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有劳你们多照应,孩子们逐渐大了,越来越活泼;等到他们会跑会跳的时候更需要人看着,那才是你们最辛苦的时候。”提前给她们打预防针,做好心理准备。
王大丫了然,“您放心,我们会看住孩子们的,不会让他们离开我们的视线。”
话题点到为止。
严国峰道:“回去之后,你们想不想回家看看?”两人从来到他们家就没回去过一次。
王大丫有些心动,可低头看了看三个孩子,那点子心动瞬间没了。
“还是不了,没什么值得牵挂的。”说白了,那些所谓的家里人全部加起来都不如三个孩子对她来的重要。
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感情加利益,重量不是对她不好的家里人能比的。
“回上京了你再跟我说你的决定不迟。”严国峰没再继续说话,王大丫自觉息声,一直到严如山手托托盘而来,严国峰才开口说话,“孩子们的吃食是什么?”
“青菜炖肉糜,里面还放了煮熟的蛋清。”端过去给老爷子看一眼,严如山继续说道:“有王同志、龚同志和冯正同志在,他们会搭配对孩子们来说最营养的饭食。”
严国峰微微颔首,伸出一只手,道:“给我一个。”m.χIùmЬ.CǒM
“行。”严如山端起一碗肉糜给他老人家,转而他也端了一碗;剩下的一碗给王大丫了,刚要开始喂,龚招娣从外面走了进来。
“严老,严同志,我来喂吧。”
严如山看向老爷子,他老人家没有动静,于是.......他顺手给了龚招娣;想喂还不简单,给!
龚招娣接过碗,碗里面放了勺子;走到王大丫身边,抱起一个孩子,在褥子上随意找了个地儿坐下,把孩子放在膝盖上,哄着崽崽一口一口吃完碗里的想食物。
三个小崽崽吃的高兴,吧唧吧唧的嘴巴,吃完了张嘴要。
“没了,中午这顿就到这里,下午再给你们吃。”严国峰把碗倒扣,一手抱着孩子,手里拿着勺子;另一只手倒扣着碗,示意碗里什么都没有了,想吃也没了。
在他怀里的礼真看了看曾爷爷,又去看一眼碗,确定里面没了,他也不死皮赖脸的要;而是企图从曾爷爷腿上滑下去,严国峰哪儿敢让他自个儿下去?碗勺子搁桌上,抱孩子起身,将其放褥子上。
严国峰回身又坐了回去。
王大丫和龚招娣也把孩子放到了褥子上,三兄弟一汇合,立马不老实了不;皮是皮了点儿,好在不惦记着继续吃东西了。
“严老,严同志,王同志,我把碗勺子送厨房去。”龚招娣站起身道。
“好。”
严国峰点点头,低头又去看孩子了;对老爷子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孩子们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的。
严如山无所事事的靠在椅子上,双眼在老爷子和孩子们身上转悠;思绪渐远,目光放空,也不知是在思虑还是纯粹的放空大脑。
“大山啊!”
“嗯?”严如山醒过神来,“爷爷。”
“你在想什么?孩子们尿裤子了。”
严如山起身道:“我去给他们拿换洗的裤子过来。”
“速度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已经起身走出堂屋的严如山:......
亲儿子,亲爷爷,能怎么办?脚步加快呗。
匆匆到孩子们房间里翻找出三条一模一样的裤子出来,三个小崽崽年岁相当,体型相当;从公司里拿孩子穿的衣服时,有时候拿的是三套一模一样的,有时候拿的是三套不一样的。
为了出行方便,给他们带的衣服裤子基本都是一样的;三个孩子不管谁穿着谁的都没事儿,要是有一个衣服不够穿,还能用其他兄弟的当一阵儿。
“裤子来了。”严如山疾步而来,裤子递给王大丫和龚招娣。
王大丫和龚招娣一个个挨着换,换完才发现一个令人崩溃的事实。
褥子湿了!
“这褥子不能用了。”王大丫目露惋惜、
龚招娣同样可惜到叹息,“换了?”
“换,等会儿我出去看看,再卖一床褥子回来。”王大丫当即道。
严国峰笑了笑,“不用去买了,这两天咱们该启程回上京了;买回来也不能现在就用。”
“也对。”王大丫这才想起来,之前老爷子说过这几天要回上京了,“那就暂时先把其他的褥子拿来用着,不然,买回来用不上也是浪费。”
严家人一旦回去,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再来G省的。
严国峰和严如山爷孙俩都没意见,三个孩子被王大丫抱了两个给他们;另一个给龚招娣带着,她则是把尿湿的褥子搬到外面太阳底下晾晒。又去她们的屋里拿出一床小褥子,这床褥子虽然没有之前的厚实,夏日里用着倒也不错。
新褥子拿来铺地上,王大丫和龚招娣照看孩子,严国峰喊上严如山走出堂屋。
“大山。”
“我在,爷爷。”
严如山跟在老爷子身边,出声道:“您是有什么事儿想让我去办吗?”
“确实有个事儿,之前一直没腾出空来,现在毓秀回来了,咱们家没什么事儿了;找你出来是有个事儿,我反复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让你去找一找。”
严如山不明就里,“找什么?”
“一件东西。”严国峰道:“前面一二十年太混乱,在那之前,我和你奶奶在G省和S省边缘一座镇上藏了些好东西;那些东西是在战争时收的,我们带着麻烦,也怕带不走。后来太平了,我们一时没想起来,直到你奶奶去世我们也没去找过。”
“您和奶奶藏的什么好东西?”
严国峰回首撇他一眼,双手负于身后,仰头望天轻叹,“一些金银玉饰,在那个年代也是值钱的;解放后,我和你奶奶都忙着,这事儿一直被掩埋。还好我和奶奶没想起来,谁也没去取;不然,动荡时期,必定会被人盯上。”
好东西谁不想要?
动荡刚开始,有人已经盯上了严家;经历过战乱的人都知道,只要他们这些老东西没死在战争里,手里就少不了好东西。
“当年,我们严家也被人给盯上了,好在,我和奶奶的家底都藏了起来;现在动乱过去了,是时候把这些东西起出来了。”都是留给儿孙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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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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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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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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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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