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都能看懂小妮子的心思,明摆着暗示涂云海,她对他的爱慕。
涂云海在旁装作看不懂,饶有兴趣地看老道为徐曼雨算命。
抚了抚山羊胡,老道略微沉吟便说:“云,蓝天缥缈之上,在上为白云,在下为浓浓乌云,故两横上短下长,压以厶。在天为白云,大气磅礴,在天为乌云,心术不正者。厶同于私,为己利益不择手段,皆看其为在天之白云或是在天之乌云。”
老道侃侃而谈,徐曼雨却皱起秀眉,才不要听这些。然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喻临风忽觉着老道所言许是对的。
自私?若为乌云,则此行必有危险发生!
“人生自有姻缘轨迹,云化作相思雨,有云亦雨,两者紧密相连,固有一番缘线。”老道说完便深然而笑,“老夫说得可对?”
必有一番缘线?
徐曼雨窃喜,认为是在说她与涂云海会有未来!
“不对!”徐曼雨还没回答,喻临风便抢先开口,这老道前面的解释或许可行,但后面的话就有些刻意讨好人的意味了。
可不讨好人又哪里来的钱?!
但在喻临风看来,做这一行就必须实话实说,怎么也得有职业操守不是?
“小兄弟何出此言?”老道抬头笑眯眯凝望喻临风。
“算不准不收钱是吧?依我看,你就是个老神棍,雨虽是云化,可雨落到地却入了别的怀抱,且云落下之物可以是雪、是冰雹,所以……你算得不准!”喻临风反驳。
“云、雨本就是同根同源,又有何不可能?雨,从天而降,随风飘摇,那中间的过程表示一场人生,你怎能说我算得不对?”老道也不生气,淡淡解释,“老夫自称刘半仙,在此算命测字数十年,从未有过失手。”
“切,忽悠别人还行,想忽悠我……没门儿,还刘半仙呢,我看你是刘神棍!”喻临风与之针锋相对。
“哼,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且问问这姑娘,老夫算得准与不准?”刘半仙面容一沉。
徐曼雨回头瞪了喻临风一眼,旋即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老道,“老师傅算得很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能与涂云海有段美好。
刘半仙得意地抬头对喻临风微笑,刚想接过酬金,谁知喻临风一个箭步上前,竟先一步抓过了徐曼雨手里的钱。
众人讶异,平常那么淡然的他,今日见了刘半仙怎会有些反常?
“你发疯啊?!”徐曼雨怒视他。
“他算得不准,不用给钱。”喻临风摇头,态度坚决。m.xiumb.com
刘半仙忽悠徐曼雨,无疑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喻临风岂能放任不管?他似乎忽略了徐曼雨找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了!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这般失常,或许自己都未察觉,心底深处似乎多了一个人!
“小子,找茬是吧?”刘半仙身子微微向后一靠,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小道遂既踏前一步,怒视喻临风。
喻临风也不接话,拉起徐曼雨就要往外走。
“不给钱,休想出门。”刘半仙一开口,他身后的两个小道快步上前拦住喻临风,“与人钱财,替人消灾,何必非要动手呢?”
硬抢?
说他算得不准,不给钱?
这不存心找麻烦嘛,而且还损坏了他的名声,岂能容忍?
“我说你算得不准,你就不准!”喻临风霍地回头,眯缝起两只眼,心底深处对这老道有种莫名厌恶,甚至还想杀了他。
仿佛二者间拥有血海深仇!
刘半仙对上喻临风的眼,心中猛地暗惊,好犀利的眼神,好熟悉的目光,好熟悉的眼睛,总感觉……似曾相识!
“你有何资格说我算的不准?”刘半仙反问。
“就凭我是玉树临风……神相师!”喻临风恢复微笑,如果对方真是同道中人,自然听过神相师一脉。
“哦?!”刘半仙挑眉,身体也微微一正,“是与不是,怎能凭你一句话就信?要不你露两手,总也让我不收钱有不收钱的理由吧?”
“怎么个露两手法?”喻临风斜嘴微笑。
“你我来场比试,你若赢了,我便信!”刘半仙挑衅喻临风,还真想试试喻临风的本事,“就比算命,算他的命,算你我的……命!”他抬手一指涂云海。
“好啊,喻临风跟他比,算涂老师的未来姻缘。”徐曼雨跳得比谁都高,一万个拍手赞同。
喻临风皱眉,算涂云海的命?让他有些拿捏不准,似乎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所谓的涂老师!
“不比就付钱,依我看,你才是个骗子。”刘半仙年龄不小,说话却跟年轻人一般气盛。
“不用激我,”喻临风摇头,走回到案桌前坐下,“比了!”
涂云海皱眉,不想算命,奈何徐曼雨太过坚持,硬把他推到了喻临风和刘半仙面前!
“你先还我先?”刘半仙问。
“各凭本事,”喻临风很自信,做出请的手势,“您是前辈,您先。”
刘半仙也不推让,含笑点头,捋着胡须上下打量涂云海,眼眸越来越亮,“小兄弟,能否看看你的手相?”涂云海伸出左手。
打量片刻,刘半仙眼中掠过一抹精芒,略有深意地瞥视喻临风,做出请的姿势,喻临风却是摇头道:“不用了,直接说便好。”其心里已然有数。
他人算命或看手相、或问生辰八字等,但喻临风不同,自有一套看相算命之法。
刘半仙微挑眉峰,眼中闪过讶异之色,旋即淡然一笑,道:“此人面相温和,如云淡清风,似山中孤树,若能放宽些许心境,莫要去争那虚无之名、虚无之力,当一生平安,否则不得善果与善终,仅此足矣。”他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憋在了心里,不想说,也不能说,至少现在不是时机。
喻临风点头,刘半仙说得中规中矩,算不上错,也没说全。
“观涂老师面相,瞳若钻石,眼波流转间熠熠生辉,眼眸深邃如星辰大海,可瞳孔深处尽显哀愁孤寒,所求太多,所要太多,若是伤天害理,当……命不久矣!”
喻临风也没说完,心里同时还有疑惑,他观涂云海面相,竟有种云里雾里之感,仿佛被一层面纱遮住般,无法看个透彻,若非他实力够深,还真连皮毛都看不出。
命不久矣?
徐曼雨听了,真想骂喻临风,说啥屁话呢,咒她心上人夭折?
两人说的都是关于未来,至于灵与不灵,暂时无法求证,但二者实力却都体现出来,颇有些旗鼓相当。
刘半仙,还真不是街边骗钱的神棍!
“继续?”刘半仙挑眉。
“继续!”喻临风打量刘半仙面相,观其眼知其心,观其唇知其人,观其面,知其命。
刘半仙看了喻临风两手手相,二者心里皆有数,对视良久,前者示意后者先说。
“你……杀过很多人,福荫已极,你将不得善终。”喻临风道,“观你眼瞳,内存愧疚哀愁,观你面相,所追求的未必最好,观你唇纹,手染鲜血的刽子手。”论过去,说未来。
刘半仙淡笑,没说对,也没说错,道:“你近日当有血光之灾,人生自有定律,某些事,莫要强求,你深处之地的水很深、很浑,观你手相,已被诸事缠身,已被强敌窥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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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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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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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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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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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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