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芸儿笑起来,“秋姐,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啊,真会替海竹开脱,只是你这番开脱如果被海竹听到,她未必领你这个人情哦,我看你做人实在是很圆滑,谁都不得罪。”
海竹的话呛地秋彤脸色有些难堪,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笑着,她在努力忍让着芸儿的无礼和粗暴。
我这时忍不住了,对芸儿说:“你给我住嘴,闭上你这两片子!”
“我不闭上又怎么样?除了通知乘务员把我赶走,你还有什么本事?”芸儿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你——”我一下子被噎住了,是啊,此时此刻此地,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对芸儿呢?
我的脸色很难看起来。
芸儿看了看我,知道我心里很生气在发怒,知趣地自动不说话了。
似乎,她也不想过度惹怒我。
秋彤这时说:“芸儿妹妹,不管你怎么看我怎么说我,我都不会生你气的,我都会像以前那样把你当好妹妹来看,当做很好的朋友来对待。你是你我的好妹妹,海竹同样也是,你是我的好朋友,海竹也是。
对于你和海竹之间的事情,我想,大家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如果大家能多交流多沟通多互相理解宽容,误会一定会消除的,你和海竹,也一定能做好朋友的。说真的,我真的希望看到你们都幸福快乐,希望大家都能有美好的明天。”
秋彤的话很诚恳,情真意切。
我听了心里不禁有些感动,还有几分感慨。
芸儿听秋彤说完,似乎微微神情有些尴尬,说:“秋姐,我这个人说话太直,不会拐弯,如果刚才有冒犯你的地方,你多担待。小妹给你在这里道个歉了。”
“呵呵。道歉那可不必,芸儿,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和看法,都可以直接当面说的,大家既然是朋友,就要敞开心扉交流,这样才不会有什么芥蒂。”秋彤笑着说。
芸儿也笑了下,点点头:“秋姐说的极是。”
芸儿接着偷看了我一眼,私下又用脚踢了我一下,我正坐在那里生闷气,没有理会芸儿。
然后秋彤回过身去,元朵也看着机窗外,大家一时都安静下来。
芸儿又用脚碰我,我没有反应。
芸儿的右手轻轻碰我放在座位边上的左手,我倏地收回去,抱起双臂,脑袋往座椅上一靠,闭上眼睛,假寐。
一会儿,感觉左边耳畔有些痒痒的,还有热气在涌动,接着听到芸儿在我耳边低语:“你这头倔驴。”
我睁开眼睛,芸儿正侧面看着我,嘴巴贴在我的耳边。
看到我睁开眼,芸儿突然微笑了下,笑得很温柔很多情。
此刻芸儿的神情,仿佛让我感觉到了从前,感觉到了我和她的初恋时光里。
想起过去,想起过去的那些美好时光,想起过去的那些海誓山盟和花前月下。
我的心里突然感到很酸楚,鼻子有些发酸。
我不敢再看芸儿,又闭上了眼睛。
“倔驴。”芸儿又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接着柔软的嘴唇轻轻吻了我的耳垂一下。
我的身体不由抖了一下,大脑一阵眩晕,眼睛突然有些潮湿。
芸儿又轻轻吻了我的耳垂一下。
我的心里一阵颤栗,突然有想流泪的感觉。
我紧闭双眼,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然后,芸儿就没有动静了。
静止了一会儿,等自己心里平静下来,我睁开眼,微微侧头,看到芸儿正将脑袋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神情淡然,似乎她睡着了。
我静静地看着芸儿。
倏地,我看到有泪珠从芸儿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到她白皙的脖颈。
我的心再次颤栗,我的鼻子再次有些发酸。
我又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回到一个黑暗的世界。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初恋更是难以从心里真正抹去。可是,不管是与非对与错,我都必须要面对现实,过去的已经过去,时光真的不能倒流,过去的只能成为过去,或许,要成为永远的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过去,在过去里过去。
本隐隐预感这次韩国之旅会不同寻常,但似乎一切都很平淡,我们平安顺利地回来了,没有遇到什么可以大悲大喜的事情。
看来,我的预感也不是每次都灵验的。
其实,我并不是希望每次外出都要出事,我当然希望一切顺利,但之前的几次空间转移,总要出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我的思维似乎已经习惯了出事,出事是正常的,不出事反而是不正常的。
此次的韩国之旅略微显得有些平淡,除了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芸儿惹起了一番口角。
但,我不知道,这平淡中是否在孕育着以后的惊天动地和惊涛骇浪。
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无数的事情,还有无数未知的事情等待发生,我不知道很正常,我不知道的太多了。
