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柳蔚的异样,容棱挑了挑眉,问:“怎的?”
柳蔚动了动嘴角,伸手,举起手上两只狼毫笔,道:“你可知不同的笔杆子,画出的丹青也尤为不同,现下反正有空,不若你坐下,我画画你。”
柳蔚说着,脸上露出讨好的笑。
容棱静静的瞧着柳蔚,随即不放手的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唇贴向她的唇瓣,细细的磨蹭着。
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溢出:“我并不认为,此时,适宜作画。”容棱话落,手已经在柳蔚腰间摸索,很快,便找准了腰带,轻轻一勾,腰带坠地。
怀孕是可以行房的。
但前三后三不可以,前三个月行房,易流产,后三个月行房,易早产,柳蔚现在的情况,是前三内。
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抓紧自己身上已经开口的衣裳,柳蔚咬着唇瓣,勉强道:“若是不愿作画,不如咱们商讨一下案情,对了,我还发现一个疑点,与你说说,咱们参谋参谋……”
“既是现下才想到,必然也非何重要之事,迟些探讨,也来得及。”
话落,男人微热的手掌,已捉开柳蔚死死扯着衣服的双手,然后大手探入,去解她亵衣的带子。
柳蔚心慌意乱,一把拽住容棱的手腕,满脸真诚的道:“我小日子来了。”
容棱盯着柳蔚的眸子好一会儿,忽而一笑,道:“你没有。”
柳蔚坚持:“真的来了。”
容棱道:“你的小日子,是月初,现已快到月末。”
柳蔚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容棱又道:“忘了?上次小日子来,是谁将我撵下床的?”
柳蔚:“……”
是有那么一回,但已经三个月前之事了。
那次柳蔚极为不适,即便躺着,也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最后折腾得容棱也睡不了,就索性发脾气,将人推下床,非要一个人霸占整张床。
仿佛就是那次后,每月的某几日,容棱会待她尤其细致,只要她一皱皱眉头,便有补茶送上来。
当时柳蔚还猜,容棱是不是记得自己的月事日了,没成想,是真的记下了……
柳蔚身子未动,但思绪乱转,顿了一下,忙道:“舟车劳顿,这个月来迟了。”
说着,柳蔚不准容棱开口,不准容棱反驳,咬着牙将人推远些:“我现在有些困乏,我要睡觉。”
人一股脑钻**,被子一拉,将脸罩住,背过身去假装要睡。
身后没有半点动静,柳蔚不确定容棱在做什么,但也没听到脚步声,知他并未走,她也不敢乱动,只窝在被子里,鸵鸟一般。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柳蔚才感觉床铺塌陷一处,柳蔚知道,是容棱过来了。
容棱上了床,睡在外侧,过了一会儿,身子笼罩过来,将柳蔚环住,手掌,抚到柳蔚的腰侧。
柳蔚立刻敏感的僵住。
容棱轻轻抚了抚她腰间,缓声问道:“不舒服?”
柳蔚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
“揉揉。”男人说着,竟真贴着手掌,在柳蔚小腹位置轻揉起来,他的动作很小心,柳蔚觉得自己像只被顺毛的猫,有点舒服,虽说并未经痛,但毕竟那儿孕育着一条生命,这个位置被呵护,作为母亲,是心悦的。
揉了好一会儿,察觉柳蔚慢慢放松,已从侧身,改为了仰躺,还将脑袋靠进了他怀里,一副等着被伺候的模样。
容棱无声勾唇,看着柳蔚小腹那处,眸子,也柔得不像话。
小黎的出生他未参与,这个孩子,他不会再错过。
只是,柳蔚,何时才会向他坦白?
当真是要等着,肚子遮不住才肯妥协?
柳蔚乐悠悠的窝在容棱怀里,感觉到腹部热热的,很暖,就懒洋洋的闭上眼睛,竟像是真要睡过去。
但只是假寐一会儿,柳蔚并未睡着,今日,她虽未出大牢,可她也不打算在此虚度。
想到这里,柳蔚眉头轻蹙了一下,就这么闭着眼睛,开始分析现下的局面。
玉屏公主的尸体,没多少看头,粉身碎骨,一滩烂肉。
尸体上唯一可取的线索,一,是那身丫鬟衣裳,衣裳已被脱了下来,命秦中去查探来处。
在脱衣前,柳蔚尤其检验过。
这衣服是玉屏公主自己穿上的,衣角的索结,和衣襟的领口叠落,都看得出,是出自自身之手,并非是外人能取代的。
而因被移动过案发现场,衣服上,能探查的线索不多,除了杂草就是泥土,且柳蔚采取了泥土,确定了,衣上的泥,就是他们发现尸体那处的泥。
接着就是手指,脚趾,皮肤方面。
指头骨连同身体,一同碎裂,但毕竟骨节小,碎得并不严重。
而指甲里,带着血迹,柳蔚已将那血迹抽探出来,带回来亲自化验,检测是否是本人血液。
化验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柳蔚昨夜将药水研制好,今晨才将血液放进去,等着滋养挥发,至少需三日。
验尸报告,也就卡在这里停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而就以目前能确定的东西,不难得出结论,这……是个无头公案。
线索有是有,但太少,头绪不多,且其中过了太多次手,尸体表面证据已被大量破坏。
但这些都还好说,唯一让柳蔚不明之事,是尸体告诉她的东西,与旁人告诉她的,不同。
林盛赌咒发誓表示,死者死了好几日,但无论柳蔚用任何方式检验,这尸体,也就死了一日左右。
死亡时间成了个疑点。
而若只是林盛一人说死了好几日,柳蔚不会信,但现在,是所有人都这般说,就连秦中,也这般说。
玉屏公主一案,虽尽量低调,但到底是在后宫中是传遍了,镇格门虽没了后宫势力,也总不至于,这点小道消息都拿不到。
所以柳蔚现在不管问谁,答案都只有一个,死了好几日,至少三日以上,之前尸体放置后宫,接着神秘消失,这次在郊野找回。
至于为何,尸体丢失后知道尸体就在郊野,且目标如此明确的去找,那便不得而知了。
毕竟,带人前往的是月海郡主,知晓内情的,怕也只有月海郡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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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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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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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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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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