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进去。”容棱拉开她,自己先走进去。
柳蔚不置可否,随后走入。
看到这么多人进来,李庸害怕的更加小心翼翼的缩蜷着自己,甚至将后背使劲儿的往墙角里塞。
“别怕。”柳蔚蹲下身,对着李庸露出一抹笑:“李庸,你记得我吗?”
李庸闪烁着眼睛看她一眼,憋着嘴说:“认,认得,你,骂过我……”
“是啊,我骂过你,可是我只是骂你,你却打了我,还想杀我。”她放软了声音。
李庸急忙摇头,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我爹说,打人不好,我,我不打人。”
“你从来不打人?”
“不,不打。”
“如果别人打你呢?”
“不打。”
“如果别人要杀你呢?”
“不打。”
县太爷在后面小声道:“他就是这样,昨日今日,已经盘问两日了,他就是不肯认罪,一直嚷着说自己很乖,自己很听话,从不打人,更不杀人。”
柳蔚点头,叹了口气,伸手去摸李庸的脑袋。
她手刚碰到李庸满是疙瘩的头发,身侧一道猛烈的视线,倏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柳蔚偏头,便对上容棱微寒而深邃的眸光。
“王爷可是有事?”
容棱目光沉沉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摸摸他的头,以此来安抚安抚他。”
“男女授受不亲。”
柳蔚脸一黑,后面的县太爷也突然咳嗽起来。
“我是男的。”柳蔚磨着牙齿!
“说不定他是女的。”容棱面无表情。
柳蔚:“……”
懒得理他,柳蔚把手搁在李庸的头顶上,柳蔚不嫌弃李庸脏,摸了他两下,看到李庸表情果然轻松了些,她才说道:“李庸,你现在生病了,我帮你治病好不好?”
李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
柳蔚从怀中拿出自己的银针一套,捻着枕头,将针刺进李庸的百会**。
看到那针尖对准自己,李庸怕的浑身发抖,整个人都僵着,可他硬是没有反抗,也没吵闹。
等到银针刺入他的肉里,李庸却没感觉到疼痛,他惊奇的睁大眼睛:“不,不疼。”
看他这样,柳蔚就知道,他以前也被针扎过,不过那是疼的。
李庸,应该受了不少虐待。
连着将好几针扎在李庸身上,柳蔚才伸出一根手指,比在李庸面前,声音轻轻的说:“李庸,你看着我的手指,手指在摇是不是,你跟着它摇。”
李庸傻傻的看着竖在自己面前的纤白手指,眼珠子跟着左右摇摆。
过了一盏茶后,柳蔚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庸眼皮有些耷拉:“好困。”
“困了就睡觉,你闭上眼睛,将脑子放空,你的眼前是一片漆黑,你摸索着黑暗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你终于看到了一片花田,那片花田很漂亮,你很喜欢,你坐在田埂上,躺着晒太阳,闻着花香,这时,旁边还有条小花狗跑过来,小花狗很喜欢你,它在你脚边撒娇,你抱起它,开心的逗它玩……”
李庸睡得迷迷糊糊地,似乎眼前真的出现了花田和小狗,他傻傻的勾着嘴角,笑的有些憨憨的。
柳蔚又说:“太阳很暖和,小花狗也困了,你抱着小花狗,陪着它一起睡,你闭上眼睛,乖乖躺在田埂上……”
李庸脸上出现了沉睡的表情,呼吸也均匀起来。
县太爷有些着急:“柳先生,这个……”
“嘘。”柳蔚压低了声音:“再等一会儿。”
县太爷只好闭嘴,却根本不知道这柳先生又在搞什么。
而又过了几息,原本已经沉睡的李庸,猛地睁开眼,但这次,他目光不再温顺,眼神不再单纯,反之眼眶里,却激发出一种隐含杀气的凶戾。
容棱一把拉住柳蔚,将她扯到身后。
李庸目露凶光,大声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柳蔚从容棱身后走出:“你是说你为什么你动不了?简单啊,我封了你七大**,十小泬,你能动一根手指头都怪了。”
李庸勃然大怒:“放开我!你这个贱人,你放开我!”
柳蔚冷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顿时将他的嘴角打出血。
李庸眼底的暴戾更深了,一双眼睛,厉得发狂。
柳蔚勾唇:“往后,世上再没有傻子李庸,只有你这个连环凶徒李庸!杀了这么多人,你也该为他们付出代价。”
李庸一愣,随即闭着眼睛寻找一下,再睁开眼时,整个人近乎疯狂:“你对他做了什么?傻子呢?你把他怎么了?”
“他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永远沉睡,你找不到他,他不用经历牢狱之苦,不用经受临死前的恐惧,那些本也不是他去承担的,你自己慢慢感受。”柳蔚说着,看向县太爷:“大人,认罪状可以画押了。”
县太爷已经被她惊得说不出话了:“柳先生,你,你都做了什么?怎么会,怎么会就……”
柳蔚一派轻松:“催眠第一人格,唤醒第二人格,简单得很。”
她说完,径直走出牢房。
容棱目光紧紧锁着她的身影,这个女人,给了她太多惊喜。wWW.ΧìǔΜЬ.CǒΜ
这么想着,容棱也随之跟上。
县太爷不敢与杀人犯单独相处,他叮嘱牢头将李庸看好,忙也匆匆离去。
柳蔚走出地牢,外面阳光明媚,与地底的潮湿阴霾简直两个世界。
她走了两步,要回自己的房间,可身后拿到灼热得几乎烫人的视线,令她烦躁。
“王爷可还有事?”她忍无可忍,转头瞪着他。
容棱上前数步:“没事。”
柳蔚深吸口气:“没事就莫要盯着在下一介男子看个不停了,王爷,柳某没有断袖的癖好。”
“本王也没有。”
“是吗?”
“是。”他说着,顿了一下:“本王只喜欢女人,胸小一点的也没关系。”胸小两个字吐出时,他目光毫不偏颇的看着柳蔚的胸前。
柳蔚顿时火气上涌!
容棱问道:“穿男装很好玩?”
柳蔚简直不想跟他说话,甩袖走了。
容棱嗤笑:“你用了束胸,还是你的胸本就这般的小?若是我记得不错,当初应该比今时大点。”
柳蔚觉得胸前火辣辣的,脑袋顶都要冒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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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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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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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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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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