那天从韩国抵达海州机场之后,秋彤没有和我一起走,而是带着元朵和丫丫单独先走了。她这样做,似乎是因为芸儿在场,她不想让芸儿再多说什么,她似乎不单对海竹,对芸儿也带着几分唯诺和小心。
而芸儿,则显得没事人似的,热情和秋彤元朵她们告别,然后等她们走后,也没有和我一起走,甚至都没有再搭理我,径自打车走了。似乎,一抵达海州,芸儿就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我和她在一起。
她们都走了,剩下孤单的我独自在机场出口徘徊。
然后,我自己打车回去。
回来的当晚,我和方爱国他们会合在一起,听取这几天的情况汇报。
自从方爱国那天跟踪伍德被发现后,他就不大出动了,主要的监视工作由杜建国杨新华周大军他们三人承担,方爱国更多是坚守在宿舍,一方面随时和他们三人保持联系,一方面随时和大本营联络。
据方爱国说,国庆这几天,伍德本人一直就留在海州,每天除了在咖啡厅茶馆夜总会出没,就是在郊区的别墅周围散步,显得很悠闲。
“他的手下人都有哪些动向?”我问方爱国。
“似乎,伍德给他们放假了。这些天除了皇者一直形影不离跟着伍德,保镖阿来芸儿都没有露面。”方爱国说。
“哦,他们都到哪里去了?”我说。
虽然我知道了芸儿的动向,但我没有说。
“根据我们初步的调查,阿来和保镖都南下了,阿来去了滇西,保镖去了明州,至于芸儿的去向,没有调查到。”
“阿来去了滇西?”我说。
“是的。”方爱国说,“他直接飞到了昆城。”
“到滇西昆城之后呢?”我说。
“我们得知他要飞昆城之后,随即报告了大本营,然后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得到大本营关于阿来去向的通报,不知道昆城站的人有没有发现阿来的踪迹,也不知道阿来到了昆城之后去了哪里。”方爱国说。
“大本营没有通报,你也没问?”我说。
“是的,一般来说,大本营不主动通报的事情,是不可以去问的,这是规矩!”方爱国说。
我沉思了一下:“那个保镖去了明州,然后呢?”
“我们先给大本营汇报了,然后大本营通知了明州小组,让我们横向和明州小组保持联系。”方爱国说。
“明州那边什么消息?”我说。
“一直没有传过来任何消息。”方爱国说。
我想了下,林雅如带团今天也该回到明州了,不但她该回到明州,海竹也应该是回来了。
国庆期间,阿来和保镖突然南下,当然不是游山玩水的,一定是伍德特意派出去的,带着各自的任务。
阿来到了滇西,下一步的目的地极有可能是金三角,他会越境进入缅国进入金三角的,那么,在李舜被暗杀未遂事件刚发生不久的时候,伍德派阿来到金三角是何意图?打探虚实?刺探情报?继续实施暗杀李舜的任务?还是联络同党策划更大的阴谋?
保镖到明州目的又是什么?海竹和林雅如都不在明州,这个时候保镖过去是想干什么?趁机搞破坏?和海竹那边的内鬼联系?还是。
我一时猜不透伍德派出阿来和保镖的真正意图。
还有芸儿,芸儿此次到韩国,是独自的私人旅行呢还是带着伍德的安排出去的呢?
我和秋彤去韩国旅行的事情,伍德极有可能会知道,那么,芸儿的此次韩国之旅,说不定就是伍德特意派遣的,目的是监视我和秋彤。本来我还以为芸儿是私自到韩国的,现在看来,很可能不是了。
当然,如果真的是伍德派芸儿到韩国打着旅行的名义跟踪我和秋彤的,那么,伍德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是真的想让芸儿监视我和秋彤呢还是虚晃一招故意迷惑我的呢?或者他是故意用此招来迷惑芸儿的。
还有阿来和保镖,伍德这样安排,是不是会知道我们的人会发觉而故意为之的呢?在阿来和保镖南下的背后,是否还有伍德的什么阴谋?或许是他明知保镖和阿来的南下会被我们的人发觉,但还是这样做,是不是他想借此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用意呢?如果是,那么他的真实用意又是什么?
我苦苦思索着,一时没有头绪。
“阿来和保镖的去向我们基本掌握了,但就是没有发觉那个芸儿去了哪里。”方爱国又说。
我看着方爱国,一时没有说话,脑子里却又有些困惑,如果同样是伍德的安排,阿来和保镖的行踪方爱国他们都能探听到,但芸儿的却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芸儿的韩国之旅是瞒着伍德的?她不是伍德派出去的?难道她是国庆请假打着回家探亲的名义私下跟踪我去了韩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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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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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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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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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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