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然一口吞下蜜饯,在苦得发麻的舌头上那酸酸甜甜略带点苦涩的蜜饯就像个救世主,绵然接连吃了几块蜜饯,还想回去吃几口药汤,习惯蜜饯的甜味的舌头却使得绵然再也吃不下那碗苦苦的汤药了,“别折磨自己,这药汤你还是别喝了吧?”说罢,元千阙端起药汤,正要倒掉,绵然却将碗夺过,热汤洒出,洒在绵然手上,绵然虽然热得痛了,拿着碗的手却不肯放开,绵然趁着刚刚吃过蜜饯,嘴里还有蜜饯的余下的酸甜,咕噜咕噜地将药汤灌下去,不消一分钟,药汤便见底了,绵然将碗重重一放,一抹嘴,元千阙不住为绵然鼓气掌来,“厉害厉害,这么苦的药汤你也灌得下去,佩服佩服。”绵然朝元千阙苦笑,似是药汤太烈,绵然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一阵眩晕后,元千阙及时接住绵然,将绵然放上床歇息,绵然将元千阙往自己一按,元千阙整个人都扑在绵然身上,绵然一句使元千阙宵陵贻两人脸红得鲜红欲滴,“师兄,我想和你生孩子!”元千阙的脸“噌”的一声红了,绵然两指往元千阙一捏,元千阙身上有一处变得与平时不一样了,“啧,想不到你竟然会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不过我也一样。”元千阙摆出一副早已知晓结果的姿态道,但却没想到绵然如此奔放,表面斯文矜持,内里却如此奔放,绵然娇羞道,“如果师兄需要,我不介意及时帮你。似是大局已定,药效在元千阙与绵然身体里生效,元千阙不像以往那般抗拒了,一手扶住绵然脑袋。xǐυmь.℃òm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绵然拱来拱去,完全不安生,“师兄你没有看过图册么”元千阙也是个生手,想起之前看过一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图,其中一个还在哭,哭的那人与自己七八分相似,当时还有师姐师妹调侃自己长得太俊,被人当成这龙阳画的对象,如此想来,但试无妨,元千阙将绵然扶起,面对面抱住绵然,生疏且羞涩地吻着绵然,绵然不拱来拱去了,元千阙为微微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要的,别怪我不留情。”“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不要了不要了!”宵陵贻捂住眼睛,本以为会现场观看R18,但又是白光一闪。
绵然像漏气的的气球一般软瘫在元千阙身上,元千阙一下一下地抚着绵然脊梁骨,“会……怀上宝宝吗?我听别人说的。”元千阙将被子拉高道,“也许会,也许不会。”绵然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元千阙将绵然抱得更紧了些道,“你不是很想怀上我孩子的吗?”绵然不好意思道,“啊呐……我还没准备好……”元千阙拨去绵然因有一层薄汗而黏在额头的细发道,“没准备好也没关系,有心就行了。”绵然垂下脑袋,但仍是不放心,怕元千阙爽完之后自己跑了,于是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会娶我吗?”元千阙怎会不知绵然此句用意及担忧,“萧绵然,我元千阙现要娶你为妻,至此一生不离不弃,共同进退,你可愿意?”元千阙这是在求婚,绵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
近一周的准备,两人的婚嫁用品已准备俱全,就差将今日两位主角送入洞房了。
元千阙一改平日身上的一袭黑,穿上喜庆的大红,绵然垂下的发被盘起,上面插满的流苏步瑶珠钗均造价不菲即便现场只有两人,但元千阙乃是不肯草率,竹舍也被挂上红灯笼红纱曼,两人俱是没有父母,又是住在一起,所以提亲定亲接亲什么的都省略了,虽然两人的婚礼在竹舍,也就是两人共同的家举行,但难免还是有些小紧张,尤其是绵然,指甲一直紧紧掐着手心肉,在手心留下到鲜红的指甲印,元千阙拉起绵然,揉弄着绵然手心指甲印,“别怕,我这不是在么?”元千阙为绵然盖上喜帕,随后拉着绵然往大厅走去。
