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连续不断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姬老汉一口气没上来,猛地晕倒在地。
场面一阵混乱,老镇长深深叹了口气叫人把姬老汉抬进房间,又将多余的人呵退,把两人叫到跟前,“小天师,桃花这小丫头可有胡乱掰扯你?”
扶摇宗门规森严,姬珺澜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但他知晓守宫砂的含义,桃花宁愿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毁清白也要诬蔑他,她就没想过这谎言有多么容易被拆穿吗?
那桃妖便如此重要,值得她抛却年迈病弱的父亲,忍受世俗不堪的目光。
姬珺澜想,或许他不该走这一趟,没有这场遇见他不会像鬼迷了心窍般无法自控。
忍着内心酸楚他还是道:“一着不慎误中妖物陷阱冒犯了桃花姑娘,若姑娘愿意,姬某愿意娶姑娘为妻。”
“谁要嫁给你这个伪君子。”
桃花没给他好脸色骂了一句,画风一转变得温和有礼,“镇长爷爷,我去看看我父亲,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屋里安静了片刻,老镇长深深叹了口气,“桃花与那桃妖的这段孽缘镇上有不少人知道,我原也是想她的失踪或许并非妖物所为。”
他朝姬珺澜深深作了个揖,“桃花这丫头被姬老头惯坏了不太懂事,还望姬天师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她的狂妄之言。”
姬珺澜不动声色朝屋内看了一眼,神色淡淡谁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夜已深,桃花为父亲煎好药又照顾他服下,刚从屋里出来,姬君澜靠在门前的柱子上,见她出来生硬道:“你跟我来。”
桃花微顿将门拉上,“别以为今日你为我圆谎我便会原谅你,我本也无需你遮掩,我与齐大哥两情相悦你为何要带我回来。”
院中未点灯,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月光,除了偏房透出一小片朦朦胧胧的薄光,四周皆是漆黑一片。姬珺澜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中,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忽一把狠狠抓住她,咬牙切齿的道:“水性杨花,你已有婚约在身难道你忘了吗?为了和不入流的妖物厮混,你连重病的父亲都不顾了吗?”
“我如何行事又与你何干?”
怕吵到病中的父亲,桃花声音压得极低,语气却极为尖锐,姬珺澜怒意上头两人拉扯间,只听见一声锦帛被撕裂的声音,昏暗的光线中,唯裸露的肌肤白得刺目。
桃花很快换好了衣裳,语气不亲近倒也不再争锋相对,“找我何事?”
夜色中,两人骑着一匹幽灵魔驹没用多长时间来到变成废墟的荒宅前,宅子的地底深处有无数个洞穴,每个洞穴都关押着一个女子,有些洞中的女子已经化成幽幽白骨,有些生机断绝消香玉陨,从尸骨的痕迹来算,至少祸害了上百少女。
洞中少女只有三人还有微弱呼吸,桃花面色惨白如纸看着眼前的人间惨案一言不发,回到家中第二日就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她一病不起,任天下良医医术再高超也医治不好她的病,依然日渐消瘦。姬珺澜知她得的是心病,便想回宗门为她求一味忘忧之药,可他若上山,灵力被禁之事就再也瞒不住。
他日日在姬家门前徘徊,姬老伯恳求他救救自己的女儿,他思前想后决定带她前往宗门求药。
“子澜,你作为扶摇宗首徒,新一代修士魁首,天资奇高被寄予厚望,此次为何会如此糊涂?”
