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产生幻觉了吗?”师远说。
“是梦境。我刚才梦到……”
“一个老师在黑暗的教室里讲课。”师远抢先说道。
“没错!之后,那教室里还涌出了很多鬼,要追杀我。”
“这肯定是此次任务的提示。”师远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的梦境内容记录了下来。
“这几次的幻觉太要命了,这次的任务在没完成之前,难道要一直忍受幻觉的折磨吗?”弥啸粼双眉紧锁,恨恨地说。
“也许吧。”
“我原本还以为,等任务开始再找线索也不迟。可是现在,我巴不得这个任务赶快结束。我说,就没有别的办法能提前找到那个人吗?只要提前知道是谁,我们任务一开始就马上把那个人送回家,任务不就完成了吗?”
“你说得容易。那你倒是说说看,‘某个人’指的是谁?”
“我不知道啊,你那么聪明,你肯定知道。”
师远懒得和他再说,转头看了看背包。
“你看背包干什么?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弥啸粼敏锐地觉察到了些什么。
“没什么。你要是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安静地思考一下,你在这里太吵了。”师远说着,把弥啸粼向外推。
“哎哎……行,我走。”弥啸粼没好气地说。
将门关紧后,师远立刻从背包里翻出了定位仪,运了运气,将手机里的那条任务短信打开放在旁边,将目前已知的信息集中的脑中,默默地观察着定位仪上的动静。
等了好半天,定位仪都是一动不动。
“还是不行,看来必须要知道姓名和外表,否则的话,根本无法定位。”师远自言自语道。
☆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终于到来。
对于某些人来说,新的一天如同新生一般可贵。
回忆着昨晚的遭遇,雨纯依旧是遍体生寒。或许是由于晚间的遭遇太过可怕,雨纯好像一夜都没有睡好,如今一觉醒来,头仍然是昏昏沉沉,头昏脑涨,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脸颊也是涨乎乎地疼。她揉了揉后脑,眯了眯眼睛。
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她下了床,没有穿鞋,光着脚站在木质地板上。
环视着整个房间,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感觉充斥着心头。
床铺,床头柜,电脑桌,衣柜,梳妆台,椅子,窗……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和原来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但雨纯就是觉得哪里不太正常。
头和脸都涨得厉害。她突然一惊,难道我的脸肿了?今天晚上可是要开演唱会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问题!
她扑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啊!”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
她的脸果然肿了,并且整张脸都有些红,最糟的是不知怎么回事,她的五官似乎都被某种力量向上拉动,变得有些扭曲。
但,最诡异的是,她的头都是根根直立,仿佛上方有一股力量在吸。
她慌张地站直身子,再次环视房间。
家具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移动或变化的迹象。
终于,她现了,这个房间到底哪里有了变化。
是高度,这个房间变高了。
她的视线顺着梳妆台所在的那面墙向上看去,原来应该出现天花板的地方,还是墙。视线继续向上攀爬,她的眼睛也是越睁越大。
终于,当她的视线与地面完全垂直时,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天花板。
以及天花板上倒悬着的,一个人。
那个人,也在抬头看着她。
“啊啊!!”她出恐惧的尖叫,但那尖叫却很快因为呼吸不足而停止。她不敢再看,用手捂住了脸。Χiυmъ.cοΜ
天花板上的那个人,却神色平静。
这样的场景,纵使是在梦中,在幻觉中,也从未见过。
天花板上的那个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那是另一个她。
另一个自己。
“你喊什么?”天花板上那个人冰冷地说,“应该喊的人是我才对吧?”
什么?
她诧异地再次抬头看去。
“你不明白吗?”那个人说,“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才是闯入者,因为……倒悬在天花板上的人,是你啊!”
最后的三个字如同三柄利剑一般刺入了雨纯的心脏。她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那个人说的是对的。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感到头昏脑涨,为什么脸庞肿,为什么五官扭曲,头直立。
原来她才是那个倒立的人,她才是“另一个自己”,是她剥夺着本不属于自己的时间,所以她才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因为一个人的时间,是由她们两个人在使用。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你还是不明白吗?”那个人说,“姐姐,你早就死了啊,但你却死死地抓着我的身体不放,占用着我的身体,伪装自己还活着。姐姐,五年前的一个雨夜,你失足掉落山崖,当场死亡,之后便一直阴魂不散。你拒绝承认自己的死亡,一直与我争夺这具身体,所以才会出现时间飞逝的假象。”
雨纯疯一般地摇着头,喃喃地说:“不,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死的人是你,是你!”
“雨纯……这也并不是你的名字啊。”那个人又说道。
“你闭嘴!你闭嘴!”雨纯双手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嘶吼。
她猛地睁开眼睛。
是梦。
她长呼一口气,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雨早就已经停了,小区的地面看起来并没有积水。
那些事情,真的生过吗?
雨纯的眼前闪过昨晚的那些可怕的画面,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还是赶快去公司吧,至少那里人比较多。”这样想着,她看了一眼挂钟。
七点零五。
洗漱过后,她又看了一眼。
七点三十七。
还是……一样啊……
雨纯感到一阵心慌,穿好衣服,极地走出了家门。
☆
一大早,高影纯就出了学校,来到了演唱会的举办场地。她偷偷溜到之前看到的那个秘密通道处,见没有什么异常,立刻喜笑颜开。
“嘿嘿,太好了,没有被现。”
她将斜挎包的带子紧了紧,钻进灌木丛后,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这里好像是个储藏室,放着不少纸箱子,上面积满了灰尘,看上去似乎很久没人来了。
“好地方!”她低声说道。
她先打开斜挎包,把面包和一盒奶拿了出来,边吃边喝,算是早餐。吃完后,她蹑手蹑脚地到处查看,只要现一点有人的痕迹,就马上逃走。不过,她倒也很快就查好了路线,晚上演唱会开始前,她保证自己可以挤到观众席。
(感谢温和善良纯洁君的月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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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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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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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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