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张无忧没有过多解释。
“张无忧,我渴了。”
就在这时,另一张床上的小雨也醒了,头发跟鸡窝似的她,睡眼惺忪地挠了挠脖子。
“小雨,还认不认识姐姐呀?”
看到小雨朱颜大喜。
“你是……嗝!~”
小雨刚想说话,结果忍不住打了个嗝,结果一道气弹不受控制地从她肚子里吐出,笔直地冲向朱颜。
千钧一发之际,张无忧拉着她躲闪了开来。
“轰!~”
房屋门窗直接被轰烂。
“你别告诉我,小雨修为昨晚也突破了!”
朱颜满脸诧异地看向张无忧。
“应该是。”
张无忧点了点头。
关于小雨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张无忧你看。”
就在这时,小雨伸出手,一团罡气随之在她小小的掌心汇聚。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里我能用手捏泡泡啦!”
小雨朝两人嘻嘻一笑,随后将手心那团罡气塞进了口中,一脸得意地道:
“而且还可以吃进去!”
看到这一幕后,朱颜先是愣了愣,随即眼神炙热地向张无忧询问道:
“你们那炎黄宗还收不收弟子?”
“不收。”
张无忧拒绝得干脆利落。
……
在朱颜的帮助下,张无忧换了一间房。
客栈掌柜对于这种情况也已经见怪不怪,每年这时候不毁掉几间房他都觉得不正常,甚至这悦来客栈整个都已经重建了几次。
“我被小师叔禁足十日,不准出白鵺寨,原以为还能找龙妈打牌解闷的。”
朱颜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倒在椅子上。
此时的她,跟在白鹿书斋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张无忧往嘴里塞了个肉包子,然后又给小雨嘴里塞了一个,这才在那朱颜对面坐下。
“玩吗?”
他拿出掌机,将一边手柄递给朱颜。
“你得教我。”
朱颜懒懒散散地坐直身子,然后将椅子挪到张无忧旁边,一把接过那只手柄。
这件宝贝,她在路上已经见过很多次,所以并不陌生。
“很简单,通过左右移动方块,让方框里面,横向填满,完成消除。”
张无忧面无表情地示范了一遍。
朱颜点了点头,然后试了一下,发现的确很简单,当即便来了兴致。
“要不然来点彩头?”
她笑嘻嘻地看向张无忧。
“你来定。”
张无忧点头。
说完他随手向小雨抛出一只肉包,坐在椅子上背着龟壳的小雨立即纵身跃起,“嗷呜”一声一口吞下肉包。
“不能再画脸。”
朱颜想了想,先排除了一项,随后又嘀咕道:“钱的话是不是太俗气了?要不然还是……”
“不俗。”
张无忧打断了她的嘀咕。
“不行!”
朱颜针锋相对。
张无忧选择沉默。
“一个时辰之内,谁输得最多,谁以后就得无条件帮对方一次!前提是不作恶,不违背正义之道。”
想了半天的朱颜突然开口道。
张无忧点了点头。
他只想快点开始。
一个时辰之后。
小雨再次呼呼大睡。
朱颜大小姐赤着脚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脸牙咬切齿,气急败坏,俨然一个输急了眼的赌棍。
张无忧则是嘴角微微扬起,一脸游刃有余的模样,手指极有节奏地按动着手柄按钮。
“靠!~”
终于,最后一局,朱大小姐,忍不住爆了一句从红烧肉嘴里学来的粗口。
张无忧神色平静地放下手柄,喝了口茶。
像这种无聊的日子,有菜鸟虐,还是挺幸福的。
“再来一局!~”
见张无忧放下手柄,朱颜顿时有些急了。
她跟龙妈,一个酒品差,一个赌品差,之前在路上,张无忧就已经见识过。m.xiumb.com
“你再不回去,白鹿书院的人要找上门了。”
张无忧起身伸了个懒腰。
那白鹿书院的袅袅跟娉娉,在客栈门口晃荡了好几次,张无忧只是一直没说。
朱颜也意识到有点晚,当即摇了摇嘴唇站起身来。
“这次先欠着!”
她一边穿鞋一边对张无忧说道。
张无忧点了点头。
“我明天再来找你!”
穿好鞋的她用力一拍桌子。
张无忧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目光落到朱颜脚上之后,他忽然抬起头来,一脸诚恳地道:
“不准再脱鞋。”
“本姑娘的脚不臭!”
“你说了不算。”
“张无忧你混蛋!”
“再见。”
一段对话后,张无忧已经靠在了客栈楼上的栏杆上,而朱颜则噔噔噔地快步下了楼去。
不过就在此时,一支押解犯人游街的队伍,将楼上楼下二人的目光齐齐吸引住。
“咣!~”
游街队伍最前列,一名差役用力敲击了一下手中铜锣,随后仰头朗声道:
“此恶贼,姓周名鹿,曾是也是白鵺寨妖民,只不过虽幻化人形,但依旧兽性难改,去年此时一人杀害数十名山外无辜天民,实乃最大恶疾,今日得以伏法,实乃我白鵺寨寨民之万幸,吾等携此贼前来游街,就是想让诸位瞧一瞧,害得我白鵺寨声誉大损的恶贼,究竟是何模样!”
街边店铺内,一众山民妖民顿时发出一阵喝彩叫好之声,甚至不少买菜的人,开始向那囚牢中的男子抛掷瓜果菜叶。
那囚笼中的男子见状不怒反笑。
而且是大笑。
“汝等可知我有何罪?”
男子笑看向街边寨民。
寨民怒骂,跟着又是朝他投掷出许多瓜果菜叶。
男子依旧是笑,依旧是那么问。
也是在这时,张无忧才算彻底看清那张脸。
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如果不是因为那一脸伤疤,说是少年也不为过。
不过哪怕是这么一张,布满了伤疤的脸,也依旧遮掩不住男子双瞳之中的明亮光泽。
那是一双充满了少年意气的眼瞳。
当然,最让张无忧在意的,还是当他看向那男子时,自己掌心鱼轮散发出的阵阵灼热。
眼前这男子,正是他感应到的那头灵兽。
“雪蹄衔春鹿。”
张无忧嘴中喃喃说出了这个名字。
雪蹄衔春鹿,观山境最后一味食材,曾在凛冬时背着养鱼人踏雪寻春,雪蹄所过之处,霜雪消融,严寒退散。
恰在此时,囚笼来到了悦来客栈楼下。
而囚笼中那名男子,也注意到了张无忧。
养鱼人与衔春鹿,迎来了万年后的第一次对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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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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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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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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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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