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家为什么不杀你。”
“为什么?”
“因为他们把你当成了一颗棋子,想要跟我徐瞎子下一盘棋。
我徐瞎子封卦二十余年,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如果我拒绝下这盘棋,你这颗棋子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可惜呀,谁让我的手下有一个蠢蛋徒弟,他非要掺和这件破事,最后终于把自己也陷了进去,为了让他活命,这棋我是不下不行了。”
很明显,我就是四爷说的那个蠢蛋徒弟,但是他说的什么棋子棋盘什么的我却是没听懂。
秦明问道:“四爷,你到底什么意思?”
四爷伸手指了指我和秦明。
“你们两个把衣服脱下来,看看左肩上有什么。”
我们照做,脱下衣服一看,只见我的肩膀上有一个黄豆大小的红点,像是一颗大型的朱砂痣。
我的心里顿时一惊。
“师父,这到底是……”
四爷解释道:“这叫摄血痣,一旦种在人的身上,七日之后你们浑身的的血液会突然逆流,然后七窍流血而死,这东西不是毒,所以没有解药。”
我一时慌了,原来四爷早就看出我们身上有这摄血痣,所以他刚才才会说我要是踏出徐家会活不过七日,我本以为这是他在威胁我,没想到原来指的是这个。
“师父,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身上?”
徐小萱在一旁说道:“这还用问,肯定又是那个环球修道集团。”
四爷说道:“本来被抓的只有他一个,但是你偏偏不听为师的话,要去逞能。”
我仔细想了想,秦明之前由于是被他们的人抓住了,那被种下这东西倒是说得过去。
可是我根本就没跟环球修道集团的人有过什么接触呀,难道是那个刘萧然?
我记得昨晚上他最后离开的时候的确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孙子,实在是太阴了!
秦明在一旁说道:“听四爷的意思,我秦明现在本应该是个死人了,而您老人家之所以想插手这件事,完全是为了你的徒弟,我这是沾了小洋的光。”
“没错,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了解秦明的脾气,他属于是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类型,四爷说这样的话,完全是打他脸了。
我为了不让他说错话触怒四爷,这时连忙过去拦在他的面前,抢着说道:“师父,那这摄血痣到底要怎样才能消除?”
四爷说道:“只有一个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谁种的只能是由谁来消。”
我脸色突变,那我们这岂不是死定了,人家既然费尽心思地把这东西种在我们身上,那就不可能轻易把它解除。
“你也不要太着急,我说了,他是冲我来的,你们只是他打造的两颗棋子。”
我愣了愣说道:“师父,难道你认识那个环球修道集团的老总吗?”
“何止是认识,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四爷转过身向徐小萱问道:“小萱,你还记得八年前那个挑门的茅山道士吗?”
徐小萱点了点头。
“嗯,我记得好像叫个什么凌虚道人。”
“没错,就是他。
想当年,这个凌虚道人可是茅山风水最具代表的人物,可惜那时的茅山派已经没落,我们祖师黄三链的黄门风水才是主流。
我师父在世之时,整个茅山派足足被压抑了一个甲子。
我师父黄三链仙逝以后,茅山派为了重振门威,夺回茅山派在风水界的主流地位,那一批的茅山道士潜心修行,多次找我黄门风水挑门。
但可惜,茅山风水因为传承不当,很多秘术已经失传,即便他们一时的奋起,但终究没能扭转局面。
那时小洋你爷爷陈癞子那老家伙也还活着,我们四个师兄弟,陈癞子的棺门,我的卦门,赊刀人的天门,养尸人的鬼门,四门联合,把那批茅山道士杀得节节败退。
他们不但没能挽回茅山风水的地位,反而是自取其辱。
在那之后的第三年,陈癞子隐居,赊刀人和养尸人都不知行踪,整个黄门风水流派只剩下我徐瞎子一人还在撑着门面。
那时茅山出了个凌虚道人,他扬言在山门密室之中找到了茅山先辈留下的秘术,学成之后再次找我黄门风水比试。
那时的凌虚道人雄心勃勃,自以为习得茅山秘术之后肯定能赢我,于是一点退路不留,竟然用他的亲生儿子作为赌注,跟我拼了个生死局。
很可惜,他还是输了,他的儿子也因此丧命,此后这凌虚道人便从风水界消失,再没现身。
其实之前我看到那布帛上的鬼卦之时就已经料到是他了,我本来不想跟他再生矛盾,却没想到他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在你们身上种下摄血痣,为的就是用你们作为赌注,要跟我再拼一次当年的生死局。”
我吞吞吐吐说道:“师父,也就是说我和秦明现在相当于就是在当年灵虚道人那儿子的位置。”
四爷点了点头。“没错,只是这次我和他换了个位置,他是设局人,我是破局人。”
“也就说,师父你要是输了的话,我和秦明就会像那灵虚道人的儿子一样,小命不保。”
“怎么,你怕了?”
