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的食人魔堡垒在小阿尔弗雷德的眼中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已经接近奥特兰克边缘的他们,连眼前的阳光都得柔和了起来。
轻薄的白色窗纱随着微风轻舞,就像是潺潺的溪水边那一小团一小团涌起的白色浪花。
宽大的车厢中间那一圈鳄皮沙发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由黑天鹅绒填充而成的床垫。
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的奎恩就躺在床垫上,浑身赤裸的他身上仅仅盖着一条半英寸厚的毯子,额头却满是汗水,就连毯子的中心也隐隐泛出水印。
莫瑞跪坐在床垫边上,捏着一块拧得半干的汗巾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奎恩的脸庞,似乎极度害怕自己手上的力量稍稍重一些,就会给奎恩带来无比巨大的痛苦似的。
“我想,我现在能够明白一些那天在埋骨地里,初次见面时他所说的话了。”暴食种公主注视着那些环绕在奎恩身边的,呈现着不规则运动状态的暗元素流光说道。
“埋骨地?”一旁的皮特略微错愕,随后便恍然大悟,“我还奇怪你什么时候对我的战斗这么放心了?”
“只差一点点,我就要忍耐不住了。”安妮转头妩媚地看了一眼皮特,右手的拇指轻按着自己的食指指尖。
“可他的话说服了我,亲爱的。”
“他说他很想和你做朋友,能够一起并肩战斗的朋友,因为在这个广袤的深渊中,你和他,实在是太像了。”
…………
沿着血肉大道一路盘旋向上,穿过第一个隘口后看到的大道左侧的那一片二层平房就
是屠夫巷了。
屠夫巷的名字由来已久,传说这片屋子的第一代主人就是整个暴风岭的屠夫们,那些顺着血肉大道送往暴风岭上城区的食材,就是在这里被分解、切割、沥干血水,然后再被送往“十三氏族”们大大小小的城堡里。
但随着贵族们越来越追求生活的精致与舒适,那些动辄成百上千头沙椤兽被统一屠宰的繁荣景象早就不存在了,刀法出众的屠夫们渐渐成为了贵族口中低贱、廉价的暴徒、猎手,而屠夫巷也慢慢地变成了整个下城区最有名的黑帮集中营。
“剑与玫瑰”酒馆是整条屠夫巷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座酒馆,它就矗立在屠夫巷的巷口,黑漆漆的门窗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冷冷地注视着身下的血肉大道。
这是一间活生生沿着山腹边缘开凿出来的的石屋,不但占地将近2000英尺,仅仅挑空就高达30英尺,难以想象在质地坚硬的玄武岩层中开凿出这样一件石屋,究竟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酒馆的大门关着,却挡不住从里面喷涌而出的喧闹沸腾的呼喊还有发达的汗腺混杂着啤酒花的味道。
“加油!斯特兰克,让他见识见识你拳头的威力!”
“抓住他泽科!让他知道什么叫男人!”琇書蛧
就和许多神恩上远离了至高的光辉闪耀的小地方的酒馆一样,这里充斥着酒精、烟草,还有暴力,3英尺见方的橡木桌子被推到了一边,几十个衣着稀少的壮汉把空出来的地方围成了一个不大的圆,他们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拳呐喊,发泄着用不完的精力。两个身材明显比其他人高大的奥斯巴托就在这不大的圆里面对着面站着,眼神凶狠。
“哄哄,伊万,你知道么?我昨晚喝多了,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的小兄弟提醒我该去放放水了。于是我走出了房间,就在过道里的时候,你猜猜我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露娜那小娘们在惊叫!‘无所不能的卡西莫多啊,请您发发慈悲让斯特兰克的小兄弟大起来吧!’”
