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来,他过去。身躯一个浮沉,游到了她那边的岸边。
温瑶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足踝被一只手一握,身子往下滑,落入了他滚烫怀抱里,身上的衣裳也被泉水浸得透湿,隐隐露出里头的小衣轮廓与颜色,染红了男人的双眸。
她反应过来,攥紧了粉拳就毫不客气地砸在某人肩膀上,这男人,可以再幼稚一点。
“五爷就不怕婚前见面不吉利?”
元谨攥住她纤腕,强行将她困在怀里,与自己一起享用温泉,又贴住她耳边,低沉了声音:“本王再不吉利的事都见过。”
对于一个常年上阵杀敌,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军人来讲,这种迂腐成规,着实吓唬不住他。
温瑶被他锢在怀里,稍一动弹,倒成了促使他脸庞更加涨红的催化剂,挣扎了两次便也就是不挣扎了,只听他沉冷嗓音继续飘来:
“明明说过再不见蒋仲怀,大婚前,倒是在城门口和他聊得花枝乱颤,眉开眼笑。”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温瑶无语子:“首先,蒋大人见我,只是为了恭喜我一声,其次,我与蒋大人也没有聊得花枝乱颤,眉开眼笑。”
这男人还能再夸张一点吗。怕不是因为吃醋吃得患了臆想症吧。
他倏的用手指托起她下巴:“反正你是承认了和蒋仲怀在宫门外聊天说笑了?”’
她承认什么了?她简直快哭了。这男人还讲不讲道理。
将他一推,她便从水里湿淋淋地起身:“太后见我送了娘亲还没回,只怕会着人去找我,我得先回慈和宫了……
却不妨自己一身透湿,正落入男人眼帘中。
湿漉漉的衣裳紧紧巴在她身体上,美好纤细的弧线尽数被勾勒出来。
窈窕曼妙、玲珑凸透的玉体就这么在雾气中舒展于他眼前。
他本就有些不悦他尴她逃避话题,此刻更是蓦的眼眸一赤,将她按回水内,抱在她腰肢上的手掌便滑了下去,翻起她水下裙摆。
她察觉到他这次不像之前每一次,是认真的,心头跳得厉害。
她核子里是现代人,况且早就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并不忌讳在正式大婚前便与他行周公之好,但此刻还是有几分莫名的害羞与回避……
或许,这终究是她与他真正意思上的第一次。
之前与他诞下小团子的,是昔日的温二娘,而不是此刻她这个温瑶。
她熟悉他的身体,却又那样陌生。
她的退缩与矛盾在他看来是难为情。他更是肆意,怜惜地用唇鼻破开她鬓间湿淋淋的秀发,凑到她被温泉蒸汽熏红了的可爱耳珠边,低喃:
“不许……不许再和其他男子亲近。除了为夫。”
忍了多时,他已没了忍下去的耐心。
身体内似乎咆哮着无数个声音,每个声音都在叫嚣着想要她。
或许是温泉内的雾气太浓,她感觉晕晕沉沉。
温泉水浅浅的起伏颠簸中,她随着他的动作沉沉浮浮。
他察觉到她的紧张与生涩,仿若新妇一样,愈发的轻柔。
一双身影在白雾中交融,缠绕不分,旖旎成双。
……
大婚之日很快来临。
晨光未露,上妆,换服,簪钗,凤冠霞帔披上,温瑶便在青橘与向如珠的陪伴下上了轿,从东华门出了宫。
按照大晋婚仪,元谨已在城门外等候迎亲。
朱红大轿内,温瑶透过纱窗帘,看见了外面影影绰绰的颀长骏挑的身影坐于骏马上。
婚礼队伍一路迤逦朝前,到了平邑王府。
王府大管事、二管事等内宅下人齐齐站立在王府门口两侧,恭敬地等待着王府女主人的入住,个个举止神态虽然稳重,却又暗含抑制不住的激动。
毕竟,平邑王府开牙建府这么久,终于迎来了女主人。
在管事妈妈屈氏的引领下,一群婢女将温瑶搀扶下轿,进了王府。Χiυmъ.cοΜ
……
拜堂后,温瑶被青橘与几个王府侍女送回了主院。
进了主人房间,她坐于洒满了红枣桂圆花生瓜子儿的拔步床上。
几个婢女掀开红色床帘,便先屈膝退下了。
这是她与元谨的第二次拜堂。
第一次是在盘山村,为了应付二房叔婶,草草举行,只走了个过场。
这一次,却仿佛才是她和他真正的婚礼。
她到这会儿,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光明正大地嫁入了王府,成了元谨的平邑王妃。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婚礼比起上次在盘山村要麻烦冗长地太多。
上次是民间婚礼,流程到底还是简单多了,拜堂宴客后,便回了房灭灯各自休息。
而这一次到底是皇室婚仪,前来王府道喜的客人太多,元谨得在外面应付着。
他虽拒辞了帝位,但是先帝皇子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况且还在摄政,想要奉承他的人,比之以前更加多。
温瑶一个人在新房内足足等到了天黑,感觉都快过了半个世纪。
幸好元谨知道今天的婚宴耗时长,早提前在桌子上放了好几样她喜欢吃的水果点心,她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偶尔拿起来吃几口,填填肚子,倒也没饿着。
不知道过了过久,只知道许是入夜了,她忙乎一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来,实在累得不行,趴在床上,等得睡过去了,才隐约听见外面穿来步履声。
朦胧中,只听门口传来婢女的恭敬声音,然后门开了。
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便听耳边袭来熟悉的轻柔声音,还伴随着他的呼吸:
“睡着了?”
她这才睡眼朦胧地睁开眼,掀开头盖,正看见一身新郎服饰的元谨坐在面前。
元谨见她自己掀了头盖,失笑,干脆将她面上的珠帘都掀上去,却又笑意凝固,失神。
今天的小女人,让人看得挪不开眼神。
她却刚醒,还昏昏蒙蒙的,没察觉到他特殊的眼神,拽着他的胳膊爬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怎么,外头宾客都走了?”
他稍微扯回了点心神,摇头:“还没有。先进来看看。”
想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怕她不耐烦,也就忙里偷闲,进来陪陪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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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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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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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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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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