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自然是她可能还在人世,悲的则是,听杨开臣的话,她显然是受了我的牵连,遭到了玄学会的责罚。
我有些想不明白,叶翩翩是从小跟着李老爷子一起长大的,李老爷子在玄学会的地位又那么高,即便受了我的牵连,他应该也能保住叶翩翩才是,为什么会这样?
思索一番,我什么也想不明白,索性就放弃了,当日李老爷子没有出面,他的态度迄今为止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劳什子巫炁是玄学会不共戴天的死敌吧,以至于让李老爷子都抛弃了亲情。
我点点头,又开口道,“我跟她的确相识……不提这事,杨大哥,我托你一件事。”
杨开臣毫不犹豫道,“你我的交情,还说什么托不托的,你说便是。”
“事情很简单,你回头在玄学会里,多打听打听叶翩翩的事,当然,若听到有人说起我的事,你也留意一下。”
思索了一下,我没提胖子,毕竟他不是玄学会的人,很难有消息会传出来,关于他的事,我只能以后找机会去开封一趟,摸摸情况。
此外,当日他未告知我日食之事,依旧是我心里的一个心结。我虽然不怀疑胖子,但却也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听了我的话,杨开臣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就皱眉问我,“周易,你在玄学会的人脉远比我广,却让我去打听……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跟玄学会的什么人结了仇吗?”
从我的话里,杨开臣听出这个意思倒也正常,我本来也没打算瞒他,略作犹豫后,点头说道,“没错,我是跟玄学会闹翻了,不是跟什么人结了仇,而是跟整个玄学会都结了仇……现在玄学总会的人估计正满世界的找我,说不定过段时间,分会这边也会接到通缉我的通知。”
杨开臣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我叹了口气,“具体的事情我不好跟你说,但这件事很严重……杨大哥你是在玄学会讨生活的,这件事若是帮不上忙,我心里也不会有芥蒂……”
还不等我说完,杨开臣便打断了我的话,略带气愤开口道,“你这话就生分了,我不过是打探些消息而已,能有什么危险?倒是你,要注意安全,深圳这边最好也不要多待,去偏僻的地方避避风头才是。”
我心里带着暖意点点头,“我来这边就是想打探下消息,过几天就会离开。”
接下来杨开臣又问了我的住址等事,得知情况之后,他略带警惕的提醒我说,王永军这种人不能深信,让我最好心里存上几分戒备,还说他会留意王永军和玄学会的来往情况,一旦有什么苗头,会第一时间通知我。www.xiumb.com
他比我还要谨慎许多,约定好之后,催我快些离开,不要在这酒店里多待。
于是我俩匆匆分别,临出酒店的时候,我特意又用道炁感应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之后,才离开酒店,返回了风水玄学店。
店里一切无事,我交代谢成华和刘传德不要外出,老实守在店里。因为之前两桩事,他俩也不疑有它,安安分分的守在店里。
我则是回到了小金的房间,坐在那里,心里不断琢磨着叶翩翩的事。
杨开臣虽然说的模糊,消息来源也不一定靠谱,但无风不起浪,假定叶翩翩真的没死的话,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寥寥几句话,只说了叶翩翩被免职和囚禁,但谁知道这其中包含着怎样的凶险。
更何况,就像我刚才想的那样,若李老爷子不是不管叶翩翩,而是压制不住这件事呢?
以李老爷子的威名都压制不住的事,可以想象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我不担心自己,只担心叶翩翩。
心里越想这件事,我越是痛恨自己的无能,甚至还有些痛恨带来祸患的巫炁,以及那次巫炁识曜。但痛恨也无用,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不那样做,我的道炁遭遇天障,实力只能止步不前,当时我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想了许久之后,最终我也只能一声长叹,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不管怎么说,叶翩翩总算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我自己实力不行,红影子不能出地宫,小金也无法恢复实力,我只能先蛰伏下来,保证自己的安危,其他事情,只能徐徐图之。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待在小金的房间里没有出门,让谢成华送来大批制作符箓的工具,一心一意制作瞒天符。
瞒天符是一套紫符,威力很是不凡,但相对的,制作也极为繁杂。整套瞒天符,一共需要三十六张符箓,其中我曾制作过的那种“小瞒天符”,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总共需要八张。
这自然不是什么问题,此外,其他还有二十七张符箓也俱都是黄符,以我此时道炁的修为,制作起来,应该不算太麻烦,但最后一张符箓,也是整套“瞒天符”中最核心的一张符箓,却是赤符。
赤符乃是识曜境界才有资格制作的符箓,因为需要星力附着其上。我此时虽有识曜实力,但却是巫炁识曜,体内道炁依然还是点穴圆满。
所以,现在我需要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巫炁能否制作符箓?
按理来说,两者虽然性质不同,但俱都是修行所得的一种力量,而且从威力上来看,巫炁甚至要强过道炁,用来制作符箓应该可行。就算是赤符,我识曜境界的巫炁中,同样蕴藏着星力,制作出来的符箓,应该也是赤符。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没有实践之前,我也不敢打包票,这也是昨日我跟那驼背老太没有把话说满的原因。
接下来的数日时间,我足不出门,用了四天时间,把其他三十五张符箓全部制作完毕,这才休息了两天,调整状态。然后拿出谢成华好不容易采购来的赤符纸,调动巫炁,开始尝试制作最后一张符箓。
巫炁与道炁有所不同,道炁平和,巫炁相对更活跃一些,掌控起来也更麻烦,而且更重要的是,符箓皆有朱砂为墨,巫炁和朱砂完全不相配,用巫炁浸润朱砂之后,原本殷红的朱砂直接失去了色彩,变得再无一丝灵气,根本不用试就知道根本没用。
思索一番之后,我找来了谢成华和刘传德讨论了一番,当然,我没提巫炁制符之事,只是单纯聊了聊跟朱砂相对应的东西。
谢成华两人虽然实力不及我,但见识却不逊于我,微一讨论,两人很快便提出了各自的见解。
刘传德说的是女人天葵,也就是经血,而谢成华,则是提了一种奇特的玉,名为死玉,说是其中蕴藏阴气极重,同样的体积,绝对超出朱砂中蕴含阳气数倍。
两人说的俱都有理,女人天葵,听来似乎不雅,但古往今来,一贯都是常见的风水道具,而这死玉,之前我偶有耳闻,却是没有见过。
思索之后,我让他俩去收集这两样东西回来,我也不清楚到底哪样有用,但我手里不缺钱,各自买来试试便知。
女人天葵不难找到,死玉这东西却不常见,足足用了三天时间,谢成华两人才终于找齐这两样东西,给我带了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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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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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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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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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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