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怎么样?”
“你走吧。”
“是在拒绝我吗?”
“我…我…我…我不会喜欢你的。”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剩下我孤独的留在原地。我抓紧外套的衣角,努力不发出痛苦的回音。
像一场噩梦一样。鼓足勇气说出的爱不过像冬天里美丽的雪花只有一刹那的花火。它经不起阳光的炙烤。
我颓废的走回出租屋。何美玲坐在床边等我。她并不知道我去找小静表白的事。
“你去哪儿了?”她站起身,轻轻问道。
“没…没…没去哪儿?”
“冷不冷?”
“我不冷。”生硬的拒绝她的好意。
对于我无理的发火,她并没有生气。仍旧和颜悦色的问我,为什么会不开心?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只得转移话题。
“等我很久了吗?”
“有点久。”
我让她在床上坐下来。她听从了我的建议。但她并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找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
她今天化了淡妆,擦了香水。一切都迎合着我的喜好。
“你想对我说什么?是不是太紧张了。我也很紧张。我跟妈妈说过我们的事了。妈妈刚开始很反对我和你同居的。但我告诉她,你和我会结婚的。我们都是奔着结婚的目的才去谈恋爱的。虽然你很穷,但没关系。只要我们肯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眼神真诚动人。
“美玲,我想…我想…我可能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说。
她惊恐的看着我。抓着我的手松开了。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我…无法爱上你。”
“猴子,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我说的实话。其实,这些话早就该对你说的。一直没有勇气,因为我一直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你并不了解过去的我,我活在一个阴影里。我渴望一道光照亮我的生命。”
“我可以成为你的阳光…”
“不…你不是。我喜欢的并不是你。我不想再伤害其他人了。我们都还年轻,你是个好女孩,却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要哭,你看你的妆都要化了。会变得难看的。”
我递给她纸巾。
“是我的错,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你希望。我给了你所有女孩对于未来的幻想。却在你最兴奋的时候给了最难堪的一击。但好歹不是最坏的结果。是不是,如果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之后才发现不合适。那时的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青春。”ωωω.χΙυΜЬ.Cǒm
“猴子…”她泣不成声。
“刚刚我去向那个女孩表白了。她虽然拒绝了我。但我更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于今天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想隐瞒你…”
这些话毕竟是伤人的。她爱我,不嫌弃我,愿意和我结婚,服从我提出的任何要求。我应该洋洋得意的好好对待这份感情。但我还是听从内心的指引选择了放弃。
她可以向我大吼大叫。找我理论,但她什么也没做。不停的哭,一个女人的泪水不过如此多吧。
我的心不曾变得柔软。
当我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时,就不会有回头的可能。
“这间房子已经收拾好了,你就住下吧。我已经向房东交了一年的房租。算是对你的亏欠。”我说。
“不…我不会住在这里。”她的语气很坚决。
她还在生气。
“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不用了。”
“做不了情人可以做朋友。”
“朋友…算了吧。”
“至于这么绝情吗?”我说。
“绝情的是你,不是我。祝你幸福。”
行。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何美玲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崭新的床被和洗漱用品若有所思。本来可以平静的过完一个夜晚,为什么非要头脑发热的去争取幸福?
事情并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往更坏的结果发展。该怎样面对大猫,遇见了小静又该怎样办?
果不其然,大猫下午就把我堵在了卫生间门口。
“猴子…”他一本正经。
旁边的小米一直在拉他。
“不要拉我,今天我要和猴子彻底说清楚。”
“猴子,你快走。大猫有点失心疯。有什么事回宿舍再说,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马上全厂的工人都当笑话去听。”小米劝我道。
“小米,这事你不用管。我和大猫早晚得把这件事弄清楚。你走吧。”
“听到了吗。猴子让你走…”大猫说道。
小米还在迟疑。
“没事,这是我和他两人之间的事情。”小米不情愿的走了。同时嘱咐我们不要乱来,什么事好商量。在他面前,大猫努力克制着愤怒的情绪。好似给我们的友谊一个纯情的交代。待小米走后,大猫原形毕露。
他双眼通红。在我鼻子上重重的打了一拳。顿时鼻子火辣辣的疼,鲜血立刻顺着鼻孔不停的往下流。
“猴子…你这样做对的起我吗?”
“敢对小静下手。亏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凭什么?你凭什么去拆散我们?”
“猴子,你根本不陪做我的朋友,小米还那么向着你…我们都瞎了眼睛了,全厂现在传的沸沸扬扬,说你半夜三更去隔壁厂区的宿舍楼向我的女朋友表白…”
“我和她都要结婚了…我们谈了那么久的恋爱…眼看就要到达终点了…为什么你偏要横叉一脚…”
…
…
他狠狠的把我抵在卫生间的房门后,人来人往的卫生间。此时的大猫就像发了疯的狮子。我阻止不了他发脾气。
只能任由他摆布。或许是一种灵魂的救赎。
他挤压了那么多天的怨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终于,他骂累了,打累了。松开手,在一旁喘气。
“说,为什么会爱上小静,全天下那么多女人?”他有气无力的问。
我擦掉嘴角的血。
“不知道。”
“她是我的,你懂吗?懂吗?”
“我不懂。”我说。
“我在她身边多久,而你在她身边才多久?你以为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人出现,她就可以放弃两年的感情不顾吗?你有什么地方比我强?不就长得比我好看,还有什么?”
“我比你自信。”
“自信?呵呵…在拿我开玩笑吗?”
“如果你对自己自信,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理论。因为你对你们的感情并不自信。你怕。哪怕一点风吹草动,你就会像着了魔的野兽…”
“谁说的,我对我的感情坚定不移。”
他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猴子,你就喜欢说场面上的漂亮话。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和小静一块长大。她住在我家后面,只隔了一条河。从小,她就美丽的像一个天使。我光着脚,穿着肮脏的衣服,留着口水的童年是和她一起度过的。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妻子。我穷的什么也没有。老家的房子被大哥大嫂占去了…她不嫌弃我,肯和我一起奋斗。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小静并不喜欢我。”
“谁知道她内心怎样想的。”
“大猫,你虽然很穷。但你没有经历过一个人无依无靠艰难生活的困境。像我这样的人…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管束,基本上自生自灭,任其发展。也许是许多人都羡慕的自由。但我并不自由。我饿了,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渴了,没有冷好的开水,衣服穿破了继续穿。我分不清好人,坏人,只要有人愿意给我一颗糖,我就能为他两肋插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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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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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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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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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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