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
徐飞连连摆了摆手。
老李将他拉进了屋内,把徐飞让到了长椅上坐下,他拿出了徐飞给他卖的红河。
徐飞笑着接过,他忙拿出火柴,先给老李点上。
抽了两口。
“对了,李哥,这门怎么是开着的啊?”
老李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
“啥?”
站起身,他走到窗前,看了眼外面。
“不对啊,这门是锁着的啊?”
徐飞听他这么说,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他站起身,走出了门外。
身后。
老李装着紧张地嘀咕了句:“这门怎么是开着的呢?”
不过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的阴笑。
等徐飞跑到车前。
只见雨布盖在车上,不像是被人动过,他爬上了车,这一掀开,却把徐飞吓了一跳。
只见整整一车的小米,却只剩下半车不到了。
“米丢了!”
他看了眼车下的老李。
“什么?!”
老李用力地将烟头扔到地上,他也爬上了车,只见空荡荡的半个车厢,他连连摇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徐飞从车上跳下。
二万五千斤的小米,现在也就是一万多斤,他看了眼老李,道:“您真的没看到有人进来?”
老李摇头,道:“你们走了,我的门就上锁了。”
徐飞扭头走向大门,等他到了大门才发现,上面根本没有锁头。
“这可怎么办啊?”
老李装的那叫一个像。
自责的样子。
都恨不能给自己几巴掌的样子。
“李哥,算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我自愿将这米放到这里的。”
“可,我答应老三,要帮你们看着的啊?”
徐飞知道,埋怨老李是没用了,他也没多想,只能对老李道:“李哥,今晚我在您这门外待一宿,不打搅您吧?”
“说什么呢?这米丢了,我这心里都已经够过意不去了,要不,要不咱们报警吧?”
老李的话,是李大标让他这么说的,其实就是让徐飞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徐飞还真的有这个想法,可现在人家老李这么说,他还怎么这么干,要是真报了警,还不是在怀疑人家老李吗?
“不不,李哥,这点米不算什么,就当是我买了个教训。”
徐飞说着,将老李拉着回了门卫。
他让老李找了一把别的钥匙,先将大门锁上,徐飞就坐在了门旁的椅子上。
“要不,你在床上躺会吧?”
老李装着不好意思地问道。
“别,李哥,您休息您的,我今晚要不也睡不着了,就在这里看着。”
“唉,都怨我,你说……%”
老李一边自责着,一边躺在了床上,他装着闭上眼睛,用眼睛留着的缝隙,看着坐在窗边的徐飞。
他嘴角偷偷地露出一丝的冷笑。
……
次日。
安老三很早就来了电影院。
昨天和兴海副食店的包鹏飞,定的是七点半,等他进了门卫,却见徐飞正趴在窗台上。
“飞啊,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徐飞见是安老三,揉了揉眼睛,道:“昨晚米丢了。”
“什么!”
安老三下意识地看了眼床上刚刚坐起的老李。
“老三,这这都怨我。”
本来依着安老三的脾气,还真的要责问老李几句,可对方这么主动的承认,倒是让他不知说什么了。
“到底怎么回事?”
徐飞将整个过程学了一遍。
“这门怎么开的?”
安老三看向老李。
“我,我不知道啊,要不是徐飞来,我还不知道呢?”
安老三瞪了眼老李。
心里自然是骂了他老废物。
不过毕竟都是一个单位的,他昨晚求人家帮着看着,但人家也没有保证不丢。
不过……
此事在安老三看来,就没有徐飞认为的那么简单。
“三哥,我们先去副食店吧。”
徐飞说着起身走出了门卫。
安老三也跟着出来,他先上车看了眼。
“怎么丢了这么多?”
安老三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看了眼上了车的徐飞,道:“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徐飞也点了点头。
“一万多斤的米,要是车子弄走的,老李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他看了眼安老三,道:“我其实天亮的时候,出来看了下,院子里竟然没有一点的车轱辘印记,这就有些蹊跷了。”
“哼!”安老三看了眼门卫。
“这个老东西,不会是他动的手脚吧?”
徐飞没有说话。
没有证据的话,徐飞他不会说。
猜测。
这只能是作为调查的方向,至于要是定罪,那就是太容易冤枉好人了。
“行了三哥,我们先走吧,这件事回头在研究。”
安老三点了点头。
车子缓缓开出了电影院。
在倒车镜内。
安老三斜了眼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老李。
“这老小子一定有鬼。”
“三哥,这事不能明着来。”
“我知道。”
二人很快便到了副食店。
包鹏飞早就等在这里。
只不过。
他的脸色有些不对。
见徐飞下了车。
包鹏飞没有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写好的单据。
“包哥,你来的挺早啊?”
徐飞笑着走上前,随手将早就备好的两盒红河递到了对方的手上。
包鹏飞竟然将烟推了回去。
“徐飞啊,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进你的米了。”
“嗯?”
徐飞一愣。
“你别误会,这事不是我说的算。”
“沈主任?”
“不不,是上面。”
“上面?”
包鹏飞将单据递给了徐飞,道:“具体怎么回事,你还是去问下沈主任吧。”
他说着走向车子。
指挥着安老三将车子开进了库房。
徐飞只能跟着安老三,先把车子卸了,然后让安老三先走,他则去了沈主任的办公室。
笃笃……
沈书明此时正在一脸愁容地想着事。
他其实愁的就是怎么跟徐飞讲。
听到敲门声。
他抬头看了眼,见是徐飞,他有些为难地站身,亲自给徐飞开了门。
这个举动让徐飞有些诧异。
“到底怎么回事啊沈主任?”
徐飞开门见山地问道。
“坐坐,你喝点什么?”
“不了。”
徐飞直接拿出了一颗烟。
“沈主任,我……”
“抽吧抽吧。”
徐飞平时可是不在这屋抽烟的,沈书明不喜欢抽烟,可今天他打破了这个规矩。
沈书明也没有阻拦。
等他徐飞吐出一口烟后。
沈书明坐到办公桌后,将手交叉着放到面前的桌上,道:“你看啊,徐飞我……”
“沈主任,我知道了。”
“啊,你知道了?哈哈,这个包鹏飞啊,嘴还真快。”
他摇了摇头,看向徐飞,道:“市供销社的领导,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人家的人,我不敢不同意啊。”
徐飞点了点头。
没想到自己的这个生意,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竞争对手。wWW.ΧìǔΜЬ.CǒΜ
“知道是谁吗?”
“还不知道,不过,对方说这两天会送来一批小米,所以,你这两万斤……可能……”
“没有两万斤。”
“嗯?为什么?”
徐飞将昨天晚上的事说了遍。
“丢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报警了吗?”
徐飞摇了摇头,道:“这种事,很难调查,所以也就没报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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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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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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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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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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