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未能当面请益,失了好大的机缘!”
“想来也是,以大帅尊贵之身,万金之体,也确实无须会见我等。”
直到张横下山之后,在后院等待张横的一批修士才等来了张横下山的消息,都感失望。
如果之前张横如此对待他们,肯定会引来他们极大的怒火,张横甚至会因此惹出一部分敌人来。
但自从看到地龙都要为张横护法后,无形之中,张横的身份地位都已经被他们在心里抬的极高,已经是等同地龙,甚至犹有过之。琇書蛧
这等人物懒得理会他们,倒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传闻中,四方城张横嚣张跋扈,最喜屠戮修士,今日他能破例对众人点头致意,便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这要是传闻中的性子,怕是众人还得拿出点东西孝敬一下,这张横才会放过他们。
现在只是对众人不屑一顾,完全在情理之中,众人心中虽有不爽,但更多的是失落。
有如此大腿,却难以抱住,实在是生平憾事。
“大帅说了,如今尸潮乱世,大地浮沉,正是我辈出力降魔之时!”
灵石道人见众人一脸遗憾,摇头笑道:“大帅如今正统领四方城兵士横扫天下,斩杀僵尸,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诸位若是有意,还请下山协助一把。”
众人闻听此言,如梦初醒,纷纷道:“不错!正是此理!”
“道友说的是,是该要斩杀僵尸,涤荡乾坤!”
当下对灵石道人再三感谢,相继下山。
这些修士们也对僵尸深为厌恶,只是碍于天庭威严,知道这是天降灾祸,要惩治人间,若是贸然出手斩妖,怕是少不了因果缠身,是以少有修士斩杀僵尸。
但眼见尸潮汹涌,遍地吃人,众多修士难免物伤其类,心有戚戚,这才有各地宗门弟子下山历练,斩杀僵尸之举。
当今大殷朝虽然被僵尸占据一半疆域,但重要城镇并不曾被僵尸攻下,这与各地宗门修士脱不了干系。
此次有地龙吞天一事,相信短时间内天门绝难再开,又有张横这等来头奇大的存在下了“法旨”,那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们毕竟也是人!
于是兴冲冲下山,开始斩杀僵尸,心中再无疑虑。
只因张横这句话,活人无数,方圆千里之地,僵尸悉数被杀,被僵尸祸害的百姓能喘口气,不至于全灭,此皆张横之功也。
且说张横在青阳山下安营扎寨,众人打坐练气,也不做饭了,各自体悟今日所得,巩固一身修为。
这八百草头兵,单个拎出来都堪称是一地豪杰,修为又高,头脑也灵活,更有与敌同亡的血性。
虽然已经是踏足修真练气的修士,但行事风格还是军中汉子的秉性。
这次听张横讲道,大家都有极大裨益,除了一部分兵士站岗放哨,巡查营地,其余兵士都在凝神练气,默默修行。
到了半夜时分,有那小兵王权来到张横帐前,轻声道:“大帅,当初传我道法的前辈特来求见!”
张横睁眼起身:“哦?让他进来。”
这王权在离开四方城游历之时,曾在青阳山附近活动过一段时间,后来遇到了一名道人,传他了一卷经文,写的是道门精义,练气之术,十分不凡。
后来王权将此经文献给张横,这才使得张横兵发青阳山,引出了种种变故。
此时听王权说有道人来访,张横大为好奇,倒要看看这道人是什么样子,当初竟然与自己军中弟兄结了一个善缘,似乎笃定王权日后成就不凡一样。
别的不说,单只是这分眼光,便不逊色青阳宗掌门灵石。
片刻之后,轻微脚步声传来,一名道人掀开门帘,缓缓来到军帐之内,对张横行礼道:“弟子灵机,见过大帅!”
这道人五短身材,身躯矮胖,头顶稀稀拉拉的挽着一个发髻,吊梢眉,母狗眼,蒜头鼻子,窝窝嘴,相貌丑陋,令人一件难忘。
“原来是你!”
这个道人张横认得,他在大殿讲道之时,殿内四十九个蒲团,除了灵石道人和黄鹿童子外,这灵机道人便距离自己最近。
张横此时修为极高,五感六识敏锐无比,知道在这青阳宗内,除了黄鹿童子外,便以灵石道人和灵机道人为高。
这灵机道人乃是青阳宗大长老,人虽丑陋,但目光清澈,湛然有神,倒是一个真修。
此时见传给王权经文的是他,心中一动,点头道:“你为何要传我军中弟子道门功法?”
灵机道人笑道:“不瞒大帅,这王权身怀道气,骨骼不俗,正是我道门一脉传人,合该兴道。老道见此良才,心中欣喜,故此送他经文,以图我道门兴盛,多几个传人。”
张横紧紧盯住灵机道人的眼睛,也笑道:“难道不是为了真法传承,重续断路?”
灵机道人身子一颤,急忙道:“绝无此事!弟子修为浅薄,资质鲁钝,如何能提前算计大帅?今日大帅在我门中传法,青阳山上下无不感激涕零,甘愿效死,谁敢算计大帅?便是有心也无力啊!”
张横沉吟片刻,道:“你找王权传法,就真的是为了找一个传人?”
灵机道人一脸被冤枉的受伤表情:“千真万确啊大帅!弟子只是想要一个门徒,结一个缘法,绝没有别的想法!”
张横不再询问,挥手道:“好了,你去吧!”
灵机道人犹豫片刻,对张横行礼之后,方才心事重重的走出营地,返回山上。
“大帅,你怀疑这灵机前辈算计了您?”
在这灵机道人走后,王权大为惊奇:“难道他传我经文,就是想让大帅发现?为的就是让大帅前来青阳山查看究竟?他连大帅在山中说法也能提前得知?”
张横默然片刻,摇头笑道:“可能是我多想了。我说王权啊,你既然与道有缘,那便好好修道,莫要辜负了灵机道人一片苦心。”
王权道:“修道归修道,杀人归杀人,弟兄们跟随大帅南征北战,未尝不是修行!”
张横笑道:“好小子,还真有几分道性,你也去吧!”
王权走后,帅帐中安静了下来。
张横独坐帐内,心中生出几分计较:“这灵机道人到底是扮猪吃虎故意为之,还是老子多心了?”
想了一会儿,总是难以判断,索性练气修行,不再多想。
到了次日,大军开拔,一路向东。
因有张横昨日吩咐,让蹭道之人斩杀僵尸,以至于大军行进三百多里,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尸潮,大都是零散个体,随手可灭。
如此行进了千里之后,便看到前方一座小山,山下尸潮涌动,向山头翻涌,嘶吼声震耳欲聋。
在那山头上有一圈金光,成椭圆形状,笼罩着一名老僧。
这老僧低头诵经,声音之中蕴含无尽慈悲,但凡接触到金光的僵尸,片刻间便即消融,化为一滩血水。
只是僵尸太多,将这老僧的护体金光冲击的摇晃不定,似乎随时都要破碎,情形危急。
但那金光中的老僧却毫无焦急之色,诵经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对身外情形并不放在心中。
即便是下一刻他可能被僵尸吞吃咬死,也不耽误他这一刻念诵经文,超度群尸。
“这光头老僧倒也有点东西。”
张横手指山头老僧,对众人道:“若天下修士尽如此僧,哪里还会有尸潮乱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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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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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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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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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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