“哈哈哈哈~~~”
放肆大笑的奥斯巴托有着明显的沙椤兽血统,两支向上翘起的獠牙让他几乎无法合拢自己的大嘴,露出了里面丑陋的歪歪扭扭的黄牙。一头张扬的紫发被剃成了莫西干式,镶着鼻环的粗大鼻孔上架着一副深紫色的玻璃眼镜,胸前是一串锐利的骨牙项链,红色小背心的两边被甩到腰后,露出了硕大黝黑,长满了刚毛的大肚腩,强壮的小臂上套着两个布满了钢钉尖刺的护腕。
“哼,笑话听上去不错,可惜只是笑话而已”用狠话回应的家伙有着一颗厚甲犀牛似的脑袋,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皮帽,肥大的脖子里缠着三根手指粗细的金项链,赤裸的上身就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背心,比库提笃斯野牛的后腿还要粗壮的右臂上有着一整幅骷髅骨架的刺青。
“那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儿让我见识见识吧!”德安*泽科狞笑着挥拳,带起一阵强烈的风压,让他身侧的另外几个奥斯巴托几乎睁不开眼睛。
“如你所愿,你这头猪!”伊万*斯特兰克错开双腿,魁梧的身躯微微向前倾着,左臂抬起挡在了德安*泽科的出拳线路上。
“嘭~~”
令人心颤的碰撞声响起,混乱的气流将伊万*斯特兰克头上稀疏的毛发吹得摇摇欲坠。牛头人的鞋底发出“呲”的声响,顺着惯性的作用向后摩擦出一道2英寸长的黑印。
“难不成你就这点本事么?”
斯特兰克抬起头,眼神轻蔑。事实上他确实有自傲的本钱,作为被动防守的一方,他只是用并不坚硬的小臂外侧桡骨就挡下了猪脸势大力沉的一拳,虽然往后退了那么小半步,却无伤大雅。
“是么?!那你再尝尝这个!”泽科“哼哼”着发出一声属于沙椤兽的怒吼继续向牛头人挥出了自己的左拳!
这一次不再只有猛烈的风压,猪脸黝黑的左臂上满是肉眼可见的血管脉搏和肌肉蠕动,向后拉扯向前挥击之间产生的巨大力量甚至让包裹着左臂的空气发出爆炸般“啪啦”声。
“该死的,猪脸这混蛋是左撇子!”左侧围观的奥斯巴托们尖叫着纷纷伸出胳膊护卫在自己的身前。
“咔嚓”、“咔嚓”、“嘭”、“啪”……
在一片惊呼中响起了无数酒杯碎裂、骨折、摔倒的声响。
酒馆的内部装饰就如同它的外表一样,单一而晦暗,斑驳凸起的墙壁上除了玄武岩特有的灰黑色,就只有一幅由金色佩剑与血红玫瑰组合而成的20英尺高的画像了。
佩剑的剑身又细又长,标准的人类贵族样式,位于尾部的护手更是别出心裁地做成了巨龙吐息的款式。佩剑呈45°斜角垂立着,正好处在长方形画布的对角线上,锋利的剑尖斜指向地面。而在画布的中央,一朵盛开着的巨大的红色玫瑰则是挡在了佩剑前面,整整占据了画布将近三分之一的面积,鲜艳的花蕊红得仿佛随时都要滴出血来,而绿色的枝条则是长满了尖锐的棘刺,妖艳中透着锋锐。
或许佩剑的样式确实精美,或许那龙形的护手确实精巧,但这一切,这把难得的金色佩剑的存在,在玫瑰绽放的一刹那都显得无足轻重起来。
那朵鲜艳的花,那朵鲜艳的玫瑰,仿佛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是为了遮掩这利剑的锋锐,仿佛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它的存在就是遮掩这时间万物的光华。
“痛苦是什么?是一种情感?还是一种经历?
我的父亲曾经说过,如果把人生比作一团欲望的话,那么当欲望得到满足时,我们会觉得无聊,而当欲望得不到满足时,我们就会觉得痛苦。”
“所以为了尽量避免这两种情况的发生,他总是在得到一位爱人的垂青后立刻将对方抛弃,然后迅速地投入到另一段美好的爱情中去,周而复始。”
“多么聪慧的人啊,他的智慧让我无数次觉得斯皮尔伯格阁下应该将议长的位置让给他才对。”
“你是否和我想得一样呢,亲爱的?
