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你怎么了史官你说话啊是不是平康帝克扣你笔墨纸砚了你写字怎么这么简略呢(╯‵□′)╯︵┻━┻
但,这事儿真的怪不得史官。
事情的真相是,别说后世的人了,现世的人都是一脸懵逼。
没有人知道义忠亲王是怎么拿到的传位诏书。
没有人知道义忠亲王是怎么拿到的后宫防卫图从而往宫里安排了八百刀斧手。
甚至大家连义忠亲王是怎么从圈禁的宗人府中逃出来的,什么时候逃出来的,逃出来之后到底都见过了什么人联络了什么势力……都搞不清楚。
而历史的真相,大概只有当事人……不,当事人都不一定知道。
现在的情况就是,皇帝动怒了,别的皇子在上书房跪着没敢说话也没敢出来,苏羲昏过去了,匆匆赶来的太医正在给苏羲包伤口,义忠亲王躺在上书房外头的广场之上,看蓝天白云,感受着身下一缕一缕的热血离开自己的身体,死前都没明白为什么苏羲敢出卖自己。
老皇帝走到了义忠亲王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个自己无比宠爱,甚至想二度立储的儿子。
一张薄纸慢悠悠飘下来。
义忠亲王用自己最后的目力看去,上头的字是自己的,上头的内容……不用去想也知道,就是自己给贾元春的那封信。
义忠亲王眼睛都瞪圆了:“她……她竟敢把信给……给……父皇,而父皇你竟然没有……没有杀她?”
说着这话的时候,义忠亲王口中不停涌出鲜血,眼看是不治了。
“李琮。”平康帝声音苍老而疲倦,“朕真是不明白,一个小姑娘都知道直道而行,朕教了你一辈子,怎么就教不会你光明磊落。你学不会光明磊落就学不会吧,玩那些阴私手段也玩得不透彻,朕如何能放心将江山交给你?”
李琮心下仍有不甘:“儿臣……儿臣还是不明白。”
——其实吧,就李琮自己预想的故事,最开始自然是那封信。
信上的内容自然是犯禁的,它先是攀了一波关系,说什么宁国府贾蓉娶了我的私生女秦可卿,这件事荣国府的老太君也知情,然后进入正题,现在我需要你去皇帝书房帮我取一下继位诏书,你取到就行,做得隐秘些,七日之后我会派人来要。
那这时候就得问了,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答:别无选择。
你只要看了信,你就没得选。
你要是不听话,装做没看见,我反正是被圈禁了情况不可能更坏,要是我破罐破摔想法子让人把秦可卿的事情捅出来,宁荣二府收留逆犯之罪无可辩驳,贾家铁定跟我陪葬,你还指望不牵扯到你?
再不然你把信给皇帝告密,宁荣二府可能因为坦白从宽被宽大处理,但你自己的仕途也没了——皇帝至今如此相信你,理由无非是你既不在后宫被皇后管辖,也不在前朝和百官同行,完完全全是老皇帝的人,绝不可能也不应该与任何人有牵扯。
但是,原来,你和外界还有联系呢?
信打哪来的?除了这封信之外你还私自收到过谁的信?这是你说没有收过别的了皇帝就能相信你的事么?最近你说好话的那个官员啥情况,最近你手下留情的那个折子是你受贿了吧!
怀疑一起来,哪里还能摁得下去,接触过许多机密文件的女秘书失去了皇帝的信任,连辞职回家卖红薯都没机会。
结论就是,只要选择不做义忠亲王的棋子,无论贾元春在不在乎家族兴亡,她都必死无疑。
唯一的活路装作没收到信的样子继续做皇帝的女官,悄悄给义忠亲王他想要的——只要做的隐秘,没人知道,那就等同于无事发生。
所以义忠亲王也算是胆大包天但老谋深算了。
然而……
老皇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她压根就没拆你那信,她在看到那封信放在她房里的时候,直接把信给了朕。”
李琮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什么???
贾元春你不是人!!!
