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肾功能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造血和过滤都严重失效,根本不可能恢复,您是专家,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然后你猜这小子怎么说?他说,这个病还可以治,不需要多少,只要三副药,一个疗程即可药到病除,甚至还说,只要今天喝他的药一次,就能有明显的好转。
老师,不是我看不起他,您觉得这件事可能吗?”
魏康成摸着下巴,一边听着张明翰的话,一面摸着下巴思考着。
要是真如张明翰说的一样,那这个小子是有点狂妄过头了。
行医四十年,脏器内部的病最难解决,器质性病变更是如此,平时内脏偶尔发个炎,带点小损伤,一般人就受不了,更别说面前这个妇女的功能衰退。
人有生老病死,从从一出生开始,就会经历成长成熟衰老的过程。
衰老死不可逆的,当年秦始皇花费那么多代价想要寻求长生不老药,最后还是只能以大地为眠,最多制作一群兵马俑到另外一个世界去过得好一点。
这是天地的规则,是不可违背的。
妇女的病情也是如此,既然是衰退,哪怕是早衰,也是她此前生活习惯不得当导致,这样的病几乎无药可救,只能等着脏器坏死,通过人工手段帮助肾脏重建,也就是血液透析,这样可以达到相同的功能。
但是就这么想让肾脏恢复,不是魏康成见识短浅,因为那绝对不可能。
那是逆天而行,神仙才能做到。
他也不是轻视江羽是个年轻人,仅仅就是因为这件事根本不可能,违背常理。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江羽他就是个骗子。
魏康成背着手说:“如果他真的这么说的话,那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可不吗?”有了魏康成的支持,张明翰更有底气,连医院的中医代表都说这不可能了,江羽还有任何机会?
“所以老师……”张明翰说,“那小子大概率是个骗子,咱们不能惯着他,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他戳穿,绝对不留任何余地。”
“嗯……”魏康成默默的点着头,但是注意力已经不在张明翰这边了。
他原本只是随意看着江羽,但因为江羽一直在操作药炉中药的煎煮,他的视线跟着就投到了江羽身上,可是随着时间推进,魏康成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江羽的手法竟然出奇的娴熟,药物的分量,顺序,数量统统都有自己的考究。
跟着江羽的投药顺序,他也一直在默默的数着江羽下的药。
这一数,就数到了二十六种——要知道魏康成出来的时候,江羽已经在开始煎药了,开始的药引还有好几味药他都没有看到。
这么说,江羽的药方,起码有三十味药在里面?这么恐怖?
魏康成十分惊讶,因为他知道中药的下药有多考究有多复杂,一味药甚至一味药的数量都牵扯颇多,他平时最多下到二十味药,超过二十味药,他就很难把控那些草药相互之间会有什么反应了。
而越往上,难度越是几何倍数增长,那不是普通人可以把控的复杂程度。
这小子?胆子这么大?乱下药那是要出人命的,他难道一点都不怕吗?
但是,紧跟着江羽的下药思路走,魏康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有一个感觉在心底萌发,然后这个萌芽越长越大,逐渐开始娄底。
不对啊,这个手法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一定在哪里见过!
直到江羽突然把药炉里的柴火熄灭,再加入一剂橙皮的时候,这个操作惊呆了其他所有人,他们都看不懂为什么在煎药的过程中可以把炉火熄灭,这是什么谜之操作。
可唯独魏康成一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江羽的这个下药手段,他真的见过!
他刚刚看到江羽的药下到三十味以上时,就觉得哪里奇怪。
三十味以上的药方他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以他目前的见识,他记忆中只有一个人这么做过,那个人的中医水平几乎全华夏第一。
他很少出手治病帮人,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会出手,比如,燕宁城的主人,当代大夏王生病的时候,又或者是皇亲国戚,一些超级大官员生病的时候,才会见他出手,不是他不喜欢出手,而是,那些病情,根本就达不到他出手的程度。
当初只见一次,魏康成就觉得是为神人,非神人做不到这个程度。
这个人就是,当今江家家长,中和医院全国分院的总院长,也是整个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江重阳!
他继承了江家所有的医理,早先在医学界打下一片江山,凭着他的本事,救了无数大人物,这些大人物在他历久弥新的后来成长经历上给了他莫大的帮助。
如今江家能成为整个大夏国最大的家族,他的贡献功不可没。
魏康成早些年有幸在江家举办的培训机构里接受培训,也十分幸运见识过江重阳给当时的大夏王治病。
当时大夏王得了一种从欧洲传过来的顽疾,应该是其他国家的间谍投毒成功,导致他的病情逐渐恶化,当时燕京城内的好多名医,皇医都在给他看过病,但进度微乎其微,甚至连染病的原因是什么都不晓得。
当时江重阳已经金盆洗手,封药箱好多年了,因为是大夏王的请求,他才破例出手,结果就是那一场诊治,放在魏康成的记忆深处,哪怕过去三十年仍然记忆犹新。
多少人都没有眉目的病,他只用了一根手指,轻轻一把脉,就找到了病灶,然后一纸药方,直接叫下人人准备好药材,他自己也是一个大药炉,就像现在的江羽一样,在皇城内的广场上,在千万人的关注下煎药。
那个时候江重阳的手法就和现在的江羽十分相像。
而在他的药煎好出来过后,只一碗,大那大夏王的所有不适都得以好转。
原本坐在龙椅上都动弹不得的他,一碗药下去,药到病除,甚至还起来打了两套拳,那个画面当时震惊四座,吓坏了所有曾经给大夏王诊治过的医生们。
三十年了,魏康成始终忘不了江重阳出手的画面,那真是医中之神。
从那以后,江重阳再度封箱,一直都没有再出过手,那件事也在众人的心里,化成了一个传说,流传至今。
而现在江羽的手法,竟然和当初江重阳的手法这么相像。www.xiumb.com
相同的三十几味药,相同的煎药手法,相同的念念有词。
江羽此刻给妇人的诊治,就像当初江重阳出手的翻版,这叫魏康成怎么能不激动??
于是这时候,几乎都没有管旁边的张明翰了,他飞速拨开前面众人的封堵,一路用力向前钻,钻到了江羽跟前,脸色发红,情绪激动。
后面的张明翰看着,没有搞懂,很快跟了上去:“老师,你干什么老师,你别激动,别上去阻止啊,咱们就先等他煎完,完了之后我们再上也不迟啊!”
他以为魏康成这么激动,是因为受不了江羽的坑蒙拐骗,等不及要上去阻止。
结果事实却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魏康成上去后,看着江羽的眼神十分恭敬,连说话的语气都十分客气:“小友,我想请问一下,你的这个煎药手法,是从哪里学习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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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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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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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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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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