大厅大大写着个“囍”字,元千阙和绵然面对面跪下,一拜天地,两人朝屋外拜了一拜;二拜,两人没有父母,连牌位也没有,故此省略;三拜,是夫妻对拜,两人往对方一拜,永世不灭的承诺在这一拜缔结下来,“你娶我为妻便是永世的承诺,你若违背誓言,我便纠缠不休了。”绵然半威胁道,元千阙笑而不语,自己是鬼,绵然是人,一个能活几千几百年,一个只能在短短七十余年的生命过后一次一次地轮回到下一世,世上无不散之筵席这句话元千阙懂的,两人的关系没可能持续到地老天荒的那一日,两人之间总有一人会先抵不住时间流逝而倒下,这么一想,整件事乍看极为伤感,但若是人承受不住最爱之物离自己而去的恐惧,那当初又为何要在一起?现在先过好两人的日子,以后的事,再作打算吧,反正来日方长,五十几年的相互陪伴其实也够了,“呵呵,看看纠缠不休的是谁呢……”
元千阙牵着绵然回洞房,婚床上撒着茉莉花花瓣,还撒着红豆石榴之类富有寓意的东西,元千阙扶着绵然在床沿边坐下,“我出去一会儿,你在这儿先等等。”绵然隔着层纱制喜帕,望着元千阙出去的背影,“唉……以为今日没有来宾,夫君便不用去宴客,谁知……”候了良久,元千阙还是没回来,案上用来喝交欢酒的酒壶酒杯都不见,绵然低着头,踢着腿,脚上的绣花鞋竟然还是金丝绣的,那自己身上的婚服也是一样了,“都叫他不用那么铺张的……”绵然希望一切从简,既然元千阙这么注重,那就由得他吧,反正结婚一辈子只有一次,绵然细摸着婚服上的花纹,偷偷偷吃了几颗石榴,思绪竟是越飘越远,“万一……我年华老去,姿容不再,夫君可会离我而去?又可会将我的孩子从我身边带走?”这是每个结婚的女人都思索过的问题,与其将会思索这问题的人的范围限定在“结婚的女人”,倒不如定在“新娘”身上,原来无论男女,只要是新娘都思索过这问题。
元千阙一拖再拖,终于回来了,一身风尘扑扑,看来是下山了,元千阙抖抖衣袖,抖去一身尘埃,绵然安安分分地端坐在床沿边,双手交叉叠在腿上,只是及臂的喜帕遮不住绵然双手,一滴水滴滴到绵然手背,悉悉索索的不知是绵然细细的哭声还是绵然在吸鼻子,该是夫君不在独守空房的空虚使绵然不住委屈,元千阙掀开喜帕,绵然略施粉黛的脸在一片红彤彤的烛火映衬得增添几分喜色,继续往上看,绵然眼角处添了眼妆,竟然明艳动人,只是眼睛是闭起的,嘴角还挂着口水,刚才滴在绵然手背上的水是绵然的口水“啊!我睡了?”绵然将嘴角的口水擦去,元千阙手里拿着个红绒盒子,里面装着一双龙凤镯,元千阙为绵然戴上龙凤镯,与绵然手型刚刚好,“一直没送彩礼给你,现在补上。”绵然觉得元千阙傻得可爱,宠溺地摸摸元千阙的头,元千阙瞬间炸毛。领着绵然走到桌边,元千阙拿起两只装满酒的酒杯,一只给绵然,两人拿着酒杯的手在对方手臂绕上一圈,然后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呼……可以睡了。”绵然打了个哈欠,元千阙捉住绵然,将绵然扑到床上,拉上红床帐,“洞房花烛没听过?喝完交杯酒还有事要做的呢。”绵然慌了,好像……真的忘了有这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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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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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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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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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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