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幻龙池内冲出一条五彩神龙,阮红娘脸色大变,朱雀枪瞬间出现在手中:“幻龙妖圣?”
那远去的神龙在天际转头看了阮红娘一眼:“火凤的气息?”
它眼中流露出两道五色光芒:“我想起来了,历年加固封印的就是你们这一脉弟子!好哇,大殷朝阮家是不是?等着吧……”
就在它在远处咬牙切齿之时,张横已然跨坐在建马之上,一人一兽从山头瞬间消失。
张横在看到五彩神龙飞出封印之后,便知道刚才那元古印与六字真言比拼,使得六字真言有损,威力大减,才使得这老龙趁机逃出。
他与人争斗经验丰富,在神龙飞天之时,便已经心灵传音,将建马唤到身边,琇書網
下一刻,张横已然出现在这五彩神龙脖颈处,手中长戟劈斩,正中颌下逆鳞。
噗!
这长戟乃是当世神器,近乎无物不破,五彩神龙虽是妖圣在世,躯体坚韧难摧,此时也经不住长戟本体劈击,况且又是龙身逆鳞,致命所在,一击之下,登时破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登时迸溅开来。
这五彩神龙少说也得百丈长短,有房屋粗细,被张横这么横斩一戟,裂开了一道一人长的大口子,鲜血激射而出,血染长空。
那神龙痛的放声咆哮,在空中将身一扭,龙尾狠狠击打在张横身上,将张横打落战马,打的他纯阳真火从口中喷出三尺多远,人在空中翻翻滚滚,流星般向五姑娘山撞来。
轰!
张横身子撞在山体之上,将山体撞出一个大洞,待到灰头土脸的破山而出时,那神龙已然远遁虚空,不知所往。
“厉害!”
张横手持长戟,眼望长空,对五色神龙的实力大为钦佩:“被封印了几百年,飞剑穿刺,锁链锁身,符文乱性,空耗时间,竟然还留有如此修为,当真是可惊可怖!”
他站在山顶,看向身边的阮红娘:“由此可以想象,这妖龙在巅峰时期到底是何等风采!”
阮红娘脸色苍白,淡淡道:“想来不出几年,张兄便能见识到它全盛时期的样子。”
她这番本来是封印妖龙,以免妖龙走脱危害人间,却不料事与愿违,反倒是间接放走了幻龙妖圣,日后劫难怕是难以避免,甚至首当其冲的就是她们阮家。
想到以后自己要面临的情形,阮红娘心情大坏。
刚才张横骑乘建马,破空斩龙的壮举,也让她心中忌惮之心大作。
幻龙大圣身为妖族大圣,纵然被困多年,一身修为百不存一,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出手自带道韵神通,等闲人绝难经受住它随手一击。
虽然她不以肉身见长,但龙族本身自带肉身神通,刚才一记神龙摆尾,便是一座山也会打崩,但打在张横身上,却只是打的张横喷出一口真火来,其余再无任何伤势。
“这张元伯的躯体到底有多强横?”
阮红娘看了张横一眼,心道:“幻龙妖圣刚才咬牙切齿的说记住张横的姓名了,这张元伯到底把怎么得罪这条老龙了?若是日后有此人分担妖龙的压力,或许我等还能省几分气力。”
张横如此本领,虽然远不及巅峰时期的妖族大圣,但毕竟已然非同小可,说不定以后真的有鏖战妖圣的实力。
“不出几年?意思就是说,这老龙至少得几年时间才能恢复实力?”
张横闻听阮红娘言语,心中大定:“再过几年时间,老子修为定然会更进一步,手下儿郎也能个个成才,人人如龙。到那时妖龙胆敢招惹老子,正好捉来下酒!”
阮红娘:“……”
她哑然失笑:“张兄好大的信心!”
张横叹道:“在此乱世,若是没有干翻一切敌人的信心,如何能体面的生存下去?修行之道,不进则退,更需勇猛精进,一往无前。幻龙虽强,老子日后未必真干不过她!”
阮红娘默默无言。
好半天之后,方才对张横道:“张元伯,你如此人才,为何非要偏居一隅,不为朝廷做事?以君之才,如入朝堂,当如鱼得水,也能一展生平抱负,救民于倒悬,为朝廷分忧。你家世代武勋,享受多年朝廷的俸禄,如今大灾之年,如何就不出头为国做事呢?”
张横奇道:“我率领城中弟兄,涤荡妖魔,斩杀僵尸,难道不是为朝廷分忧么?沿途解救几十万百姓,难道不是救民于倒悬么?”
阮红娘摇头道:“张兄,你当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既然铁了心不入朝廷,小妹也不勉强,此番回京,我定然奏明圣上,为你请功,到时候说不定要封你一官半职,还望你不要推辞。”
张横道:“到时候再说吧!”
当初张横应邀解决连云洲僵尸之祸,如今张横已然完成了约定好的目标,阮红娘虽对幻龙逃走之事心中郁郁,但对张横清理僵尸之举也大为感激。
如今朝廷武备松弛,有能力组织人马斩杀僵尸,并且不领朝廷俸禄的人,着实难寻,连云洲有这么一个张横,是朝廷之福,也是连云洲之福。
阮红娘命人取出十盒丹药,万两黄金,呈到张横面前:“这是我火焰军中的烈阳丹,能壮大阳气命魂,对修行也有极大好处。张兄应邀前来剿灭僵尸,小妹心中感激不尽。家底浅薄,无物可奉,只有这些丹药聊表谢意,还请不要嫌弃。”
张横哈哈大笑,打开一个药盒,取出一丸丹药,对阮红娘笑道:“张某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这次前来,也是看在家祖与冠军侯有旧的份上,这才勉强前来,莫要跟我谈什么仁义不仁义。这黄金就算了,给我还不如拿去赈灾。这一粒药丸,便算是我的报酬罢!”
阮红娘还待说什么,忽然看到张横身后的沈南溪,当下笑道:“金银财宝,世兄不稀罕,丹药补品,你也不缺,既然如此,我便不敢献丑。”
她走到沈南溪身前,拉住沈南溪的小手,轻笑道:“南溪,你跟我过来。”
沈南溪闻言抬头看向张横。
张横笑道:“看我作甚?你跟着她去便是。”
当下沈南溪跟着阮红娘来到那幻龙池内,阮红娘手掌一挥,池内清水冲天而起,化为一个透明的水罩子,将两人罩在其中。
只见水罩内阮红娘双目直视沈南溪,将一股思绪打入沈南溪心灵之中,随后轻声吟诵,说出了一门修行功法。
随着她开口讲法,水罩不住晃动变形,有几次都要破碎开来,张横见状,取出一张符文,轻轻贴在了水罩之上。
那水罩忽然就凝实起来,不再抖动。
半个时辰之后,阮红娘与沈南溪破开水罩,携手而出。
她将沈南溪领到张横面前,面上微露疲色,笑道:“张兄收的好徒弟,一点就透,一说就明,这孩子未来不可限量。”
张横对阮红娘微微一礼:“有心了!多谢!”
阮红娘伸出手指聊了鬓角上的几根发丝,轻声道:“这孩子挺不错,我也很喜欢。”
张横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一声呼啸,带着沈南溪,率众离去。
顷刻间八百多人走了个干净,整个山峰上只有火焰军众人留了下来。
软红娘站在山顶看向张横等人离去的方位,发现正是四方城所在的位置,忍不住微微摇头:“一个偏方小城,就这么值得么?如此地方,又怎能装得下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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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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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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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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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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