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那黄衣老者相见之时,张横极其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老者的恶意,对方以心灵映像之术侵袭张横的心灵,估计是想要查探张横的记忆,明了张横的来历。
但上次金铁匠篡改了张横亲卫记忆有一事,令张横心生忧虑,于是着手修行《混元一体合真求道经》,将自身精神与肉体相合,又结合九转还丹之术,组建最合适自己的成真之法,在修炼之时甚至感应天地,显化祥瑞。
这等真法修行之后,张横精神与肉体混同,无分内外,由此不惧任何精神法门,那黄衣老者精神力量虽强,手段虽妙,却也难以窥视张横心灵,也由此心惊,不敢造次,这才对张横和颜悦色,平等相待。
“他应该是把我当成了佛道两家的秘传弟子,才没有对我下手,可又想从我身上学到修行解脱之法,但又太过看重脸面,拉不下脸来求道,因此只能给我点好处,好结个善缘。”
张横迈抬起右臂,手掌伸出,掌心触及一颗石磙大的闪烁明珠:“这般大,如何收取?若是小一点便好了!”
那明珠有感,忽然就缩小了一圈。
张横微微一愣,觉得眼前场景有点熟悉,禁不住脱口道:“再小点!再小点!”
手上明珠于是再次变小,一直缩小到普通珍珠大小之后,张横方才将其装入腰间皮袋里。
“原来采摘龙珠是这般采摘的!”
他将面前漂浮的巨大珠子依法一一收取之后,心中生出疑惑:“那我之前踩踏的两颗最大的珠子为何会忽然由实转虚,消失不见?”
不过事关龙珠之事,除非黄衣老者亲自解释,向别人询问,别人也未必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张横懒得多想,将珠子装进袋子里,忍不住好笑:“这才是不求财而财自来!我本不想采珠,这龙珠最后却几乎到了我手中,也不知那些采珠的修士,发现地宫之内空空如也,会是什么个表情。”
他正欲迈步前行,目光不经意间扫视身边的青色石床,身子猛然顿住:“咦?”
屠宰场旁边的这个石床乃是一座小山的山头,这应该是殷朝境内最小的一个山头,也就一丈方圆大小,被张横打磨成了石床,作为乘凉之所。
上次宰杀天刑老人时,用的案板便是这张石床,那天刑老人躯体强横,稍一挣扎,便能将木质案板弄的爆碎,但放在这张石床之上后,无论他如何挣扎,却都不能伤及石床分毫。
他体内发出的庞然大力,全都被石床化解,分散到了地下庞大的山体中。
天刑老人即便法力高深,体能强横,却也没有担山之力,震山之能,因此被张横按在这石床之上,再难挣扎的脱。
在张横眼中,这小山似乎向上拔高了一点,如同夏天田野里的庄稼一样,长势明显。
“这怎么又开始长个了?”
昨天这山头也只是达到张横胸口,现在却长到了张横肩头位置,几乎与肩平齐。
“有点意思哈!”
张横看着面前的山峰,伸出双手摁在青石床边,用力推了一下。
轰隆!
地面猛然一晃,随后便有隆隆雷声从地下响起,如同钟鸣鼓震,颤音不绝,良久方息。
他经过地龙阳极洞热风炼体,自身体魄提升了好大一截,此时双手推出,力道大的不可思议,这山头矗立在外的部分极小,但地下极大,即便如此,被张横推了这么一把,却还是让整个山峰地面下的部分也被震的微微晃动起来。
“难不成我这屠宰场一侧日后还能长处一座山峰来!”
张横拍了拍这青石床,大感有趣:“花草树木长个我见过,这山头生长拔高,我却是第一次得见!”
自从张松求他镇宅降妖之后,就像是开启了张横的奇遇之门一般,他这几天接触的尽是古怪的事情,非但斩妖除魔,便是连与地同寿的地龙都见过了,如今连自己以前栖息的石床都要开始长个,令张横生出一种不真实的荒诞之感。
觉得这个世界与自己原来印象中的平凡世界完全不一样了,原来修士、妖魔、种种诡异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之前却并未仔细查看,也不以为意,直到如今才发现这些事情的不对劲来。xǐυmь.℃òm
他穿过屠宰场,返回自己府中,就见管家张忠和参谋曲典正指挥仆人家丁在空旷之地搭建帐篷,堆砌简易锅灶,旁边堆着从废墟里抢救出来的不少家具和锅碗瓢盆,整个院子干的热火朝天。
见张横出现,张忠和曲典急忙前来相迎,张横摆手道:“你们继续忙,我刚才见了地龙一面,接下来它应该不会再行翻身,这次地震到此为止。”
张忠嘴巴大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曲典也听的大脑一片空白:“大帅,你真的去见地龙了?还真的见到了?”
张横道:“我走之前不是跟你们说了么,你们为何这般吃惊?”
他离开四方城之前,就曾对张忠和曲典说了自己要去面见地龙,解决地龙翻身之事,没想到此时自己归来,谈及所见所闻,张忠和曲典竟然如此吃惊,不由得奇道:“我都说了要去见地龙一面,劝阻他不要再翻身,现在事毕回返,你们怎么这般表情?”
张忠与曲典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将信将疑。
地龙翻身这是何等大事情,在他们心目中,这地龙一定是隐藏在地底深处,凡人绝不可见。
之前张横说要出城寻找地龙,解决地震之事,两人都当他是说笑,觉得他应该是与人商谈四方城灾后重建一事,所谓寻找地龙,劝阻翻身,只是随口胡诌,玩笑之言,当不得真。
现在见张横煞有介事的说已经见过了地龙,两人都有点难以相信。
可是平日里张横对他们少有诳语,一旦严肃起来说话,那便真的不是虚言,可若是让他们相信如此荒诞之事,一时间也有所不能。
这不同于诛杀天刑老人,天刑老人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修行魔头,纵然难杀,但最终还是被张横杀死,死后化为血浪,也没有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但地龙不同。
殷朝所有的神话传说故事中,地龙都是不次于天龙、神龙的上古真龙,躯体大若山脉,吸取地脉精气为生,寿敝天地,神异之举无穷。
这等天地精灵,便是圣人都未必能遇的到,张横一个小小的四方城民团教头,如何就有机缘遇到?又如何能让地龙高看一眼,听张横说话?
那可是天地真灵,龙族中的上古血脉,传说中的传说!
张横怎么这么容易就能见到?
见两人迟疑,张横笑了笑:“行了,都忙你的吧。”
他让两人继续收拾庭院,自己却走出废墟,向四贤街走去。
到了四贤街时,去发现金铁匠、冯木匠、刑皮匠的铺子都关了门,只有巧手婶的裁缝铺还开着。
张横大为好奇:“巧手婶,老邢他们都作甚去了?怎么都关了门?”
巧手婶笑道:“元伯,你来啦?”
她坐在店铺里,将手中尺子轻轻放下:“地宫开启,地龙吐珠,他们几个不甘心龙珠被别人摘走,可是自己又没法亲身摘取,心中郁闷,都关了店铺,这是去附近打劫埋伏去了!一个破龙珠而已,你看他们三人兴奋的,唉,想当年他们对这龙珠都有点不屑一顾,现在却为了这些东西动了亲自抢劫的念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横:“……”
他想了想,对巧手婶笑道:“他们要是准备抢劫龙珠,估计有的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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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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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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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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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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