咳。
是的,确实,那个……李琮做的局,唯一的破法就是看都不看,直接交公。
如此,在皇帝面前跪地上说一通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哪来的,事实上我看到的时候我也想不通啊,但是我知道我给陛下您作女秘书,最最最关键的就是我不能和外人有任何你不知道的勾连,这信我是不敢拆了,里面写的啥我也不知道,陛下您看吧。
如此,即便信里面是要命的宁荣二府站队义忠亲王的事,但她在荣国府时年纪还小,加上是未出阁的姑娘,加上被送进宫时贾母是想让她爬床作小妾而不是想让她走政治路线,反正谁都不会往她事先知道这件事的角度想。
而她直接把没拆的信给了皇帝,皇帝会不会处置眼瘸站错队的宁荣二府那话另说,但皇帝肯定不会处置对他忠心耿耿,遇上一封不知道是谁写的信,看也不看就递给皇帝的女官。
事实上,平康帝当天在看了看火漆上的暗记发现还是很多年没见,大概已经没啥人认得出来的自家大儿子封火漆时常用的衿印,心下就知道这是大儿子搞事情了。
不过小丫头年纪小,肯定看不出这衿印的来历——十多年了,看得懂的人基本是太.子.党,如果当年没有死在太子逆案里,现在也已经垂垂老矣了,如此一来,她不知是这信谁写的,倒是也可以理解。
于是皇帝自己反手就把信打开了,顺手就把信递给了苏羲让苏羲念。xǐυmь.℃òm
苏羲也就念了,念到秦可卿那一节,话音才落苏羲就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声音都是抖的:“微臣万死!听凭陛下责罚!”
小姑娘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肯定是不能念了,没法子,平康帝只好自己把信看完,看到宁荣二府那个蜜汁站队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起来过杀心,可看完了信再看面前的苏羲,平康帝脑海里那讨人厌的宁国府荣国府的一群混账便特别自觉地隐去,想起来的倒是近日对自己一直尽心尽力的小丫头。
平康帝黑着的脸都稍微晴好了两分,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重的很:“你也是够胆色,这种信都敢给朕看。”
苏羲俯身没起,说的还是那话:“微臣该死,请陛下责罚。”
皇帝沉着脸看着苏羲,半晌,只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起来吧,地上凉。”
事实上,她又有什么错呢?
她是一看到信,拆都没拆就给你了呀。
宁荣二府做的那事,别说她一个女孩子了,可能和她同辈的兄弟都未必知道。
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只是家族实在是拖了她的后腿而已,可这终究也不能怪她。
而苏羲那边,得了平康帝那句话,虽然仍然没敢起身,但还是跪直了身子,平康帝也就看到了她双眼通红,里头盈盈续着因为恐惧而带来的泪光。
这让平康帝心都软了。
他下榻,亲自把地上的小丫头扶起来:“别害怕,朕在呢,让你起来,你怕什么。”
这话出口,苏羲低头眨巴眨巴眼睛,随后两滴水珠直直落到了她的绣鞋上。
平康帝听到小姑娘一声委屈极了的:“是。”
“好啦。”皇帝柔声安慰道,“你仔细想想,这信谁送的?”
“微臣不知。”苏羲也没把四皇子卖了,只苦笑,“微臣当值回来之后这信就放在微臣枕边,怪吓人的。”
皇帝皱了皱眉。
皇帝本人身边自然是重重守卫,但是贾元春只是个略受宠些的女官,她的住处确实是有些安全隐患的,被人无声无息的进去,并不算是什么太难以理解的事情。
以后还是要给她派两个暗卫啊。
“那也罢了。”老皇帝把信收了,“朕知道了,你放心,怪不到你头上。”
皇帝一句放心之后苏羲就仿佛是真的放心,根本不多打听什么,就乖巧跟在皇帝身边继续该干嘛干嘛,晚上回了住处之后也是回去看看书就睡觉,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至少在皇帝派去保(监)护(视)苏羲的护卫眼中,苏羲毫无异常。
这让怀疑成性的老皇帝略略放了点心,也终于决定了应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于是七日之后,皇帝把继位诏书给了苏羲——皇帝的心态稳得很,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傻儿子,你爸爸我就在这看你怎么跳”。
跳到现在,自然是义忠亲王被锤成狗。
而那张来自义忠亲王,经了苏羲的手,到了平康帝手中的信,最后晃晃悠悠,又落到了义忠亲王自己流出来的血泊上。
老皇帝毫不留情地踏着自己儿子的血离开,便正如继位五十多年来他挺过的无数次政治斗争。
“父皇。”义忠亲王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开口。
“恩?”老皇帝回头。
义忠亲王咳出了一口血,低低道:“若是……若是孩儿成功了……”
“你要是能弄出个玄武门之变出来,朕会欣慰无比,含笑九泉,自觉江山有靠。”信奉丛林法则的老皇帝声音淡淡,“可你不还是让朕失望了么,看看你弄出来的宫变都是什么玩意儿!”
