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黑暗之中,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只是向着燃烧着熊熊大火都城门冲锋。
或许那些士兵们半路就会被射杀,断头,即使冲到了最前方,也会被烧成灰烬。
但他们依旧无怨无悔,有如飞蛾扑火一般。
因为这是军令,就是让你现在跳崖,那也得奋勇前进。不然横竖都是死。
跳了,你是英雄,不跳,被处决,还要背负违抗军令的名头。
林雨开车时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这一路上,他看到了太多的死亡,也逐渐的麻木。
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感觉自己开车撞的不再是人,而是豆腐渣,一碰就碎,碎成一车窗的血泥,还有白花花的脑浆。
此等情形在苏烈看来都受不了,实在是太血腥了,血腥到超越了人类可承受的界限。
而坐在副驾驶的二愣早就忍不住吐了,程勇,周达,赵义三人也是面色发白,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发出响声。
林雨知道不能再转下去,刚才他那样做就是为了确定敌方大将的方位,现在差不多找到了,于是就掉头向目标冲锋。
王端还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远处黑暗中驰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渐渐的发觉有些不对劲儿,
“咦?那东西怎么越来越大了?那是……不好!”
当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里面按下车灯,远光的照射出去,正对面的战马无不受惊,几乎同一时刻前蹄高抬。
将领们极力的拉住缰绳,想要安抚住胯下的战马,但是马终究是畜生,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最容易受惊。
一些将领从马背上被掀翻在地,打了几个滚后急忙逃开。
王端眼看车都冲上前来,慌乱之间竟忘记了驾马而逃,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雨踩紧油门,一声轰鸣过后,防暴车横冲直撞的驶向王端。
只听嘭的一声,战马硕大的身体被撞到空中,继而扑通的摔落在地。
“啊!尔等是谁?竟敢……”
王端指着防暴车还没说完,迎接他的就是一连串的哒哒声。
“啊!”
王端两腿被机枪打断,只有一丁点的皮肉相连。
林雨双手持枪,推开车门的同时就开枪朝周边的将领士兵招呼。
苏烈,二愣等人也立即下车,对着靠近的人狠狠的扫射。
在几十个人倒地之后,方面五米之内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没有一个人敢逾越。
林雨用脚尖踢了王端几下,
“喂,死了没有?没死的吭一声。”
后者突然发狠,抽出佩刀朝林雨砍去,林雨后退两步轻松的躲开,
“哼,还敢偷袭?”
说着,抬手一梭子,王端拿着刀的那条胳膊耷拉下来,疼的他满地打滚。
周边的将士想要上前,二愣等人立即开枪,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雨用力的朝王端腹部踢了一脚,后者捂着肚子蜷缩成虾形。
“砍啊,有种你继续砍我啊!”
接着又是对头踹上几脚,那些将士们眼睁睁的看着。
王端的兵虽然多,但是都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弄不好林雨就把他给突突了。
然后林雨又将枪口指向擂鼓的人,
“鸣金收兵!”
那人听后,只是停下鼓槌,没有任何的行动,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王端。
“不鸣金,你就去死吧!”
“大哥等等!”
程处默站在天窗处阻止道,
“他们是兵,只会听将领的,而且不同的军队的鸣金方式不同,敲错了根本没人会听。”
至此,林雨才放弃杀人的念头,他又将枪口转向王端,
“不想死的,就收兵!”
王端还故作硬气的说道,
“不……可……能。”
哒哒!
“啊!”
王端的双腿被彻底的打断,他被林雨摔在地上,又用枪补了两发。
“快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王端低声吟道,
“休……”
哒哒!
又一条胳膊被废去,王端口吐鲜血,喉咙沙哑的凄惨的吼叫
林雨将其面朝天反过来,用枪口对着其下身,语气阴寒的说,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让我说第三次。”
王端惊恐万分,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妖魔,食人肉,饮人血的妖魔。
四肢的疼痛传入大脑,让他几近昏迷的同时又保持着清醒,沉默几秒钟后,他终于忍受不了,发出了收兵的命令。
清脆的铜锣声响荡四方,那些奋力前冲的士兵停下脚步,一个个都面带喜色。
鸣金收兵!
这道声音证明他们不用死了。
众多士兵狂奔回去,一点都没有打了败仗的悲伤,反而好像是因为存活下去而深感庆幸。
当所有的士兵都回归队伍的时候,黑黢黢的枪口再次指向了王端。
王端惊恐万分,瞳孔骤缩,语气中掺杂着颤栗,
“我都收兵了,为什么还要杀我?”
林雨神色冷漠眼神之中透出几分死气,那声音更像是从九幽之地飘出来的寒冷,
“我不喜欢等人太久!”
嘭!
子弹正中脑门,王端死不瞑目。琇書蛧
苏烈将其头颅割下,站在车灯前高举起来,
“尔等大将已死,还不快快投降?”
众多士兵将领一听,前排的人又看到了王端的头颅,便全部扔下兵器跪地求饶。
林雨长舒一口气,靠着车门给自己点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缓缓的吐出来,这口烟好像清除了胸中所有的不快,从头到尾都感到无比的舒适。
同时,曾目光瞥向了城楼,嘴角微微扬起,虽然知道那两位老将根本看不到他此刻得意的神情,但是心中的喜悦依然形于神色。
王端死了,剩下的两万八千人投降,一场逼宫之乱就此结束。
东城门口的火焰一直燃烧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才逐渐熄灭。
大半面城墙都被熏得焦黑一片,上面滴落着许许多多的黑油,散发出焦臭的味道。
地上的死尸虽然已经被清除了一半,但依旧悚目异常,到处都是残肢断体,到处都是人头滚动,鲜红的血液渗入了土地一寸多深。
天上十多群乌鸦盘旋,时而落地叼起一块生肉就飞走了。
林雨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有伤心,有悲痛,有内疚,有怜悯。
这些损失几乎都是直接或者间接的被他所杀,堆成山的尸体看起来更为悚目。“战争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爱你的人,用你争权夺利,得到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恨你的人,只有你吞噬了他们亲人的生命,从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唉,归根到底,
还是贪欲惹的祸呀!”
他发出这一声哀叹之后,走下了城墙。
平日里繁华热闹的东城,此刻寥无人烟,所有的百姓们都在家中不敢出来。
大街上除了躺下的死尸,就是收尸的人。
那些平日里骄横的世家子弟也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被仇家看到了,将他们变成这满地尸体中的一个。
这个时候的长安城并不太平。
东城区是重战区,也是被破坏的最厉害的地方。还好第二次大战中,林雨等人守住了城门,不然的话估计大半个东城区都要硝烟一片了。
林雨几乎所有的产业都在东城区的白虎大道上,这一次的战争意外损失最大的,无疑就是他了。
看着被破坏的店铺,林雨的心都是痛的,因此他暗下决心,“李世民,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回要是不狠狠宰你一刀,我就不姓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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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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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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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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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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