掌院痛心疾首,“你中了锁灵簪便罢,你可知她已有二月身孕,肚中孕有妖之子。”
“她孕有妖物之子,又岂会发自真心爱慕于你,不如喂她钟情丹养在宗中便可。”
姬珺澜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她也是被妖物蛊惑,子澜见她很是可怜,加之又意外被她所伤,才带回仙门让各位师长定夺。”
钟情丹很快制好,因药效原因会爱慕睁开眼后看见的第一人,房中所有师长全部退去,纵使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房中依然放了影像石,他所有的一举一动均在师门长辈的眼皮底下。www.xiumb.com
若真喂桃花吃下钟情丹,她在药物的逼迫下只能爱他,失去了投鼠忌器的□□,又孕有妖物之子,往后的日子恐怕是千辛万难苦不堪言。
姬珺澜想他大约是疯了,在数十位师长的眼皮底下,毅然吃了钟情丹。
“掌院、师傅、各位师伯,我这一生按部就班颇为无趣,便只放纵这一回,还望各位师长原谅子澜的肆意妄为,日后一定朝乾夕惕躬先表率不坠扶摇宗之志。”
事已至此又是看着长大天赋极佳的亲传弟子,只能略施惩戒以作警示。
桃花被送去药峰学着照顾灵草并制药,姬珺澜的修行越发繁重,每每休沐他总会去药峰看望桃花,两人皆吃了钟情丹,眼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第三人。
这段时日姬珺澜过得十分快活,纵使修行很苦,心上放着一人,他愿一往无前只为成为能护她周全的盾。
时间飞逝一转眼七月已过,因孕有妖胎,桃花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虽非自己孩儿,姬珺澜却从未有过半分轻视之意,这日他在外做宗门任务,突然收到传信,“桃花早产。”
他披星戴月赶回宗门,桃花一身是血跪坐在禁地的断崖上,手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与宗门师长正对峙。
她衣着凌乱披头散发面容疲倦满身狼狈,姬珺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子澜,实非师门不能容她,她生下妖皇星有祸乱天下之象。”
师傅语气凝重,“何况她化解了钟情丹的药性,此番下山你可有出现灵力凝滞的现象。”
此次下山确实出现了灵力不继的情形,他拼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才全身而退。姬珺澜望着崖边神色冷漠之人,惊讶道:“她是何时化解了钟情丹药性,倒是不曾出现过灵力凝滞现象,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日日朝夕相对就算化解了药性,她对徒儿也不能半分情意皆无。”
禁山崖边来的都是宗门师长,几位师长相顾对视后,掌院淡淡道:“她颇有制药之才,宗门同意为你二人举行合籍之礼,但她怀中的妖皇星决不能留,这是宗门能给予的最大宽容,该怎么处理你理应知晓。”
姬珺澜眉拧成了一团,很是为难看向桃花,崖边的女子并未看他,只清冷道:“钟情丹只有初次饮下方有成效,我已解了钟情丹药效,你知我不爱你。”
话落,她顺势向后倒去。
“不。”
姬珺澜神色大变撕心裂肺大喊出声,疾如雷电纵身一跃往断崖下跳,崖下云雾缭绕他努力睁大眼睛,眼泪一滴滴往下落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警告:天命之子姬珺澜即将入魔,如他入魔此世界将全面崩塌,请宿主尽快处理。】
脑中如被插了一把钝刀在不停翻搅,凤清瑜痛得满头冷汗,睁开眼才发现他与姬珺澜相对而立相隔最多不过一丈远。
此刻,姬珺澜眉眼紧闭脸色苍白从眼角流下两行血泪,神色看起来痛不欲生,想到系统的警告,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的法子,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俊美如谪仙的脸夹上瞬间多了一个五指印,凤清瑜火急火燎从背包取出一瓶水泼了过去,清水冲散了面上的血迹,而眉眼紧闭之人依然没醒。他急得满脸通红额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甚至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不知给他一刀能不能唤醒他。
系统一直不曾给过明确提示,凤清瑜无计可施想到自己的血似有奇效,死马当成活马医割破中指,将血涂到丰润的唇瓣上。
如雪透白的俊颜染上血迹无端透出一股妖邪之气,满地粉色花瓣无风自动从地面盘旋而起,在漫天纷飞的花瓣中,面前俊美的男人发丝一寸寸变白,又长又密的睫羽也在瞬间变成了霜色。