难道说你就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的厌倦么?每天守候在这个周而复始,了无新意的小地方。就着正午的阳光修剪自己好看的指甲,对着落日小心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无所不能的卡西莫多在上,我都快被我自己给逼疯了~~”
与酒馆大门口的喧闹格格不入的,是在酒馆深处靠近气窗的位置上,一位身穿着火红色长裙的高挑女子双腿交叉着坐在一只高脚凳上,似乎因为双腿太过修长的缘故,想要获得一个更为舒适坐姿的她,好让它的两条前腿抬起。
她侧着脑袋枕着自己的右臂,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漫过肩膀,只是从发丝间露出来的零碎面容便已经能和那些教廷一直以来吹嘘的作为美丽化身的缪斯媲美。
此时此刻,仿佛星辰般令人迷醉的眸子正有些失神地盯着她身前的那只白色龙猫,厚厚得仿佛无时无刻不沾着奶油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的性感唇瓣正吐气如兰,向着她心爱的宠物诉说着自己的苦闷。
金黄色的阳光从气窗里斜斜地照了进来,在给这块晦暗的空间带来光明的同时,为这一人一猫披上了一层充满着魅惑味道的金色纱帐。
“咕咚~~”
尽管已经用亲眼见证过无数遍,尽管论及年龄已经完全可以做对方的爷爷,可“剑与玫瑰”酒馆的老酒保斯普林特在面对这样一幅美丽的画卷时,还是忍不住有了那么片刻的失神。
“唯一被全知全能的艾丝梅拉达同时赐下美丽和智慧的女人,除了我的主人,还能有谁呢?”
老酒保的脑袋里飞掠过这样一个不算疑问的肯定句,然后带着苦笑朝着自己因为无所事事已经烦闷得开始在最近的一周里天天对着宠物谈心的主人弯腰劝慰道,
“请恕我直言,殿下。
虽然伊万*斯特兰克先生与德安*泽科先生的徒手格斗非常精彩,但仅仅是这一周!我的殿下,仅仅是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们已经错手打烂了68瓶图兰朵、32瓶金龙舌兰,还有整整12瓶的冰火朗姆……”
没等老酒保说完,一个黑影就在老斯普林特的眼前飞过,然后,“啪”得一声脆响,随着奋勇向前的高等蓝晶瓶在坚硬无比的玄武岩壁上将自己撞得四分五裂之后,一团冰蓝色的液体也随之炸了出来。
诡异的是这团液体几乎是破瓶而出的瞬间,在接触空气的一刹那,就开始无缘无故地燃烧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几乎可以同处女幽香相提并论的香气在吧台的后面弥漫开来。
“现在,是13瓶了……”
顶着一张老鼠脸庞的斯普林特几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你们这两个混蛋!!”
斯普林特转过头,两只细小的眼睛里几乎放射出杀人的闪电。
“不关我的事啊!”
“不关我的事啊!”
因为投入的兴奋,燃烧的激情等等各种原因而在无声无息间将各自的背心脱去,赤裸着上身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几乎在老人怒吼的同时就停了下来,随后异口同声地向着愤怒的老人指责着对方的不是。
左边的是一张满头大汗的猪脸,两边的嘴角向下拉得长长的,配合上他摊开的双手显得无比的清白。
而另一边的犀角牛头则是两只眼睛瞪得滚圆,斯普林特愤怒的目光穿过那张空洞的大嘴,甚至能看到正不停上下颤动的小舌头,牛头人满是无辜的眼神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将刚刚做出投掷动作的右手悄悄地收回到腋下。
在他们两个的身后,几十个刚才还在热闹加油的奥斯巴托们正慢慢地将自己高举的双臂一一放下来——全场鸦雀无声。
“你们……!!”
斯普林特抓着手杖,用力地敲击着地面,两撇鼠须正剧烈地颤动着。
“安啦~~斯普林特,是我让伊万*斯特兰克先生还有德安*泽科先生联手为我表演的,仔细想想,一个礼拜不间断的格斗,还真是难为他们了呢。”美丽的女主人朝着老酒保轻轻地摆了摆手,“还真的是无聊呢,这个枯燥的世界。”
只是随意地叹了口气,可是全场男性的心都仿佛随着这声低叹,止不住地滑向了光明的深渊。
或许是全知全能的艾丝美拉达也见不得这美丽女子的伤神,酒吧的厚杉木大门在“吱呀”声中被打开,金黄色的光线中,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银灰色盔甲里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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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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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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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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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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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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