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老者莫不是什么武道高手,扫地僧之类的吧?
一瞬间,陈锋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念头。
自己原本就没有什么跟踪的经验,被人识破也正常。
“咳,前辈,在下刚才在茶馆听书,听到精彩处前辈突然停下来了,晚辈内心好奇,一时兴起,不知不觉就跟着前辈走了一路,没曾想到就来到了前辈住所,晚辈并没有什么恶意。”
“老头子风烛残年,身无长物,贱命一条,也不怕你惦记什么,如果你是监国司的走狗,想让我停止传颂镇北王的英雄事迹,恕我做不到,
君上当年下过圣旨,以镇北王打入天牢的那一年,也就是乾元58年为分界,乾元58年前,有关镇北王北境抗敌的事迹可以宣扬,老朽今天讲的是乾元34年的历史,并没有违背君上的指令,
想要老头子闭嘴,除非我死,你大可以拿我性命,老头子皱一下眉算我输,哼!”
一个非常硬气倔强的老头!
陈锋一听,这老头似乎对镇北王有些感情,当即说道:
“前辈,晚辈不是什么监国司的走狗,只是一个普通人,对镇北王也是钦佩得很,可否容我进来说说。”ωωω.χΙυΜЬ.Cǒm
片刻沉默之后,老头说道:
“门没关,想进来就自己进来吧。”
陈锋不敢大意,当即全身灌注大圆满境界灵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防御罩。
推开门,是一个小小的院子,白发老者端坐在屋檐下的一张破旧椅子上,叼着一个一尺长的铜烟斗,冷冷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陈锋。
陈锋走入院子,对老者抱拳示意,
“见过前辈!”
老人看到陈锋的一瞬间,突然眼神一亮,似乎有些激动,强行压制,缓缓归于平静。
“小子,你说你钦佩镇北王,你和镇北王是什么关系?”
我和镇北王什么关系,我能告诉他我是镇北王的儿子吗?
敌我不明,陈锋自然不会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太危险。
“晚辈是被镇北王杀敌保家卫国的英雄气概所感动,所以内心很钦佩他老人家,只是可惜,一代战神,后来怎么就为了一己私利通敌卖国呢?”
“放屁!”
老者突然暴怒,手中烟斗使劲磕向地面的青石板,啪地一声,烟斗折断。
老者的情绪变化大大出乎陈锋意料,愣了一下。
“前辈,我,说错了吗?”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知道什么?镇北王在北境浴血奋战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不,你娘都还在她娘的肚子里。”
陈锋:.......
根据陈锋的观察,眼前的这位老者对镇北王似乎有很深的感情,否则,不会如此激动。
就冲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镇北王的英雄事迹,便可以看出他是拥护镇北王的。
尽管君上颁布法令可以宣扬乾元58年之前镇北王的英雄事迹,可是,一般人为了不惹麻烦,早就不敢在公开场所谈论镇北王了,更别说赞美镇北王曾经的英勇。
这老头如此维护镇北王,可见对镇北王感情至深。
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了陈锋脑海内,
“前辈,难道您认识镇北王?”
老人沉默片刻,突然长叹一声,
“唉,老朽曾经是镇北王麾下陈家军的一员,乾元34年,镇北王带领我们抗击雪国的入侵,镇北王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浴血奋战,
......
我当时杀红了眼,没有留意到,身后有敌人一刀砍向我的脑袋,镇北王当时正好在我附近,是他将手中长枪投向了那名背后偷袭我的敌人,救了我一命,
......”
老人说着,双眼泛出泪光,仿佛当年战场上的情景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看到老人如此动容,陈锋也是肃然起敬。
“前辈一直跟随在镇北王的身边?”
“呵呵,我倒是想啊,我哪里有那个福气,我只是陈家军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兵,可惜,那场战争之后,我眼睛瞎了一只,腿也瘸了一条,无法继续追随镇北王杀敌,
镇北王对我们伤残之人非常照顾,让我们拿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回家养老,我原本就是依云县人,便回到了这里。”
“那,镇北王为什么又被关入天牢了?”
陈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无论是作为镇北王的儿子,还是穿越者,他都太好奇了,无法控制。
老人这次没有再动怒,只是长叹一声,有些悲愤地说道:
“镇北王绝对不会通敌背叛,我敢拿我的人头担保,一定是那些奸人陷害的,奸人!该死的奸人!”
老人说着,将手中的半截烟斗狠狠砸向远去的墙壁,砰地一声,砸得粉碎。
陈锋一惊,看老者无意中露出的这一手,至少是个炼体境七段以上的武道高手。
陈锋现在基本可以判定,老人应该是父亲以前军队的一个小兵。
一个小兵对父亲都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可见父亲当年的为人处世光明磊落,深得部下爱戴,不愧为大炎帝国的战神,北境抗击雪国的旗帜。
“奸人?前辈可知道是谁陷害的镇北王?”
“哼,我要是知道是谁,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杀了他。”
陈锋对老者深深鞠躬,
“受教了,多谢前辈教诲,您老保重身体,晚辈告辞,有空我还会去茶馆听您的评书,您讲的非常好。”
陈锋说完,转身离去。
老者看着陈锋离去的背影,呆坐在门前屋檐下的椅子上,良久,感慨一声,
“太像了,他们两人的眼睛眉毛实在太像了,可能是我想多了,镇北王的儿子关在天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
陈锋回到悦来客栈。
“陈公子,”
小二喊住了陈锋,
“上午器物轩的伙计过来,送了一个包裹给您,我拿给你。”
小二从柜台下拿出了一个包裹递给陈锋。
“多谢。”
“陈公子,您是在修炼武道吗?”
谁都知道,器物轩是依云县最大的武道书籍兵器丹药销售商铺,陈锋在器物轩购买东西,自然是和武道有关。
小二对此非常好奇,也非常有兴趣了解武道,期待地看着陈锋。
在小二的心中,总是幻想着某种机缘,获得某位高人指点,得到一本秘籍,成为武道高手。
陈锋一笑,
“我最近对武道感兴趣,今天路过器物轩的时候随便看了看,买了一些书,你要不要看看?”
这种小事陈锋没有必要隐瞒,越是坦率小二才越会认为陈锋是个没有心机的单纯的富二代。
陈锋打开包裹,露出了里面的一些书籍,
“要不要拿一本去看看?”
小二看了一眼,随手翻了几本,只是一些常识性的介绍书籍,并不是什么神功秘籍,当即尴尬一笑,说道,
“我哪有那个命,每天忙不完的事情,我去擦桌子了,陈公子你忙。”
小二说着,拿着抹布跑去擦桌子。
陈锋回到客栈,拿起一本《我是如何突破到炼体境大圆满的》,慢慢看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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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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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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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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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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