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也注意到了郑龙的存在,他再次加快了速度,可是因为左脚被卡在车门里面,所以只能开得尽量稳当一点,因为只要一碰撞,左脚就是扎心的疼。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闹市之中,林雨看着人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出的人命会更多,于是就说道,
“桦哥,我们这样逃也不是办法,你脚受伤,咱们赶紧找个地方把你的脚给包扎一下,要不然落成个残疾可麻烦了。”
桦绷着嘴,也不回答,他不停的看着倒车镜。
林雨见劝说无果,就不再说了,反正疼的是桦,就算被抓住了,反正他也没啥损失。
然而就在短暂的行驶几分钟之后,郑龙忽然又开始撞击SUV的后半部分。
原来郑龙也发现这里是闹市,如果万一出现了问题,那可就不是死一两个人的事情了。
他这样做就是要逼桦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这次桦似乎硬要跟郑龙干,他逐渐的减速,每一次车辆的碰撞,都使得他的左脚更加疼痛一分。
此时桦的脸上布满了汗珠,衣服更是跟洗过一样。
就在又一次的撞击之后,桦抓住时机猛然刹车,郑龙这时又要加速撞上去。
一个紧急刹车一个瞬间加速,又是追尾,但撞在一起的两辆车还没有停稳,桦突然又加速,并且来了个掉头漂移。
路上的人都赶紧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生怕被伤到。
郑龙撞那么一下,安全气囊都被弹出来了,他一头撞在安全气囊上,头脑有些昏沉,刚一抬头就迷迷糊糊的看见正前方,一辆suv迎面撞过来。
他来不及解开安全带,更来不及开车躲避。
嘭!
桦狠狠的开车撞上去,将警车撞退许远,前挡风玻璃都被震碎了。
郑龙急忙趴在安全气囊上,但那股震动使得他浑身痉挛,骨头都快要碎了。
桦退后一点,再次冲了过去,这一次是稍稍偏侧移位,撞到了右侧方,将车一直挤压到墙上。
郑龙的头被甩撞在左侧的玻璃上,玻璃瞬间破碎,他的脑门上流下一道血液。
桦就像是发疯了一样,一边狂笑着,一边一次一次撞上去。
嘭,
嘭,
嘭!
所有的人都远远的看着,一些车即将开到这里的时候,见到这一幕,都自觉的掉头就走,没有一个人敢动手阻止。
林雨眼睁睁的看着警车被撞的变形,郑龙被活生生的挤压在里面。
一次次的撞击,其实就跟直接撞在郑龙身上的效果是一样的。
郑龙死死的盯着桦,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后者笑的则是跟发疯了一样。
最后,SUV撞在已经被撞扁的警车上,这次还没有退后,而是不断的踩着油门,加大推进力
郑龙紧咬着牙,一声不吭,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胸口以下已经被挤扁了,林雨怔怔的望着对方,他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但看到郑龙那嫉恶如仇的眼神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
这一刻,他明白为什么世上总有一些人,他放弃自己的利益而去保全大家。
有的人,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去遥远的边疆,守卫国家的一片疆土。
有的人,为了保卫国人不受到D品的侵害,而在前线与那些大毒枭生死搏斗。
他们每一次的出动,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颗子弹会不会打在自己的身上。
但即便死了,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下场好的,有个属于自己名字的墓碑。
但多数人,都只是躺在“无字碑”下,长眠在边疆,甚至是异国他乡。
“够了!”
林雨大吼一声,按住桦的右腿,他两个眼睛都布满了血丝。桦也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林雨尽量显得平静,
“别在这里磨蹭了,赶紧走!”
桦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看了眼已经死透了的郑龙,轻快的说一句,
“行!”
他退后几步,正要走,忽然再次加速撞在警车上。
林雨愤怒的用枪指在桦的脑门上,后者嘿嘿一笑,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差这一会儿。就是这王八蛋,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终于,在林雨的逼迫下,桦开车离去。
过了许久之后,躲藏的人才跑出来围在警车旁,有的照相,有的在录视频,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谈论。
诉说着郑龙死时悲惨的模样,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他合上眼睛。
桦开着车的同时看了眼林雨,他笑着说道,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林雨没有回答,双目平视的看着前方。
桦继续说道,“你只是没杀过人而已,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说他就会杀你,反正横竖都是死,死得惨一点,死的爽快一点不都一样吗?要是有一天我被他们逮到,落得这么个下场,我
是无怨无悔。反正我这辈子该风光的风光过了,该闯也闯过了,算是没有任何遗憾了。”
桦用自己所认为的大道理给林雨讲,殊不知,林雨听得越多,心中愤怒就积攒的越多。
最后,桦将车开进了他之前住的房子里面。
林雨下车后张望了一下四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躲在这里。
桦看看左边的车门,踮着脚下车,对林雨说道,
“喂,钥匙带没?”
林雨怔了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桦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他指着林雨夸赞,“就知道你小子最聪明。那些傻子们以为我会说出来,真是把我跟他们看成一样的了。估计他们现在还在我老家地里挖坑的吧。可惜我那几个老祖宗呦,死了也不得安生。
不过也不亏,谁让他们把自己的坟地选在我的地里呢?”
说完,他跟林雨一招手,
“跟我来。”
等他一打开门,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为震怒,
“妈的,是谁烧了我的家?哪个王八蛋,我的货啊!”
他焦急的踮着脚,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可是进去以后,用灯光一照,放眼望去,所有的门都被打开了,地上还是一片焦炭。
桦身子一软,靠在墙上,
“完了,我的家底……全在这里呀!”
他愤恨地捶着墙,
“混蛋,妈的,孤儿院长大的吗,敢烧我的货。”
但是任由他怎谩骂,林雨的脸上都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等他骂了一会儿之后,林雨说道,
“桦哥,别生气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了,想要多少资金我给你。咱们兄弟俩一块儿干。”
桦听了以后由愤恨转化为狂喜,他拍着林雨的肩膀笑道,m.χIùmЬ.CǒM
“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只要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所有的财产都没有了,那又如何?我还有兄弟你呀!”
林雨也跟着笑,只是心里倍感厌恶。
桦整理了下情绪,从一个个的门前走过,看着自己打下江山都付之一炬,心中的五味杂陈。
走到尽头都时候,他面对着墙站立了许久,不知是在感慨人生,还是在回想着什么?
林雨缓步走了过去,
“桦哥,这里还是不安全,我们,找别的地方吧。”
桦呵呵的笑了两声,否定说,
“不,这里安全,非常的安全,世界上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林雨听这语气有些不太对劲,便问道,
“难道这里他们就找不到吗?”
“哈哈,能找到,而且他们很快就会来。不过他们绝对不敢动我分毫。”
“为什么?”
林雨心中更加疑惑,但对于眼前此刻这个疯子一样的人,必然是不能以常理置之的。
桦伸手按在密室尽头的墙壁上,忽然,他手所按的那块砖深陷进去两边,紧接着,一个钥匙孔在砖中心出现。
桦又伸手对他说,“钥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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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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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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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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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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