姬珺澜已经在入魔的边缘,凤清瑜一筹莫展又不能坐以待毙,咬了咬牙重重吸了一口血对着唇瓣贴了过去。
他垫着脚尖,圈着他的脖子,也顾不得会失仪,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撬开了紧闭的唇瓣,血还未完全灌入对方嘴中,舌尖被吸住。
凤清瑜惊慌失措想退开,一双大掌紧紧搂住他的腰,两人身体牢牢贴在一起。
抬眸入目,长长的睫羽下一双幽深的眸如化不开的浓墨,目中浓烈复杂的情感如汹涌的暗流随时要将他吸附进他的世界。
姬珺澜似乎已经清醒,却将他牢牢禁锢在怀中不肯放开,凤清瑜很是疑惑,下一瞬深邃迷人的星目合上,柔软灵活的长舌舔过唇角,在口中横冲直撞,急躁又霸道。想挣扎圈在腰上的手越发用力,像是要将他揉碎在怀里般,力道大得让人不适。
愈是挣扎姬珺澜愈是强硬,嘴角流下水丝,凤清瑜心一横咬了下去,血腥在口中蔓延,分开时两人唇角还拉出了一条暧昧银丝。
凤清瑜心微微悸动,面红耳赤当着他的面用手绢将痕迹擦去,还要当做若无其事道:“方才你有入魔的迹象,我的血似可以破邪,然你唇齿紧闭手撬不开,千钧一发之际行事颇无章法,见谅。”
他长睫半掩,并不知头顶灼灼凝视的目光有多么深邃沉重,从发间悄悄露出漂亮的耳染上粉红,姬珺澜温温淡淡问道:“齐大哥是谁,你可是喜欢他?”
以往凤清瑜听他说话,要么语气不善要么傲慢无礼,像今日温和又平静还是头一遭,他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曾在客房心念所致随手写下的字,面露不解,“为何有此一问,我并不认识这人。”
想到被桃花瘴所迷,梦中那痛彻心扉的情感,姬珺澜自嘲一笑,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他最深的意识里,原来有如此隐秘到连本人也没有察觉到的欢喜吗?
第一次见到她,纵使见过无数美丽、妖娆、优雅的女子,还是第一眼被她吸引,心跳失常无法自控。情不由己,喜欢一人不管她是何模样,只要是她便逃不过。
下山前,师傅曾为他卜了一卦,情劫难渡,且一再告诫他,若要超然外物只有寡欲。
若能寡欲,为何会情劫难渡?
想到此处,胸腔一阵翻滚,身体不受控制一口血咳了出来。
凤清瑜在救人之前也不知会发生这种意外,姬珺澜并没有计较的意思,他虽有些恼怒羞涩倒也平静解释了一番。此刻见他脸色苍白又咳了血不由也带上了担忧,这桃妖把他掳来却一直没有现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不知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他们。
“你还好吧?”
他看起来很是痛苦,凤清瑜伸出手不知该不该扶他,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将他震出内伤直至今日伤还未愈,若再来一回两人都别想出去了。
一张符纸落在地上将残血烧了个干净,姬珺澜抬起头,“修行之人若有血液被他人所持容易生出不好之事,你血有奇效,但万万记住下回别再轻易使用,被有心之人惦记捉去做成药人、傀儡也不无可能。”
凤清瑜打了个寒颤,有些后怕四处张望,“我今日助你清醒这桃妖可是看见了,该如何是好?”
姬珺澜站在她身后,身体与影子相拥,声音近乎温柔道了句:“莫怕。”
指上夹着一张紫色带着电光的符纸,他轻声喊道:“破邪。”
洞中一阵飞沙走石,所看到的却与之前全然不同,眼前的一幕叫凤清瑜震惊瞪大了眼睛,巨大桃树的生命似从中间被人一分为二,一半枯死生机尽失,一半枝繁叶茂艳丽无双,二者完美结合在同一颗树上,怎不叫人惊讶。
粗壮的树干中隐隐发出华光,他不知姬珺澜是否看见,伸出手臂用指指路,“你看见了吗?那里有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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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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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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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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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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