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过话,点点头说道:“话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是状态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调整到刚刚好地,就像这一次比赛,你把时间的决定权交给了林毅晨,那么你就不能确定到底需要准备多久,那岂不是每天的计划都要调整吗?”
“每天要调整,那就每天花时间调整呗,我除了在拳馆,还能有什么事情吗?这些也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霍格日整理好自己的装备,直起身子来,看着老严就站在不远处没有动弹,不由地感到好奇,他说道:“你不是要跟我一起练习地吗?怎么还不换衣服?你要穿着衬衣练习啊?!”
“啊?噢,我现在就去换!”老严敷衍地应了一声,他还想继续套话来着,可是霍格日根本不给他机会,催促着他赶紧去更衣间换衣服去。
老严躲在更衣间里,换上霍格日拿给他的新的训练服,他摸着材质不错的新训练服,心情有些复杂。然后慢慢地脱去自己的衣服,开始换上这一身崭新的训练服。
老严换好衣服,正准备出来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霍格日的声音。
“老严,我想了想,如果这次输给了林毅晨,那么我就准备宣布退役,在家里安心地置办自己的拳馆,什么心也不操了。”
老严听到霍格日的话,猛地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我猜你就有了这样的心思,我说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呢?我说林毅晨一定能把你的旧伤治好,他就一定能治好!给你说了这么多遍了,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
老严愤怒地朝着霍格日怒声大吼着,他一直都在劝说霍格日,接受林毅晨的治疗,他也相信,两人在经历过这一次的纠葛之后,关系一定要比最初的时候好地多,林毅晨一定非常愿意给霍格日治疗地。
本来他觉得还有时间劝说霍格日接受治疗,所以他就没有一直催促着霍格日答应自己,想着慢慢来,不要逼急了霍格日。谁知道,今天霍格日给他抛出了这么大一个炸弹,他不急都不行了。
现在不是他逼急了霍格日,而是霍格日逼急了他。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林毅晨打电话,他一定会把你治疗好地!我都给你说了,美利坚的那个艺术体操运动员,人家的腿都断了,老外的专家都说了,那个运动员已经不可能再重返赛场了,人家也是老将,人家也是想着要今年冲击世界杯奖牌地,在经历过痛苦之后,选择接受了林毅晨的治疗,结果现在呢,人家彻底好了,而且还在准备八月份的体操世界杯比赛。”
“人家一个女同志,也是老将,在遭遇到挫折之后,人家都能咬着牙坚持下来,就算是这一次在港岛比赛,她都忍着没有来为林毅晨加油,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明白只有自己取得了好成绩回来,才是对林毅晨最大的祝贺。人家一个美利坚的老姑娘都能这么想,为什么你一个堂堂华夏好男儿,就不能像人家一样咬着牙挺过来呢?!”
“咱们不说其他的废话,我就说,万一呢?万一林毅晨真地能治好你的伤呢?”老严怒其不争,冲着霍格日大声地斥责着,最后见霍格日不言语,还是忍不住缓和了语气,决定耐心地跟他谈一谈。
霍格日这次终于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万一治不好了呢?”
“治不好了又能怎么样?!!!”老严看透了,他看出来霍格日是怕得到最坏的结果,不愿意接受那样的现实,他是怕了:“你特么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吗?就算是不能治好你,最坏也就是你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就不能鼓起勇气接受这一次的挑战呢?你有什么可怕地?!”
霍格日抿着嘴,犹豫地说道:“手术总是有风险地,我现在还能给学生们做一做示范,也不影响日常生活;可要是失败了,我可能连示范都做不了,那你说还有谁愿意来我这里当学生?我的日常生活该怎么办?!”
老严愣愣地看着霍格日,沉吟了好久,才犹豫地反问道:“你是怕手术失败了,影响到你正常的生活?”
霍格日点了点头,不解地看着老严,说道:“那可是膝盖啊,手术的风险可比一般手术要大地多!你该不会不清楚这件事吧?两个膝盖,风险就是双倍地,你让我怎么冒风险?!”
“不是!你好像误会了一些什么!”老严立即打了个手势,示意霍格日不要说话,他犹豫地接着说道:“据我的了解,林毅晨治疗,好像从来都不用手术,全凭着他的一手针灸和一手按摩,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
“不用做手术,那能治好我的膝盖?”霍格日不禁疑惑地看着老严,有些怀疑。
“不是,你的膝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说一下,我打电话问一下林毅晨,看到底用不用动手术。”
老严开始记录着霍格日的病情,规规整整地记录在纸上,然后拨通了徐天岚的电话,接着又转到了林毅晨的手里,他把霍格日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林毅晨。
“这种情况需不需要动手术?”老严心中忐忑地问道。虽然心里知道林毅晨从来都是用针灸和按摩治疗地,可是他也怕那万一,万一林毅晨说必须要动手术呢?
“不用动手术,积液之类地可以去医院取出来,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不需要动手术!”林毅晨那边很嘈杂,可是他说话的声音依旧非常清晰。m.χIùmЬ.CǒM
老严清清楚楚地听着林毅晨的话,然后看向旁边的霍格日,激动地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林毅晨凭着针灸就能治好很多病,这下你愿意接受治疗了吧?!”
手机的扬声器是打开地,霍格日也听到了林毅晨的解释,他激动地对林毅晨说道:“真地不用动手术吗?那治疗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风险也是有的。”林毅晨随口说道。
老严和霍格日齐齐一愣。
老严心说林毅晨你可千万别给我胡乱说话,好不容易劝动了老霍,你要是再把他给吓跑了,我可饶不了你!
“唯一的风险就是我针灸的时候不小心失手,把你给扎瘫痪了。”林毅晨说道。
“……”霍格日无语地看着老严,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老严对着手机就破口大骂:“姓林地,你给我好好说话,别当着病人乱开玩笑,这是随便开玩笑的事情吗?!”
“呃……不好意思,这确实不是开玩笑,不管是针灸还是按摩,操作不当,的确会引起严重的后果地。”林毅晨突然又来了一个转折:“不过呢,我从医这么多年,经手过数不清的病人,不知道扎过多少次的针了,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意外,我把几率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可以评估一下风险。”
“评估?还评估什么?你都没有一次出现意外,你故意说这些吓唬人有什么意思?!”老严听着林毅晨说的话,心中气极了,一怒之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林毅晨看着手机,讷讷地说道:“是你问我有什么风险地,我如实回答也错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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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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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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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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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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