义忠亲王:“……”
但老皇帝是不想再和他歪缠了,给了身侧的侍卫一个眼神之后就大步离开。
被老皇帝用了很多年的侍卫收到了皇帝的眼神,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他蹲在义忠亲王面前,手上寒光一闪。
义忠亲王最后就得了个痛快。
一次成则“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败则“哈哈哈哈哈哈这个逗逼”的宫变,就到这里,差不多画上了句号。
如果一定要说还有点旁的什么尾音的话……
京城全城戒严,户户胆战心惊,虽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但羽林卫却是一天到晚搜检与义忠亲王过从甚密之人,从十年前义忠亲王还是太子时查起,义忠亲王从老师到故友,从门人到仆从,俱都免不了被一一查问。
一时之间,京城之内实实在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六部官员——尤其是六部高官硬生生换了一大茬,平康帝用酷烈的手段向人民群众宣示了即便他年纪大了那也是这条街上最靓的□□老大。
然后,□□老大原地隐退,将皇位传给四皇子,自己做了太上皇,成功让江湖上只留了平康帝的传说。
一波杀人不眨眼的操作看得文武臣工心惊胆战。
继位的四皇子在从君父手中接过传国玉玺的时候看到了君父脸上那实在是令人深思的笑容,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卧槽我爹是不是知道了一点什么#
京城为此很是寂静如鸡了一阵——虽然新帝继位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但鉴于太上皇陛下才亲手干掉自己当年最爱的儿子,心情必然不太好,这个时候大家实在是没太敢跳出来搞事情。
但,让文武百官各路权贵都想不通的是,太上皇与新皇自己去搞了一件大事情。
——册荣国府贾氏元春为后。
然后,乾清宫前头伺候的人们在外头,固然不太敢靠近偷听,但还是努力靠着从蜡烛投出来剪影里,揣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墨跪下了。
跪了很久。
但不知道陛下和她说了些什么。
只是贾司墨是被两个小太监扶着走出来的,当天晚上就宣了在太医院轮值的太医,太医嘴严没说什么,但太医的小徒弟透露,贾大人的膝盖都跪青了,偏偏男女授受不亲,太医只能开了两贴膏药让贾大人自己抹。
完事了贾大人还受寒了——这天气才龙抬头没多久,春寒料峭的时候,贾司墨本来就纤纤弱质,寒气从她膝盖一路上去,冻得脸色发白。
太医也没什么旁的法子,只好给她开了浓浓的驱寒药物,大晚上的把药灌进去,她抱着个汤婆子就睡了下去,第二天早上小脸烧得红红,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可怜巴巴人事不知的样子,没奈何,她带进宫的小丫头抱琴只好忐忑地向陛下告了假。
这是贾大人入宫以来第二次病假——第一次是被陛下打了二十板子实在是下不来床,换句话说只要陛下不犯神经病不突然责罚人,她都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官员。
还是那句话,皇帝身边无小事。
大大小小的驻扎在乾清宫的眼线把他们看到的所有消息报告给了后宫各位娘娘前朝各位殿下,娘娘殿下们联系起了昨天晚上贾司墨中途离席的事情,各自都有了一些揣测,但他们揣测是他们的事情,反正作为皇帝,陛下是没有任何义务给他们解释的。
而说回陛下,陛下到底是个搁现代社会早就该退休的老人了,过了困点就睡不着了,虽然被老太监扶着上了龙床闭上了眼睛,但还是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突然有了点困意。
老皇帝一琢磨,这两□□廷上没有太多重要的事,今天上朝保不齐就得被自己那么多儿子探寻“昨晚上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勾当”,懒得应付年轻力壮的臭小子,皇帝陛下没多纠结就吩咐外头:“来人。”,,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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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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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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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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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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