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巨力阮红娘还是第一次遇到,深感张横已经对自己全力出手,才有如此惊人力道。
登时觉得张横对她起了杀心。
“阮将军哪里话来?”
张横哈哈收回双锏,哈哈笑道:“昔日老冠军侯对家祖有授艺之恩,我岂会对他的后人起杀心?”
他口中说话,双锏重新插回后背鞘内,手中长戟抖动,化为道道戟影向阮红娘笼罩了下去:“其实我只是想跟将军切磋一下而已!”
戟影重重,本来是从上到下笼罩下去,但转眼间从空中消失,瞬间上下颠倒,从地下破土而出,如同喷泉涌出一般,自下而上向阮红娘席卷而来,势道威猛无俦。
阮红娘大惊,只看这戟影冲来的气势,就知道自己万难抵挡。Χiυmъ.cοΜ
明知张横是故意迫使自己离开县衙大院,但当此危急关头也无暇多想,只能一声呵斥,身子化为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在空中一个转折,避开这长戟席卷方圆几丈的可怕力道。
本来她以为自己躲开这一击之后,还能转身返回院内,那只冲来的戟影竟然如同跗骨之蛆,在她身后紧追不舍,使得她想要躲避都难以做到,硬撼也无法硬撼,只能将身法加速,将攻击甩开。
兵家斗战法门,阵战无敌,便是在遁法上也有独到之处。
尤其是阮家功法是兵家嫡传,阮红娘生来便与离火相合,于是便修行了赤焰遁法,能瞬间化为惊天火焰,远去几十里地,无论是躲避大敌还是追杀敌人,都有莫大妙用。
此时被张横长戟攻击,阮红娘眼见难以躲开,心中惊怒之下,化为一道火焰在空中接连几个转折,在夜空中化为一道曲曲折折的火线,瞬间远去。
张横长戟飞出之后,双锏拿在手中,看向院内冲进来的灾民:“还愣着做什么?继续啊!该杀杀,该打打,都别客气!不用给阮红娘面子!”
院内灾民本来被阮红娘吓得不轻,都想逃走,此时眼见张横如同神魔,将阮红娘赶走,这才知道张横的厉害。
现在听张横如此言语,刚才被吓回去的勇气又再次涌出心头,重新弯腰捡取砖头瓦块,向着跪地的官员冲去。
“杀!”
“反正活不下去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这等畜生,杀了太过便宜他们,不如打杀了抗出城外烹吃!”
“说的是,老子连自家儿子都被别人吃了,我也让这些贪官知道被吃的下场!”
一群人拳打脚踢,砖头乱砸,木棍夯击,须臾间将院内官员悉数打死,随后找来木棍绳索,将这些官员尸体绑在木杆上,如同抬猪一般抬着出城。
红石城守城官兵提前得到张横吩咐,眼看着一群灾民抬人出去,倒也不做阻拦。
城外。
阮红娘身子化为一团火焰,忽然凝立在半空之中,手中朱雀红枪化为一只火鸟,迎向身后翻翻滚滚的戟影。
轰!
火鸟与长戟相撞,发出轰然巨响,在半空中爆散成一团耀眼的火花,映照的红石城一片通红。
青戟在在空中倒飞而回。
下一刻,张横出现在半空,接过长戟,看向缓缓转身的阮红娘,赞道:“我这一戟共分两招,第一招被我称之为石破天惊,第二招叫做跗骨之蛆,等闲人绝难躲过我这必杀两招,阮将军果然家传功法厉害,连我这两招都能破掉,果然了不起!”
阮红娘看向县衙大院,只见院内官员全都消失,只有地面上残存一滩滩血迹。
她脸上变色,手中长枪猛然刺向张横胸口:“现在你满意了?”
张横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长戟拨开阮红娘的长枪:“阮将军什么意思?不懂啊!”
阮红娘冷笑一声,懒得再说,身子形成一团烈焰,烈焰化为朱雀模样,向着张横狠狠冲去:“既然你要见识阮家功法,那就满足你的要求!”
张横大喜,手中长戟摇动,迎上阮红娘:“正要请教!”
轰轰轰!
两道身影在空中化为道道残影,每次兵刃交击,都发出隆隆巨响。
远远看去,就看到一团烈焰在夜空化为一道曲曲折折不住游动的火线,与一道白色身影纠缠在一起,忽而去南,忽而上东,行踪不定,变化极快。
两人这一番交手,与之前大不相同。
之前阮红娘还保留了几分实力,不曾全力出手,此时盛怒之下,再不留手,整个人化为烈焰火光,出手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实力直线飙升。
她竟然在短短时间内,一身修为节节提升,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将她的修为急速提升。
张横本来与她交手并不吃力,但此时却不得不认真对待,压力陡增。
两人一直激斗了大半个时辰,未分胜负。
待到阮红娘背后双剑飞出被张横双锏挡住之后,张横身子急速后退,笑道:“多谢阮将军赐教,阮家功法果然了不起,冠军侯实至名归!”
阮红娘杀的性起,长枪裂空,搅动方圆百丈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牵引漫天云气,喝道:“分出胜负,再走不迟!”
她与人交手,生平鲜少败绩,行军打仗,也是手段百出,只是今日遇到张横之后,进退失据,不知怎么的忽然就乱了方寸,被张横影响情绪,波动极其厉害,甚至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往常时候,阮红娘对敌之时心中从未生出过半点波动,智珠在握,冷静非常,可是今日遇到张横之后,心湖却一直没能平静下来。
现在自己被张横逼得离开县衙,以至于几十名官员被灾民打死扛走,真是想想就有气。
其实若是张横不来,阮红娘自己也会见这些官员一一处决,以正视听,但阮红娘处决他们,毕竟算得上是朝廷出手,纵然是乱了规矩章程,但也算不得太大的事情。
而张横蛊惑灾民将这些官员打死,这件事的性质顿时就变了。
这叫做作杀官谋反,造反叛乱!
她本来想要将这件事压下来,自行处置,然后上书朝廷,痛陈利害,也好为百姓减少一番煎熬。
但被张横这么一搞,她这围剿僵尸的火焰军,怕是还得要围剿这些灾民,为朝廷命官报仇……
刚把这些灾民救了,现在一转眼还得围剿他们。
这让她如何不怒?
只能说张横行事太过缺德,使得双方毫无半点缓冲余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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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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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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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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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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