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姓老人老神在在的坐在蒲团上,在他身前摆着一尊两米高的雕像,那雕像不是三清,也不是道教的任何一位仙人,而是他自己。
老人手里拿着一串菩提珠,缓慢的拨弄,珠子已经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包浆。
红的发亮的珠子表面仿佛有水波流动,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在他身后,吴良跪在地上,额头碰地,屁股高高抬起,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师傅,林雨不但口出狂言,还对您大加侮辱,难道您就真的要置之不理吗?”
“我派以修己为任,这些俗世之事,不应放在心上,否则只会徒增心魔,坏了修行。”
“可是!”
吴良抬起头辩解道,
“林雨实在是欺人太甚,若是不对其加以惩戒,世人该如何看待我派?恐怕连师父的名声也要被玷污了。”
老人静默不语,片刻后,开口道,
“也罢,若是不讲此人惩治,你这心魔恐怕难以消除。”
说着他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放在右手边的地上,
“将这瓶药给叔宝服用!”琇書網
吴良顿时心中大惊,他额头上渗出汗液,强使自己镇定下来,
“师父是要……”
“非我派之人,性命皆为尘土。叔宝一路走来实在艰辛,就助他早日脱离苦海吧。”
吴良跪爬过去,将药瓶紧紧攥在手中,又回到原位,狠狠的叩三个响头,
“师父高义,弟子代翼国公叩谢!”
若是林雨看到这一幕,必然会大骂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暗害别人,还自以为大慈大悲。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吴良恭敬退出门以后,老人缓缓睁开眼睛,那阴翳的双目如同豺狼一般。
他手里拨弄着菩提珠,依旧如开始那般淡然。
“平心而论,此子确实是个可造之材,若能归我所用,必然事半功倍,可惜,可惜啊!”
怡春院内中,香香拥抱着中年人,两人倚靠在床榻。
别看这个中年人已经将近50岁,身体却比一般的年轻人还有厉害。
从中午香香进到房门的那一刻起,一直到晚上,两人除了吃饭以外,就再也没有停过。
这等战绩,着实令不少年轻男人汗颜。
香香柔情的问道,
“大人,还在为那事而烦心吗?”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他双目微闭,片刻后才回答说,
“一个宵小罢了,我是不屑于出手,否则的话连两下他都蹦哒不起来。”
香香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大人就不要为之忧烦了,有香香陪着您还不够吗?”
“哈哈,够啦,足够了。有美人陪着,我要这荣华富贵还有何用?平白的拖累人而已。”
中年人将其揽紧,低着头说,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小狐狸精,是多么的勾引人。”
“讨厌啊,大人。人家不喜欢你那么叫人家。好像我很可恶似的!”
香香扭了下头,躲过对方锋利的目光。
中年人宠溺的问,
“那你觉得该叫什么好呢?”
“人家不是有名字吗?”
“可香香二字万人皆呼,我不愿意于他们同为一派”
“呃……那就叫香儿好了。”
香香想了想后说。
“嗯,果然是名如其人,这名字美,人却更加的美。”
中年人的夸赞让香香忍不住心花怒放,
“大人总是拿香儿寻开心。”
“难道这样不好吗?或者说香儿不喜欢我?”
中年人在问话的时候,语气也稍加冰冷,他抱住香香的手臂加大了力气。
香香疼的轻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但对于中年人的问话,她还得必须回答,
“怎么可能呢?香儿的心都扑在大人的身上了呢。您这样说可是冤枉了香儿。人家要生气了。”
“哈哈,香儿不要难过,我只是开个玩笑话罢了,无须当真。只要你服侍好了我,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说着,中年人的手脚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香香则若无其事的说,
“其实大人若是真为林雨而忧烦,香儿有一妙计,既能让大人出口恶气,又不会使您招惹是非。”
“何计?快说来与我听听。”
中年人也不顾着继续了,而是仔细的听香香说话。
后者趴到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大人,您只需……”
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林雨就开始给秦叔宝进行扎针。
多日以来的练习,他跟医院的护士都有一拼了,扎好了针,又让秦怀玉给秦叔宝喂一碗燕麦牛奶,再加上一个面包。
秦叔宝吃饱了后,对林雨非常的感激,他说道,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高超,真是世间罕见啊。”
林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
“秦老英雄过奖了,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哈哈,如果你这都只是小打小闹,那岂不让整个长安城的郎中都惭愧的无地自容吗?”
秦叔宝用没有扎针的手拍着林雨的手说,
“另外,你与我孩儿结为兄弟,以后不要如此的见外,称我为叔伯即可。”
“知道了,秦世叔。”
林雨收拾着桌上的药品回应道,
“对了,这些药物一定要按时吃,不要间断。你的伤口正在长肉,不能久躺,等再过两天你可以试着下床走走。这样有助于伤口愈合。”
“嗯!”
秦叔宝点点头,这时下人走进来说有人在门外求见。
秦怀玉跟林雨都纳闷儿,这一大早的谁会来呀?
就算是程咬金,尉迟恭等人,这个时候都还没下早朝呢,更何况那种身份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求见,直接走进来就行了。
秦怀玉吩咐道,
“让他进来吧!”
当那人到来以后,在场的人没一个给他好脸色看。
林雨还耻笑道,
“吴良,你这是着急了?还没到时候呢,就想给我磕头认错啊?”
吴良冷哼一声,脸上的肥肉跟着抖动一下,
“猖狂小儿,你别得意。结果没出来之前,别大放厥词,不然的话到时候打脸的可是自己。”
他这幅狐假虎威的模样,看的秦叔宝一肚子的气。
朝中的老臣大将都给易姓老人面子,才对吴良比较和气。不然纵使吴良的钱财再多,也不过是个平民。怎能比得过权高势重的朝中重臣?
可吴良偏偏作死,对于那些老臣并不恭敬,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所以使得秦叔宝,尉迟恭等人对其非常不满。
“尔等鼠辈,在我秦家还敢这等猖狂,给我滚!”
秦叔宝,虽然年纪老迈,身患伤病,但这一声依旧杀机重重。
吴良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强使自己保持冷静,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秦叔宝瘦削的脸竟然逐渐的开始臃肿起来。
他指向对方,惊讶的说道,
“你,你的脸怎么……”
林雨回头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大半截。
只见秦叔宝的脸出现了浮肿,发红的脸颊像注水似的涨得高高的,两只眼睛都很快被挤成了一条缝。
此外,脖子上手背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血豆。
秦怀玉吓得脸都白了,他握住秦叔宝的手,
“爹,你怎么了?感觉怎么样?”
接着又急忙的问向林雨,
“大哥,怎么会这样?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雨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的大脑在迅速的思考,仔细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某个地方出错,才造成这种现象的发生。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桌上收拾好的注射药品盒,拿起一看背部的使用说明,才恍然大悟,同时也令他冷汗直冒,“不好!是药物过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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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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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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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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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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