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辰走近了看,发现三人脸小些了,胡子也被剃掉了,好像的确像些了。
“看来真是他们。”
柳蔚又去另外两具尸体上看,木天被改了鼻子,木地被改了眉毛,将他们皮肤下的胶体取出,再缝合,容貌顿时就大变样。
“没想到还有这等法子,在人脸下垫东西,外表还看不出异样,是如何做到的?”付子辰捉摸着问。
柳蔚道:“不过是些障眼法,况且,遮盖他们容貌的最大功臣,是这胡子,与五官关系倒是不大。当然,我虽看不上这大夫的手艺,毕竟整容后留下的术后痕迹,以及被胡子盖住的创口太明显,但大夫这种大胆先进的思维还是值得给赞的。”
“整容?”捕捉到奇怪的两个字,付子辰问:“与易容不同?”
“易容是在人外部造型,改变容貌,整容是内部造型,同样改变容貌,前者算是小把戏,后者需要动手术,当然,以现在的医学手段,这手术能成功,想必用了不少秘药。”
付子辰还是不太明白,但他没有再问下去,反正柳蔚什么都知道,她说是就是。
但他不想知道,柳陌以与司马西却想,两人巴巴的望着柳蔚,两双探索知识的眼睛,熠熠发光。
柳蔚被他们盯得不自在,咳了一声,继续解释:“其实整容术,在很早之前就存在,当然,一开始这不叫整容,是一种刑法,相传,古印度时期……就是很久很久以前,西域的一个王朝,那个王朝地处偏僻,四周黄沙漫漫,与所有王朝一样,那里的人民,也存在阶级递分,贫民与贵族的差距很大,当时被权贵,被君王认定犯了错的人,会被执行不同的刑罚,有一种刑罚,叫切面,切面最早叫做切鼻,是生生将人的鼻子从脸上切下,不要你的命,只是切你的鼻子,这就类似于我们现在的刻字,在犯人脸上刻上罪字,令其一生无法洗脱,无论走到那里,即便不认识之人,也一眼就能认出,你是个坐过牢的罪人。”
柳陌以脱口而出:“切鼻子可比刻字严重多了,没有鼻子如何喘气?”
柳蔚说:“用嘴啊。”
柳陌以一愣,有些恍然,又有些赦然,摸摸自己的鼻尖。
柳蔚继续道:“切鼻是开始,后来这种刑罚通过延伸,又出现了切眉,切嘴,切耳,也就是在那个时期,有些游医为了赚钱,开始做为罪人复原五官的手术,没鼻子的就给你做个假鼻子,没耳朵的就给你做个假耳朵,没嘴的就给你做个假嘴,再续上胡子,基本看不出来,就算看得出来,多多掩饰,也不那么明显,总之,当时的换容,是被誉为为罪人重获新生的秘术,只是经过时代变迁,文明发展,当初简陋的填补术,变成了改头换貌的整容术,我书柜里有部西域游记,还曾提过,如今西域一些蒙昧小国,依旧保留这类刑罚,只是碍于人道,并未公开,算是秘刑,而关于这种补容之术,那本书也有记载,虽不常用,但的确仍有人精通。”www.xiumb.com
柳陌以听明白了,指着木家三兄弟的尸体问:“所以他们为了逃避官府追捕,找了西域大夫,改头换面了?”
柳蔚点头:“应该是,不过这种大夫,应当不可能出现在中原。”
“他们去过西域?”付子辰问。
柳蔚没回答,这三兄弟逃窜几年,天南地北,或许真去过西域也不一定。
只是好好的五官健全的人,却敢做这种危险至极的手术,柳蔚有些不相信,毕竟在脸上动刀的事,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
将已经脏了的手套取下来,换了一幅新的,柳蔚又开始具体看三具尸体其他部位。
“木海,刀伤二十七处,致命伤,零,木天,刀伤十九处,致命伤,零,木地,刀伤三十处,致命伤,同样零。”柳蔚说完,抬头看向司马西:“我记得您说,仵作已断定,三人乃是被乱刀砍死?”
司马西回头,对外头吩咐:“去叫仵作。”
仵作很快被带来了,一进来,首先就嗅到那股无法掩饰的臭气,他一个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按理说应该很适应,但他就是被熏得受不了,当即便不肯进门,站在门外捂住口鼻。
仵作年纪大了,司马西也没难为他,只是道:“你与大人说说,三位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
仵作应着,就说:“老朽赶到现场时,根据当时的环境,以及三位死者身上的伤势断定,三位都是被人大力劈砍而死,三人身上皆有多处受伤,满屋都是血,老朽想,哪怕他们体格强健,流了这么多血,也必然会……”
“你想?”柳蔚打断那仵作的话,问道。
仵作一愣:“回大人,是老朽根据以往经验……”
“你的经验?”
仵作有些气恼:“大人有何高见?”
柳蔚抬目瞧了眼那仵作,年纪挺大,应该做这行有些时日了,因此也不客气:“你通过血量判定死者死因,那有否可能,他们是先被杀害,凶手再为他们放血,造成失血而亡的假象。”
老仵作当即道:“杀了人跑都来不及,谁还会如此有空,做这等多余之事?”
“你怎知多余,却不知凶手故布疑阵,有意混淆视听,若对方就是天性冷静怎么办?若对方是惯犯,杀的人多了,自有一套本事怎么办?死因都不深究,只含糊破案,青州府有你这样的仵作,不知出过多少桩冤案错案。”
老仵作被指着鼻子骂,脸顿时涨的通红,一声不吭。
柳蔚盯着他,指着木海胸前的刀伤,道:“这一刀砍在死者左胸,刀口利落,深可见骨,但你有否发现,这一刀并未伤及死者脾脏,并不足以令人致死。”她又指着木天的尸体:“这位死者胳膊被砍了两刀,伤势很深,把手筋都砍断了,但看血液流度却不合常理,这说明他是死后被人砍了手筋,死前受伤与死后受伤,如何从伤口及血量上判断结论,你可知晓?”
老仵作知晓个屁,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听了对方所言,他还是稍稍抬了抬眼,往那尸身上看了一眼,却因太远,看不清明。
“三人被人下毒毒害,毒气遍布全身,融入血液,因此血液犯臭,你若不信,大可过来再好好看看。”
老仵作还真有点硬脾气,磨蹭了一下,就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可刚进去两步,那臭气就逼得他求生不得,他索性憋着气,一股脑冲进去,可才看一眼,顿时吓得两眼一花,双腿发麻。
“娘呀,脸,脸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三具尸体的脸都被柳蔚划拉成花猫,再给缝补上,因此走近了看,就跟个死布娃娃长了人眼睛,人鼻子,人嘴似的。
老仵作怵得险些尿了裤子。
这老仵作是指望不上的,如今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五天,柳蔚听说还有人证,当即提出要见人证。
司马西先是叫人去请人,柳蔚就趁这个功夫继续验尸,希望从尸身上再找些线索。
谁知道线索没找到,来回禀的衙役却一脸为难的道:“大人,那位老人家与他的孙儿在收拾行李,说要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法医狂妃更新,第1002章 怵得险些尿了裤子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