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看到门外那个卖烟叶的,在外面啃着干粮,就问老板:“那一篓子烟叶,值多少钱啊?”
老板伸头往外看了一眼说:“那么一下子,估计六七百吧。”
张易点点头就出门,对着那个卖烟叶的老汉问:“大爷,你是卖烟叶的吗?卖给我怎么样?”
老汉问张易:“你要买多少?”
居然不仅听得懂张易的话,还会说普通话,虽然彩云口音很重,还是可以交谈的。
张易一指篓子说:“全部,包括篓子。”
老汉就对张易说:“我这一篓子,拿到城里,可以买到七百块,不过你在这里买,我就能不去城里了,还是七百,篓子就不要钱,送给你了。”
张易本想买下来,折价卖给饭店的,免得还留在车上熏自己。见到老汉这么实诚,想想饭店这么黑,问完价格,又不想给饭店占这个便宜了,就对老汉说:“你这烟草熏得我头晕,我给你两百元,你要等下一趟车子再去城里,怎么样?”
这么一说,老汉很不好意思了,对张易说:“这味道大,司机也嫌弃的,我多打了一张票,他才给我上车的,那我就乘下一趟车子吧,你给我二十块吧,两张票钱。”
张易把两百块往他手里一塞说:“下一趟车子要两个小时以后的,耽误你时间了,两百块拿着吧。”
见到张易真要给他,老汉也就没有多说,接下来了。
这辆车子没有多停,等司机吃完饭,并没有提什么休息一小时的事情。
估计这车子人不多,半车人都是送货到城里卖的,乘客身上没有多少钱,饭店没有油水吧。
那个老汉没有上车,笑眯眯对着张易挥手送行,他耽误点时间,赚到两百元,当然很高兴。
边上那些人都不时看看张易,嘴里在笑着,这种事情,也就张易这个傻瓜才会干。
结果张易要被烟草熏,是命中注定的,车子开出去二十几分钟,路边就有几个人等着,上车后,其中就有个人,也背着一个框篓,里面也是烟叶,那人上车也没有多说,听着司机的话,多买了一张票,就坐下了。
车上几个人笑声一下子就大起来了,不再看着张易偷笑了。他们互相之间说的话,张易不懂,却也明白了,意思是不言而喻的,自己这个傻帽是白花两百块了,只享受了半小时的新鲜空气。
张易只能苦笑,继续昏昏沉沉睡觉,结果也不知多久,张易被一个人碰了一下,才发现车子到了一个岔口,不少人下车了,却上来更多的人。Χiυmъ.cοΜ
张易想起来,过来的时候,也是有几个路边站点的,当时没有多想,现在却非常感谢这个站点了。
因为卖山货的,和卖烟叶的,居然都从这里下车了,可能从这里过去,有个收山货的集市吧。
从这里上车的,是集市上要去城里的,上车的人衣服要光鲜多了,碰张易的是个女孩,她希望张易换到后面去,能够让她和男朋友坐在一起。
张易也没有多话,拿起包就往最角落里座位坐下了,至少那个地方,不会再有人打扰自己了,虽然烟草下车了,可是这醉烟的头晕,还得再眯一下才好的,张易当然希望好好睡一觉。
再小眯一阵后,车子又停了,张易也感觉好多了,就拿出水喝了,又倒点在头发上,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
张易希望不要再有什么烟草上车了,这烟草真的厉害,蛇的腥味也就让张易觉得难闻,这烟草直接就让张易中毒了,以前还没有遇到什么东西,让自己头晕到这种程度的。
这次上车的是四个人,没有什么包裹什么的,上车后,直接分散坐开了,看来也不是一起的。
张易头晕已经好了,就拿出一本书,继续看一眼,然后硬记下来,这车上晃悠悠的,盯着看书很累的。
没有多久,就听到前面有易拉罐的开启声,随后就是女孩的惊呼,然后就是有个男人骂人了。
张易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个看起来就很傻的人,开启易拉罐,溅出不少液体,刚才和自己换座位的女孩,显然被溅到身上了,惊叫了一声,坐在女孩前面的一个男人也被溅到了,他直接就骂人了。
一眼就看出是小事情,张易也就继续看书,这点吵闹是不影响他的,结果,没有多久,那个骂人男人居然说,那个傻子的易拉罐中奖了,还大声读出来,是中奖六万元。
张易在后面一听,就知道是几个骗子联手诈骗,根本没有理会,也不再看书了,转头看着窗外。
不到西南,真不知道山有多少,这里的山一个接一个,一直到远方,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山头,车子在这群山里绕着,周围都是荒无人烟的,难怪这些骗子在这里出没,骗完就下车走了,根本不好抓。
后上车的四个人里,就有那个骂人的,其他三个也过来凑趣,说些傻人有傻福,运气不错的话。
车上本来还有些声音的,听到有人叫着中奖,谁都不说话了,任由那几个骗子,在那边自己表演。都是出门在外,谁也不想惹事,因此除了一伙的,没有人会去搭腔。
那帮骗子表演了一番,见到没有人感兴趣,就有两个人站了起来,一个坐到驾驶员边上平台上,还有个站到车门口。
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对驾驶员说:“停车,我要下车。”
驾驶员就把车子停下来,把门打开。
那个人却把住门不下车,在门口自言自语道:“一车子都是聪明人,白看着兄弟们表演,连个喝彩都不给,不喝彩,莫关系,怎么也要付点看戏的票钱吧。小五子,还抓着易拉罐干嘛,把你的演出道具收起来,开始收表演费,只要现金,不要其他任何东西。兄弟们出门表演,只是求财,各位钱包掏出来,现金归我们,不要逼我们自己去找。”
说话时,他微敞开衣服,那个坐在驾驶员边上的,也敞开怀,张易这个角度,只看清驾驶员边上的人,腰上插着一把手枪,露出一个枪柄在外面。
张易扫了一眼车里,二十几个旅客中,骗子同伙有五个,傻帽加上后上车的四个人,现在四人都敞开衣服了,应该是都露枪支的样子。
四个人分别占据着车子的中间和前面,已经完全控制着车里所有人了,虽然没有拔枪,但是没人敢动,毕竟有四把枪的。
张易当然有把握,直接拔枪干掉五个骗子,可是这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杀人,肯定很麻烦,是要耽误自己事情的。
那个拿易拉罐的傻帽,背着一个小包的,把易拉罐液体直接到在车厢里,罐子放在包里,然后从前面开始,接过旅客乖乖递过来的钞票,个别的,还要看一下钱包是否空了。
过程中,没有人节外生枝,掏钱很爽快,出门在外,大额都在卡上,钱包里,都是几百上千的零用钱,没有必要拼命,就当破财免灾了。
那傻帽一直收到车厢后面,每个都收到了,结果到了一个五十几岁的老汉面前时,那个老汉没有拿钱包,只是说了一句:“我没钱。”
张易立刻看了过去,那人在倒数第三排,张易只能看到他侧后,那个门口的人和那老汉对视着几秒钟,然后就对收钱的人说:“小五子,下车了,后面看不清表演,就不要收票钱了。”
小五子转身就走,五个人没有再啰嗦,就鱼贯下车了,车门立刻关上,司机也就开着车子走。
刚才从停车到开车,也就几分钟时间,前面十几个人,都掏了钱,后面人因为老汉的一句没有钱,骗子居然就不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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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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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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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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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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