己那一支钱家军给留下来了,其他从各地抽调过来的援军就让他们返潜了。
“叶子,叶子,钱家军的人过来了,咱们一起去看看,看宝山在不在里面!”李红梅很是兴奋。
箫宝珠和箫宝风也很兴奋,也要扯着叶小娴去。
还有刘员外、箫铁树和箫铜树等,都兴高采烈的。
叶小娴心里面有些忐忑,也有些别扭,同时,她还有点小脾气呢。
她可是被休了的人,要是见到他了,说什么呢?
要是箫宝山像他们说的,给他休书是迫不得已,是为了保护她,那还好说得过去,万一箫宝山是真的要休了她,她还过去,岂不是很尴尬?
叶小娴便淡笑道:“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吧。”
“怎么不去呢?”李红梅问。
可随后一想,那倒也是,叶子虽然一直把自己当箫家的人,一直护着箫家,可当初宝山做事太绝,只要是稍微有点自尊的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罢了,还是由得她吧。
李红梅便道:“行,那叶子你在家里等着,我要是见到宝山,我就把他压回来,让他亲自跟你请罪,然后再八抬大轿把你重新娶回来!”
说罢,李红梅就拉着箫宝珠和箫宝风走了,其余人也都跟上。
驿馆里面顿时空空如也。
……
那天,保宁城外面挤满了当地的百姓以及新迁过来的难民。
一来好奇这新来的大将军,二来觉得有了钱家军的进驻,以后的保宁城会更加太平,也充满了希望。
李成翊和李成儒也在城门口,准备欢迎钱家军进驻。
对了,还有战功赫赫的箫宝山。
然而,他们远远地看到了钱启,以及钱家人所乘坐的马车,却是没有看到箫宝山的身影。
刘员外他们议论开来了:“怎么不见宝山呢?不是说他是大将军吗?大将军本应该在最前面啊。”
“不会是在马车里面吧?你看,有马车。”
“马车里面的是家属吧?宝山怎么会在那里面呢?”
“说不定他受罪了呢?”
“大家不要急,反正现在都进城了,实在没消息的话,那咱们就去问问李公子……哦不,七王爷。”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也就失落地看着钱家军被迎进城。
……
叶小娴在驿馆很是忐忑,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还时不时趴在窗户看一眼,窗户临街,正好可以看到大部队进城,当时她的心还扑通扑通地加速跳了几下。
最前面的是六王爷,还有李成儒,后面跟着几个将军,应该就是钱家军了。
然而,没有看到箫宝山。
她就又有些失落。
箫宝山怎么不跟着一起回来?莫不是中途被什么事情耽误了?还是受伤了,坐在马车里面了?
如果他受伤了,那……严不严重?
叶小娴不由于胡思乱想。
后来街上渐渐安静下来了,接着就听到李红梅他们回来了。
叶小娴立刻坐下来,假装自己刚刚一直在做针线活,并没有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
李红梅一进来就道:“奇怪,居然没有看到宝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
其他人也是这么说,说是白跑了。
叶小娴心想:我都知道了,反正我就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于是她就淡淡地问:“是吗?那说不定真的是被耽误了呢?”
李红梅又道:“不行,晚一点我过去找李公子问问,李公子肯定知道宝山在哪里的。”
……
然而,李红梅还没有去找李成儒,李成儒倒是自己来了。
李成儒这些天一直住在行宫里面,换了衣服,不再灰头土脸,看起来贵气更足了。
只是,打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丧着脸,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还有,他时不时同情地看叶小娴两眼。
叶小娴还是沉得住气的,但李红梅却等不及了。
李红梅迫不及待地问:“李公……不,七王爷,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家宝山啊?就是……就是你一直想杀的那个,你现在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叛国贼,六王爷都说他不是,朝廷也给他平了反,现在应该没有人再找他麻烦了吧?但是他怎、怎么不跟着一起回来呢?不会是被扣在京城了吧?还是中途被人捉了?”