我僵硬地摇了摇头。
“不怕,就凭师父这本事,那凌虚道人肯定赢不了您的。”
“那是以前,现在可就不一定了,当初灵虚道人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年轻气盛,太过心急,当时他根本就还没将那些茅山秘术完全掌握。
这并不代表茅山风水就一定比黄门风水差,要知道在黄门风水之前的几百年时间里,茅山风水可一直都是风水界的正统。”
我咳嗽一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相信师父您的。不过我很好奇,这生死局到底是什么?”
“同样还是考验六爻占卜方面的东西,对方设局,我用占卜来预测一些东西,然后破局。”
我说道:“听您这么说,这好像只是你跟那凌虚道人单方面的较量,为什么我和秦明也会被牵扯进来?”
“通俗点讲,这生死局好像是一盘棋,而你们是棋子,下棋者可以决定棋子的走向,但实际的运作还得棋子来完成,我想他的东西应该快到了吧。”
“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徐小萱突然指了指门外的院子。
“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和秦明连忙转身向门口看去,只见院墙边有一盏孔明灯正缓缓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这就和昨晚四爷给我们送符咒用的孔明灯一样,不过这灯下面挂着的却是一张写着蝌蚪文的布帛,和之前记载鬼卦的布帛有些相似。
孔明灯缓缓飞到四爷面前,灯突然灭了,它刚好落在了四爷面前的桌子上。
四爷拿起那布帛用灵眼审视了一下,说道:“看来他果然是为了报当年的一箭之仇,这生死局的设法都和当年一样。”
秦明说道:“作为棋子,我们到底要怎么做?”
“很简单,布帛上记载了三件事情,他们要是把这三件事都完成了,而且还活着,那我便赢了。
如果你们在中途丢了性命,那他便赢了。”
“这么说这三件事情一定非同寻常,否则当年他的儿子也不会丢掉性命。”
“那是自然,不过你们也不用太紧张,我会根据这生死局中提供的线索进行占卜,为你们找出最好的解决方案。
不过我们想要赢,单单靠我肯定是不行的,我给你们提供的方案最多只能给你们七成的胜算,剩下的三成靠的是你们的随机应变。
这生死局之所以凶险,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风水师能绝对预知它的结果,其中有较大的偶然性。”
我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不就想当于是在赌吗?”
“没错,就是在赌,七成看本事,三成看运气。这么多年来挑门的,我徐瞎子最烦的也正是这生死局,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结恩怨。”
秦明说道:“事已至此,反正我们也没有退路了,就请四爷你放心调配我们,至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秦明都认了,绝不会怨恨你老人家。”
“很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说着,四爷像之前解鬼卦一样开始占卜,片刻之后便有了结果。
他拿着布帛对我们说道:“这第一件事比较简单,他要你们去取一样东西,那是一盒埋在槐树下的金条,你们只要能安然无恙的把东西取回来,那咱们便算是赢了三分之一了。”
我向师父问道:“这金条所在的位置一定不安全吧,师父,您占卜的结果是什么?”
这时四爷将一张黄纸递到我们面前,只见上面是用朱砂写着的一个“信”字。
“信?”
“没错,你们能否把东西取回来,重点就在于这个信字,你们要是信对了人,此行就是安然无恙,若是信错了人,那你们就有性命之忧。
所以你们要记住了,到了地方之后一定要细心留意你们遇到的每一个人,要认真分析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什么话该信什么话不该信,心里一定要有底。”ωωω.χΙυΜЬ.Cǒm
说着他把取东西的地点告诉了我们,那是离黄谷镇百里外的一个小山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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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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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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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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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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