李成儒看着他们,却是不忍开口。
好一会儿,他才狠了狠心,并看着叶小娴:“箫宝山回来的时候出了点事,恐怕回不来了。”
“啊?出、出了什么事?”李红梅嘴唇都在发抖。
叶小娴的手也在发抖,止不住地发抖,这下丝毫镇定不了。
李成儒道:“箫宝山护送钱家人回来,在大安遭到埋伏,他为了保全钱家人,自己被打落悬崖戈壁,钱家军找了两天两夜也找不到他的尸首,他现在生死不明。”
李成儒说完,箫家人全部都呆了,叶小娴连嘴唇都白了。
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悲痛感觉涌到四肢百骸,钻心一般地疼痛,同时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抽离、下沉。
她上一世本来就是孤儿,从来没有体验过亲情,也没有体验过生离死别,她穿越之前,她们孤儿院的老院长还活得好好的呢。
可如今到了这一世,头一回碰到生死离别,竟然就是她的丈夫。
虽然是有休书在前,可……矫情一点来说,毕竟爱过。
叶小娴呆了好久,哭不出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只是一个人发呆。
期间,李成儒似乎过来跟她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完全听不到,刘芊芊也过来摇了摇她,她没有反应。
如果前面的麻木一直是装的,现在,她是真的麻木了。
她茫然地回到床上,然后躺下来,之后就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
叶小娴不吃不喝地躺了两天,谁叫都没有用。
李红梅眼泪也哭干了,一出去就跟人诉说自己命苦,已经死了两个儿子了,头一个病怏怏的,第二个身强体壮,还是大将军,可是她都没有享受到儿孙福,就这样没了两个。
她还一直搂着箫宝风,担心接下来就到宝风了。
她也心疼叶小娴。
叶子平时看着坚强,可谁不知道那是装的,以前箫宝山是失踪,失踪不是死亡,还有希望再见,现在人死了,那就真的见不到了。
那大安县的荒郊是有野兽的啊,钱家军的人找不到,有可能尸体被野兽吃了。
想到这个,叶小娴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地挖着。
幸好箫宝珠和箫宝风还有理智,知道给他们端水端饭,知道哄着李红梅多吃一些。
可是对叶小娴,他们就真的没辙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这嫂子比想象中的更爱自家二哥,真真是个情深义重的女人。
就在大家都担心叶小娴会把自己活生生饿死的时候,她竟然又好起来了。
她起了床,去驿馆处要了食物,再拿回房间大口大口地吃下了。
她想清楚了:不管箫宝山是死是活,日子都是她自己过的。
人不能一直悲伤,再说她自己是被休了的女人,没有理由为前夫一直悲伤,即使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样的男人不多,可她遇到过,并且相爱了,她应该感激与他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日子,这就够了。
……
又过了两天,那天带他们来驿馆的那位内官来了,说是要给叶小娴他们安排部落。
虽然大家在这里住得舒服,有吃有住的,可全是倚靠箫宝山和李成儒的面子,现在也是时候去部落干活了,保宁城不可能养闲人。
内官给他们几个选择,因为保宁县地域很广,就如同现代的西疆,在西疆走一天,几乎可以经历春夏秋冬几个季节。
叶小娴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的看过一部记录片,说的是天山脚下的风土人情,若保宁城就是现代的西疆,那她可以到那里去。
她记得那里有高山峻岭,也有绿草成茵,天山上的雪水融化下来能汇成一条河,他们可以在山脚下放羊养牛,可以种植葡萄、苹果,还可以养蜂蜜,种大蒜和马铃薯、油菜花等。
那片地方美如仙境,她向往已久。
于是,她便问内官,保宁城有没有这样的地方,内官一问就知道了:“哦,你是说天山部落啊,你是怎么知道那里的?”
叶小娴道:“也是这两天听城里人说的。”
内官道:“那地方不错,就是稍微有点远,而且那边民风彪悍,不知排不排外?”
叶小娴笑道:“希望能融入进去。”
“没事,要是融不进去的话,也可以派人回来求助,我们再给你们安排别的地方就是了,你们是箫将军的家属,我们不可能亏待你,只不过,保宁城比不得江南和京城一带,这里实在是穷,别说你们了,就连六王妃,还有钱将军的家眷也要去附近的部落帮忙干活。六王爷昨天还跟钱将军夸你们一家人懂事呢。”
叶小娴笑道:“那是,毕竟是家里出大将军的人,总不能拖了后腿。”
商量好之后,内官就让他们收拾行李出发了。
刘员外和刘芊芊他们也跟着叶小娴走,这一路上他们都见识到叶小娴的生存能力了,她又是箫宝山的亲属,跟着她走总不会吃亏的。
天山部落果然很远。
虽然内官给加派了马车,但他们还是走了一天一夜才到。
起初他们经过的是平原,再接着是山坳。
这边不像清和县,清和县不是山就是水,可是这边的平原一望无际,到了山坳后,发现这边又有高山,尤其是远处的天山,天山上面有经年未融化的积雪,看着十分俊伟。
此时还没到天冷的时候,所以这一片草地黄中泛绿,远处有牛羊在吃草,偶尔能听到牧民们的歌声。
视野开阔了,心胸也会跟着变大。
连箫铁树、箫铜树他们都感慨这个地方很美,比清和县还要美,要是这边能攒够吃的,那他们就一直待在这边不回去了。
王牡丹和陈菊等人也觉得人不能一直在一个地方,多出来走走心情都变得美美的。
只有箫老汉骂骂咧咧:“这真是越走越远了,以后老了死了,尸骨要怎么才能运回去啊?”
没有人理他。
……
又走了许久,他们终于到了一个部落,远远地就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出来迎接。
这人说的是汉话,内官介绍,说这个人是当地的族长,叫马哈尔,他经常去城里和大祈朝的人做生意,所以懂得说大祈话。
内官把他们交给了马哈尔,又交待了马哈尔几句,接着就走了。
马哈尔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头上戴一顶小帽子,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袍子,和西疆那边的人穿戴一样。
只不过,这马哈尔看起来是个人精,刚刚内官在的时候,他对一伙人毕恭毕敬的,现在内官一走,他脸上的笑容就收起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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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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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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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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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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